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就地一滾,直接躲開了玖奕柯。
“别緊張啊,我隻是來跟你交個朋友的,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玖奕柯起身,然後伸手掃了掃衣服上的枯草,随即恍然大悟地看向沈魚,“我知道了,你剛剛看到我殺人了對不對?不對不對,我那不叫殺人,我隻是在按照遊戲規則去抓住了一隻小羊羔,所以,你千萬不要害怕。”
許星純震驚地看着玖奕柯,有些不敢相信地說:“羊羔?!剛剛的那個男人就是秦縱嗎?這麼快就進入第三輪遊戲了嗎?”
“進入第三輪遊戲?不不不,小弟弟,你可真有趣。”玖奕柯看向徐星純,“三十顆金色果子呢,第二輪遊戲開始的時候,肯定有人前仆後繼地去找,我這才殺了五個,至少還剩二十個呢。”
羊哥聽完玖奕柯的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許星純依舊傻乎乎地問道:“金色果子?羊羔?我怎麼有點聽不懂啊?”
玖奕柯笑着說:“看來有人并沒有讀懂規則,我覺得這個規則實在是太有趣了。第一輪遊戲讓所有人去找金色果子,好巧不巧,第二輪遊戲就成為了擁有金色果子的人成了羊羔,你說有趣不有趣?!”
沈魚抿着嘴唇,默不作聲地看着玖奕柯。
“小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莫非你身上也有金色果子?!”
黑袍女看着玖奕柯說:“他身上至少有七個積分,可以暫時把他放走,然後臨近遊戲結束再抓住他,讓沈魚殺掉,也算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陸笙扭頭去看黑袍女,“沈魚會去殺人嗎?”
黑袍女并沒有看陸笙,而是自言自語地回道:“不會嗎?”
沈魚在玖奕柯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便開口道:“沒有,我們都沒有找到金色果子。我們在途中遇到了一支四人小隊,有兔子、雪豹、美洲獅、還有一隻狐狸,果子都被他們搶走了。”
玖奕柯停住了腳步,似乎是在思考沈魚的話,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嗎?居然還有人數這麼多的小隊嗎?”
沈魚起身将自己的兩個褲兜翻了出來,并朝着玖奕柯張開了雙手,“真的,我沒必要騙你,我們小隊人數也很多。而且你已經捉到了這麼多的羊羔,你的實力在我們之上,我覺得我們在你手底下沒有逃跑的可能,我們都是一些雜食動物,不如跟你實話實說。我們隻是想拼一拼,如果拼不動的話,我們會直接退出遊戲的。”
玖奕柯的臉上露出一絲兇相,“但是你們人多啊,可以直接殺了我,畢竟我手上有八個積分呢,你們不眼饞嗎?”
沈魚幹笑了幾聲,她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會,這會讓我們團隊之間的信任崩塌的,因為你的八個積分并不能平均的記在我們所有人的名下,不是嗎?”
玖奕柯面上閃過一絲的空白,“也是,那你直接說們手裡有沒有金色果子吧。”
“沒有。”沈魚看了一眼許星晨,“小兔子,你們身上也沒有金色果子對不對?”
許星晨連連點頭,“是的,我們的身上也沒有金色果子。所以,我們并不是你要找的小羊羔。”
“行吧,那就回見吧,希望我們都能活到決賽圈。”說完,玖奕柯抓着藤蔓像一隻猴子一般蕩遠了。
許星晨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腦袋,“還好你沒有出岔子啊,真是吓死人了。”
黑袍女對異形說:“跟着他,保護他殺更多的人。”
“好。”
許星純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他倏地從草叢裡站了起來,雙眸泛紅地看着沈魚,“沈魚姐,虧我這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騙我?”
許星晨不解地看向弟弟,“喂喂喂,許星純,你說什麼蠢話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很蠢啊。”
沈魚看着許星純問道:“我做錯了嗎?”
許星純揮開姐姐前來拉他的手,“你沒錯,但是你騙了我。我們是一個隊伍,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現在信任崩塌了,你讓我以後怎麼信任你?”
許星晨伸手扯了弟弟一把,厲聲道:“蠢弟弟,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小魚兒什麼時候害過我們?!”
“姐姐,到底是你蠢還是我蠢?!她告訴我們真相是為了什麼?”許星晨朝着姐姐吼道,“難道不是為了圈養我們嗎?這個隊伍裡有三個人有金色果子!這個數量有多大,需要我來告訴你嗎?她不僅不告訴我們真相,而且還要帶我們去找一個叫秦縱的男人,她想做什麼?用我們三個換一張出去的門票嗎?”
許星晨神情震驚地看着怒氣沖沖的弟弟,然後猝不及防地擡手甩在了他的臉上。
“姐?!”
