“青魚?什麼青魚啊?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任務呢?彈幕大神還在不在?”
“在,确實有這麼一個任務,但是非常難觸發,系統也隻是讓玩家見識一下三樓裡面的東西,至于青魚......進門後右手邊有個泡沫箱子,裡面放着好幾條凍魚,非常的簡單。”
“蒼天呐,這是什麼運氣啊。”
“還好倒黴的隻有她自己,可千萬不要連累何神,剛剛大水撲過來的時候,我險些以為自己要被撲到水裡去了。”
“找青魚這個任務這麼簡單嗎?但是我記得進門後左右都沒有什麼泡沫箱子,不會這麼背吧,系統沒刷新出來嗎?還是說就是沒刷新?”
“怎麼可能,系統有必要針對一個新人嗎?肯定是又出BUG了。”
“距離上次系統出BUG可是已經過去好久了,死了不少人呢。”
“那麼大的BUG也不是次次都會出現啊,而且這個副本剛添加了一些新的内容,出點問題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等後台修複呗。”
“哈?月亮樂園還有技術員嗎?我以為......”
“我也以為......”
“隻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沈魚挑了一下眉毛,并沒有再多說什麼。
陳東和見狀接着說道:“我們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錯過了,就隻能明晚再行動了。”
“看來這個出口很難找。”
沈魚一邊說着,一邊往四樓走去,“對了,四樓有點東西,希望我們能平安到達五樓吧。”
陳東和說:“如果我們快速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沈魚笑着說:“好啊,那就一口氣沖過去。”
何箐突然按住了沈魚的肩膀,“沈魚,你讀過完整的任務簡介嗎?”
沈魚看了一眼還剩最後一階台階的五樓,她回頭有些不滿地看着何箐,“何檢,你做什麼?!吓我一跳,我看過了,怎麼了?”
何箐重複道:“不許穿裙子,不許穿高跟鞋,更不能穿紅色的衣服,而且白大褂要系好所有的紐扣,你現在穿這一身就是在觸秦晴的黴頭。”
沈魚看了一眼濕透的衣服,“那能怎麼辦?我之前的護工服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陳東和輕咳了一聲,“你們兩個先讨論着,我去找找出口,通過系統軟件随時保持聯系。”說完,他便腳步輕易地離開了樓梯口。
沈魚見狀退了一個台階同何箐站一起,她輕聲問道:“現在他已經走了,你想跟我說什麼?”
何箐說:“就是衣服的事情,沒有其他的。”
沈魚有些無可奈何地說:“可是我有其他的事情要跟你說。”
沈魚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然後伸手撕了一半去,又跟何箐要了他的西裝外套來穿。
“我似乎知道人彘、骨灰和魚怪之間的關系了。”沈魚見何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頓時有些不忿,“怎麼,你不願意給嗎?出去賠你一件,最多一個月工資的事。”
何箐将外套脫下來拿在手中,并沒有着急交給沈魚,“我給你錄音,還是你要立個字據?”
“......”
“......”
“謝何神給福利。”
“謝何神給福利。”
“謝何神給福利。”
“嘲笑被封人,理解被封人,成為被封人,超越被封人。”
“我似乎有些理解那個被封的家夥了。”
“彈幕各位大概也知道被封人的後果了,要知道搞到一個觀衆号可不容易,被封一年相當于被扣除一百萬。”
“那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就是就是。”
沈魚震驚地瞪大了雙眸,“錄視頻行不行?快點,不要耽誤我的時間!要沒時間了!”
何箐見沈魚一副要跳腳的模樣,立刻拿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然後對準了沈魚,“開始吧。”
“我沈魚,答應給何箐何大檢察官補償一套西服,2022年5月16号,行了吧!”
何箐說:“價位任我挑,沈魚不得有任何異議。”
沈魚忍不住上手掐了一把何箐的手臂,“你過分了吧,你要是挑一件我半年工資的,我還活不活了?”
“在沈魚的能力範圍之内的西裝,盡量不超過一個月的工資,這樣可以嗎?”
沈魚一股腦按照何箐的要求說了一通,随後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後裹着西裝外套往秦晴的辦公室走去。
“等等,你剛剛不是說明白那三者之間的關系了嗎?”何箐問道,“它們是什麼關系?”
沈魚回頭看了一眼何箐,“何檢,你跟我說過人彘的事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沈長征養得那些人彘,他們吃什麼啊?總不能是吃補品的吧?”
