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在原地靜坐了片刻,随後起身朝着陸笙走了過去,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後者的膝蓋,才發現陸笙依舊坐在那處箱子上。
陸笙睜開雙眸看了一眼沈魚,然後取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沈魚。
“怎麼?”
“何箐給了我一根觸手,他可以通過這個觸手操控我的身體,師兄,你能不能幫我取出來?”
何箐在陸笙的腦海中大喊道:“陸笙,你要是敢取出來,我......我就跟你絕交哦。”
“你可以拿着用,比較方便。”
“我不缺道具,我隻是不想讓别人控制我的身體。”
何箐控訴道:“不準取!”
陸笙垂眸看着沈魚,外面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比月色還要平淡幾分,“他不會控制的你身體,你可以放心,異形的能力非常的廣泛,不僅可以當做武器,還能當做防身道具。”
沈魚不解地看了一眼陸笙,随即手指飛快地打字,“我就問你取不取吧!”
陸笙難得說了一個謊,“我取不出來,我也隻是單純地使用異形的能力而已。”
沈魚撇了撇嘴,她收了手機,借着月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琳琳?!琳琳?!”
沈魚倏地睜開雙眸,她先是拿起系統機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零三分,她合上雙眸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玖奕柯立刻爬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我睡着了嗎?!”
齊晟已經拿起了手電筒,四下掃着尋找着安琳琳,語氣焦急地說:“琳琳,琳琳,你在哪?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好嗎?快出來!”
沈魚被齊晟的手電筒光芒掃到了眼睛,還不等她适應過強光,便覺得雙眼一陣刺痛,她條件反射般地擡手擋在了眼前。
齊晟頓時覺得手腕一痛,頓時他手中的手電筒便落在了地上。
“是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沈魚隻覺得手心中一陣發癢。
傅現辭用系統背包裡取出了一盞風燈,整個二樓恍若白晝。
“你先不要着急,跟我們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樣我們也能幫你找安琳琳。”
沈魚借着燈光去看自己的掌心,隻見一隻瀝青色的觸手在她的手心中生機勃勃的搖曳着,它延展着身軀親昵地纏繞上了沈魚的食指,攀附着食指的高度,繼續延展着自己的身體,似乎想要去觸碰沈魚的臉。
沈魚立刻将手攥了起來,她也沒有真的用力,生怕将這個小東西攥爆。
齊晟借着燈光掃視了一圈二樓,見确實沒有安琳琳的身影才說:“我跟琳琳一直沒有睡,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我突然變得很困,但是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睡,但是我隻是打了個哈欠的功夫,琳琳就不見了。”
傅現辭問道:“你還記得臨近十二點具體是什麼時候嗎?”
齊晟回憶了片刻,“十一點四十五。”
傅現辭看了一眼系統機上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我們出去找找吧。”說完,他便轉頭看向了身側的蘇初霁。
蘇初霁點了點頭,“走吧,而且現在可以自由活動了,我們趁現在去園區内看看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吧。”
傅現辭起身将蘇初霁扶了起來,然後将風燈提了起來。
獵風狼公會全部都走出帳篷那進入到了夜間的遊樂園中。
沈魚伸手碰了碰左手邊的江宥辰,“江哥,你聽到聲音了嗎?”
江宥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齊晟的聲音,我估計還會再睡一會才能醒。”
沈魚若有所思地說:“齊晟說他跟安琳琳一直沒有睡,隻是在十二點鐘的時候才出現了困意,不過也是一會的時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今晚并沒有晚飯,所以讓我們昏睡的原因會不會是飯菜?而且我們今天都是睡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沒有被移動位置,是不是因為那個修女知道我們有人沒睡的原因?”
江宥辰蹙眉,“那個修女昨晚抓的是趙剪燭,她一直在抓女孩,難道她死了也在為那些人抓女孩嗎?”
沈魚說:“我覺得不像,她不像是那樣的人,日記本裡她很後悔。我們明天要不要儲存點精力,不吃飯看看晚上會不會睡着?”
玖奕柯探過頭看着沈魚,警告道:“你千萬不要有那種想法,這是陣營本,我們還是要靠積分的,如果明天拿不到三個積分,就會落後别人,陣營本的背景故事并不是很重要。”
沈魚有些不耐煩地說:“我的意思是遊戲照樣玩,積分照樣得,但是不要吃分來的晚飯。”
玖奕柯呆呆地點了點頭,“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如果明天不吃飯的話,今晚最好在帳篷裡呆着,不要去管别人的事情,而且獵風狼什麼時候給我們好臉色看了?還要幫着他們去救人?!無聊透頂了。”
紅心掩唇輕笑,“獵風狼确實沒把别人放在眼裡,都沒把排行第二的公會放在眼裡,我們這些排名二十開外的又算什麼?”