許星純震驚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片刻後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星晨打他呢,平日裡星晨可寶貴這個弟弟呢,這一巴掌可真疼。”黑袍女撇了撇嘴,“這次真的變成小傻魚了,明明在為他人着想,反過來被人倒打一耙。”
陸笙默不作聲地看向黑袍女。
“看我做什麼?年輕的時候做個理想主義不好嗎?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啊。我現在可不會了,像這種熊孩子,愛死不死,當然能活下來還是最好的。”說完,黑袍女伸手将陸笙的臉推到了一旁。
陸笙說:“其實有個很簡單的方法,把廣播内容全部告訴他們,然後告訴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那個叫秦縱的男人,不僅能規避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還能讓他們更有動力。”
“一個團隊,作為領隊最重要的就是要提高團隊的凝聚力,不斷地開發他們的潛力,以達到最優化。”陸笙看向了一旁的黑袍女,“而且領隊要保證絕對的權威,一旦領隊的權威遭受到質疑,這個團隊就離解散不遠了。”
黑袍女停得直翻白眼,“陸老師,你讀過一本書嗎?”
“什麼?”
“不會帶團隊就隻能幹到死。”黑袍女說,“再說了,我更喜歡單打獨鬥一些。”
陸笙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我沒看過那本書。”
沈魚默不作聲地看着兩個姐弟争執着,突然開口道:“許星純,你如果覺得我騙了你,不想再跟我組隊搭檔,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許星純擦了擦眼淚,“我要帶我姐姐一起。”
沈魚說:“可以,如果你姐姐願意的話。但是你要想明白,這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強加給别人,這裡也不是你耍脾氣的地方。”
許星純質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在威脅我嗎?你是覺得我弱,不敢一個人走嗎?”
“你可以試試,我不能說我很強,但是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們。”沈魚面無表情地說,“我之所以瞞着你們廣播的事情,隻是不想讓你們自亂陣腳,找秦縱是因為這個人跟抓羊遊戲相關,或許我們可以通過他直接跳過這個遊戲回到現實世界。”
黑袍女得意地笑了起來,她撞了撞陸笙的肩膀,“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陸笙被撞了個踉跄,他扭頭看了一眼黑袍女,“但是團隊的裂痕已經形成了,你該怎麼辦?”
沈魚的目光在擁有金色果子的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如果你們有所擔憂,可以将金色果子給我。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這一輪辨别羊羔的具體方法,但是最起碼先把最可疑的選項排除。”
許星純神情擔憂地看着沈魚,“小魚兒,但是這樣以來你不就很危險了嗎?”
黑袍女語氣興奮地說:“開始拉攏民心了吧。”
陸笙眉心一攏,他盯着沈魚看了片刻,随後才長舒了一口氣,“但是她現在沒有這個能力,把三顆金色果子放在身上,無異于自殺。”
許星純将金色果子從口袋中取了出來,直接扔給了沈魚。
沈魚俯身撿起落在地上的金色果子,然後邊看到了一雙白色鞋子,她順着那雙鞋子往上看,便看到了羊哥手中拿着金色果子站在她的面前。
沈魚伸手接過羊哥手中的金色果子,然後轉頭看向許星晨,“星晨,把果子給我。”
許星晨搖了搖頭,“不用了,還是我自己拿着吧。”
“沒關系的,放在我這裡,你會安全一點。”
沈魚說完之後便走到許星晨面前,從她那裡拿到了最後一顆金色果子。
“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秦縱,一定要快。”
黑袍女笑着說:“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還能說什麼?”說完,陸笙便繞過荒草叢跟上了衆人的步伐。
沈魚看着手中的三顆金色果子,回憶着玖奕柯在殺死那個擁有金色果子的人時的舉動,她覺得自己如果沒有看錯的話,玖奕柯應該吃下了那顆金色果子,在後者沒有說謊的前提下,這種金色的果子應該是有其他未知的作用。
沈魚抿了抿嘴唇,她垂眸用餘光看了一眼許星晨,壓了壓心中的愧疚,最終也隻是無聲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安慰自己這裡的人都是虛幻的。
飄無颠了颠手中的口袋,“這裡面大概有十顆左右的果子,我們還要繼續收集嗎?”
秦縱說:“當然,随着知道金色果子作用的人越來越多,即便是他們出不去,來這裡搶幾顆金色果子出去也是很劃算的。”
富豪看了一眼在一旁撐花繩玩的雙胞胎,又惴惴不安地擡頭去看坐在樹上的秦縱,聲音顫顫巍巍地問道:“秦先生,我們一直坐在這裡,真的可以出去嗎?”
秦縱應了一聲,“是的,而且我讓别人去跑腿,你們就坐在這裡不好嗎?而且也不用像其他玩家一樣跑來跑去,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富豪連着可是了幾句,“我絕對沒有什麼不滿意,但是我們這樣真的能赢嗎?”
“我保你們能赢,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說着,秦縱閉上了眼睛,從一旁的樹枝上扯了一片巴掌大的樹葉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富豪吞了吞口水,沒有再繼續跟秦縱搭話,他看了一眼身邊神神叨叨的齊晟,最終還是坐得離兩個雙胞胎更近了一些。
富豪在進來之前也看到了齊晟的所作所為,并不覺得這是個可靠的男人,而且後者自從進入了這個遊戲之後,就變得有些精神失常,似乎後悔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又不得不在說服自己。
虛空突然将雙眸看向了東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往這邊趕來。”
秦縱捏着葉梗将樹葉從自己的臉上取了下來,“什麼東西?”
虛空說:“像是什麼種群,正從東方往這邊,聲勢浩大,數量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