秦晴的辦公室在502号,沈魚先是貼在門闆上聽了一番裡面的動靜,随後才十分謹慎地敲了敲房門。
“誰啊?”
沈魚輕聲說:“秦護士長,我是來送你要的青魚的,你要不要開門來驗驗貨?”
房間内一陣穿衣服的簌簌聲,很快房門便朝内打了開來,秦晴散着頭發,身上穿了一件在黑夜之中依舊刺眼奪目的紅色外套。
沈魚倒吸了一口涼氣。
“魚呢?”
沈魚顫着手從口袋了将那塊魚肉拿了出來,隻見那塊魚肉不知道何時變成了一條小青魚,現在正被沈魚捧着到了秦晴的面前。
“這麼小的魚?”秦晴蹙眉,“而且你還藏在了白大褂的口袋裡,不嫌棄腥嗎?”
沈魚谄媚地笑了一聲,随口胡謅道:“我走得太急了,沈院長又讓我快點給您送來,我為了保證新鮮隻能暫時放在口袋裡了,但是你放心,這條魚絕對新鮮,而且我是第一時間送過來的,你看上面還有黏液呢,路上一點都沒有耽誤。”
秦晴的脾氣與白日裡簡直是天差地别,而且似乎也不記得白日的事情了,這讓沈魚有些犯愁。
“好了,沒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先去忙了。”
沈魚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等等。”
沈魚聽到秦晴喊她,立刻停下腳步,笑着回頭看她,“請問,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秦晴警惕地看着沈魚,“我怎麼看你這麼面生,你是這邊的人嗎?”
“我是,我是啊。”沈魚為了讓秦晴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主動折回來離得她更近了一些,“前些時候小言不是出事了嘛,于是沈院長就招我來做臨時工的。”
秦晴的眉心攏得更深了,“沈院長招你來的?”
“是沈院長招我來的。”沈魚收斂了自己的笑容,“但是我跟小言還有小橙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我之前是自由搏擊的教練,小橙也将今天晚上的事情跟我說清楚了,所以請護士長放心。”
沈魚為了讓自己更真誠一些,特意将聲音壓得很低,而且自始至終雙眼都一直盯着秦晴。
秦晴被沈魚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你這個人邪性的很,這是那個人的宿舍鑰匙,她今晚在五樓最西側的房間睡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秦晴說完就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遞給沈魚。
沈魚伸手接了過來,“請秦護士長放心,而且我會處理得非常幹淨,不會讓她再看到明天的太陽的,秦護士長最好對外宣稱她犯了禁忌被魚怪捉走了。”
秦晴說:“美迪犯了什麼禁忌?”
沈魚突然笑了一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什麼禁忌還不是秦護士長說了算嘛?而且這隻是一個用于掩蓋的噱頭啊,不是嗎?”
沈魚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她汗津津的手心躺着一把鐵鑰匙。
“順利嗎?”
沈魚看着何箐然後又警惕地往後看了一眼,秦晴還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目光直白又僵硬,昏黃的燈光從她的身後洩了出來,映得她宛如地獄厲鬼。
沈魚不動聲色地指了指西側,然後又給何箐看了一眼手中的鐵鑰匙。
何箐往東側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地隐藏在陰影之中跟上了沈魚的步伐。
美迪所在的宿舍在五樓的最後一間,當沈魚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晴辦公室的門也被關了上來,她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又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鑰匙。
“怎麼辦?這個門是開着的。”
何箐伸手按在了房門上,“别慌,先把門打開看一下情況再說。”
沈魚點了點頭,“也是,剛剛秦護士長穿得是紅色衣服,她騙我們也是有可能的。”
何箐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沈魚,然後手上用力推開了房門。
吱呀。
房門由内向外打開,一股冷氣從其中冒了出來,夾雜着幽幽的潮濕腐敗之氣,仿佛這間宿舍已經閑置了許久的時間,開門的瞬間才添置上一絲一毫的人氣。
沈魚蹙眉,她看了一眼何箐示意他打開手電筒照一下房間内的情況。
何箐從口袋中摸出手電筒,他先是舉到身前的位置,然後才按下了按鈕,也隻是一瞬間他便将手電筒關了上來。
沈魚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隻有一秒鐘的時間,但是房間内的情形已經死死地映在了她的腦海裡。
美迪已經死了,而且屍體被碎成七八塊的模樣,濃稠的鮮血流了一地,從幹涸的迹象上看,她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