商筠清了清嗓子,“紅心,你不要挑不離間,大家都開着直播呢。”
紅心嗤笑了一聲,“他們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來看我,早就摸清了我是什麼脾氣,再說了,我這不是實話實說嘛?獵風狼做的确實很過分啊,一直打壓小公會,跟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有什麼區别?”
商筠善意地提醒道:“小心直播間被沖。”
玖奕柯沉思了片刻,“既然如此的話,我覺得那個修女現在還抓女孩也是正常的,畢竟人都是矛盾的,說不定那些人給了她還多好處呢,她隻是良心上被譴責了,說不定還享受着榮華富貴,樂在其中呢。”
沈魚對紅心說:“這種事情反擊就是了,難道還真任由他們欺負不成?又不是說小公會沒人權,即便是公會之間利益相連又怎麼樣?”
陸笙說:“各自有各自的利益,沒有必要為這種事情争來争去。”
江宥辰垂眸看了一眼時間,“我們公會也有個女孩,如果不能摸清楚背景故事,說不定她也會被抓走。比起總積分上比其他公會少,我們不能棄任何一個隊友不顧。”
江宥辰說完便站了起來,他對沈魚和玖奕柯說:“走吧,我們也出去看看。”
紅心說:“怎麼你們都要去啊,要不我和時滿也跟你們去看看吧。”
江宥辰同意了紅心的提議,随即他看向了陸笙,“何先生要跟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嗎?畢竟昨晚的合作很成功,也很愉快。”
陸笙說:“去看看吧,我的隊伍裡也有兩個女孩子。”
幾人一拍即合,一起走出了帳篷,然後他們便聽到了趙剪燭的驚呼聲。
紅心面色嚴肅地看向了衆人,“出事了嗎?”
林雪燼問道:“難道那些山魈會在夜晚進入遊樂園嗎?!”
沈魚從腰後的裝備帶中取出了長刀,“不一定是山魈,可能是遇到了其他的危險,我們去看看?”
玖奕柯動了動自己的耳朵,“預計在黑教堂附近,他們是直接去黑教堂了嗎?現在可是晚上,他們瘋了嗎?”
江宥辰對陸笙和紅心說:“你們要跟我們一起去黑教堂嗎?還是去其他地方搜索?”
陸笙說:“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指向黑教堂,而且我們還有一扇門的秘密沒有解開,去其他的地方也解決不了事情,就直接過去吧。”
幾人一同快步走到了黑教堂。
伫立在教堂門口的噴泉卻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原本是小男孩笑眯眯地高舉水壺灑水,現在卻變成了破舊的水壺扔在一旁,小男孩蹲着身掩面哭泣。
整個黑教堂前亂成了一片,一群山魈成群結隊的在攻擊獵風狼公會的人,而整個黑教堂外圍被一張從天而降的巨大黑布所籠罩,隻能通過黑布被頂出的輪廓能大概看得出這裡是黑教堂而不是别的什麼地方。
一隻巨型如同金剛一般的山魈正攀在教堂頂部,見到沈魚等人立刻龇牙咧嘴的示威。
沈魚看了一眼分身乏術的趙剪燭和慕傾,立刻上前沖進了山魈堆中,出刀砍傷了要抓向趙剪燭後心的山魈,随即摸出【枯萎的玫瑰之心】,對着地上的山魈扣動了扳機,“就你們兩個嗎?其他人呢?”
山魈的左腿中了一槍,頓時抱着腿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巨大的子彈出膛聲讓四周的山魈虎視眈眈地看着沈魚,沒再繼續上前,它們擡頭朝着巨型山魈望去,似乎在等它的指令。
趙剪燭神情狼狽地整了整自己的頭發,“他們進入到了黑教堂裡面。”
沈魚看了一眼黑教堂外圍的黑布,“那層黑布又是怎麼回事?”
趙剪燭驚魂未定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們進去沒有多久,就有那層黑布便落了下來,随即這群山魈就來了,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沈魚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山魈,“他們進去多久了?”
趙剪燭搖了搖頭,“不久。”
巨型山魈直接從黑教堂上跳了下來,然後緩慢地朝着衆人走了過來。
林雪燼頓時捏出了一張符紙,雙眸緊緊地盯着那隻山魈,“山魈通常都是成群結隊的活動,而且它們非常記仇,要小心一些。”
巨型山魈停在了距離衆人兩米遠的距離,黃褐色的獸眸盯着衆人。
許星晨擡起了自己的右手,“要不要先發制人?這裡的金屬很多,我覺得弄死幾隻山魈沒什麼問題。”
陸笙盯着那群山魈看了片刻,随後擡手制止了林雪燼,“它們的攻擊不像是無厘頭的樣子,反而像是要阻止我們。”
突然,巨型山魈高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