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何,她一看到恩人,便想到小世界結束之時,那最後一幕,不禁心生寒意。
還有,秘境之中所發生的事,都讓她覺得無所适從。
居然腦子進了水,任由秘境中的虛幻物給抵在牆上親吻,甚至她還要被迫迎合他……還被另一個渾元男求道者當場窺見。
隻要一想到此,青憐便覺得,自己仿佛連靈魂都被侮辱了。
神色别扭,青憐緩緩褪去衣襟,白皙長腿,蓮步跨入水中,感受着肌膚與水相親之感,舒緩了不少。
然,令她驚訝的是,在不知不覺之時,水中倒影出的□□之上,一墨色蓮子,竟悄悄發了嫩芽。
與此同時,旁邊一枚白色蓮子,也有要破芽的趨勢。
“這是究竟為何?”
青憐閉上雙眼,靈力在經脈之中運轉,一絲絲大道之力,摻雜其中。
“比之先前……”更加流暢了。
這秘境之行,竟然讓她離大道更近一步,這怎能不讓青憐感到欣喜。
她紅唇一抿,歡快地在水中暢遊,唇中哼着優美的調子,惬意十足。
外面的墨炎,眼中金光閃爍,薄唇也勾起一抹惬意的笑來。
他還以為,自秘境之後,青憐會一蹶不振,沒想到,她這麼快便恢複了活力。
當真是他看中的女子,生機勃勃,永遠充滿了溫和的力量。
隻是,墨炎很快發現,青憐自秘境一行後,對他的态度,也産生了詭異的變化。
首先,便是對他愛理不理。
“青憐。”墨炎走上前,想與她熟稔地搭話。
卻不想,精神抖擻的青憐,立刻掀起眼皮,紅唇微張,假裝打了個呵欠,抱歉道:“墨炎,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
說罷,便徑直離開,回到了洞府之中,再也沒有回頭。
墨炎:“……”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冷風蕭瑟,枯葉翩飛,竟是顯得有絲凄涼。
這麼明顯的拒絕,墨炎又不是傻子,他又怎未發現。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秘境裡,與青憐有肌膚之親的,明明是秘境工具人謝墨,又不是他墨炎。
青憐為何,會對他生出警惕之心?
或許,是青憐還未完全從秘境中脫離出來,對男人産生了陰影?
這樣一想,墨炎難得感到一絲愧疚,便決定給青憐留些獨處的時間。
卻不想,這簡直是大錯特錯。
到後來,青憐甚至連一個冷漠的眼神也不肯敷衍他。
這一下,墨炎完全坐不住了。
“青憐,你為何對我這般冷漠?”墨炎直接攔住她,高大的身子擋在她跟前,不讓她有半分逃避的可能。
冷漠?
青憐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墨炎,你誤會了,隻是剛從秘境中脫離而出,我感到有點累了而已。”
墨炎,她既然甩不掉,便隻能以無視的态度對待他。
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失去興趣,離開這裡。
“剛從秘境中出來?”墨炎幽幽地補充了一句,“已經一月了。”
青憐:“……修道之人,一月隻彈指一瞬。”
将一月比作“剛剛”,邏輯上完全沒有任何錯誤。
墨炎:“……”這完全是歪理。
“我不信。”他偏偏要捅破這層紙,找到青憐冷淡他的緣由,便頗為幽怨道,“你變了,青憐,之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青憐哼笑一聲,反問:“我變了?墨炎,你也不過才認識我幾月時間,你又知我從前究竟如何?”
在墨炎想要反駁之前,她口如懸河,字字珠玑:“莫說我如何,就算我與你相處已久,你究竟是正人君子,還是道貌岸然,我也不得而知,何況,你還是失憶之人。”
她頓了頓,以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讓墨炎心底生出一種狂躁感來。
“你究竟是何意?”他啞着嗓子,低沉地、帶有一絲隐隐的威脅。
“沒什麼。”青憐最近心情不太好,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隻拿秘境作為借口,“秘境一行,我明悟了不少東西,隻是較之前想得更清楚些罷了。”
至于想清楚了什麼,她也不說。
墨炎聽聞,更是咬牙切齒,抓耳撓腮,真想撬開她的紅唇,教他知曉,她到底明悟了何事!
明明他們在秘境中經曆了相同之事,他對她的想法,卻一概不知。
“青憐,你不是說你要去報恩麼,莫非,你在秘境中吃了虧?”墨炎試探道。
吃虧?
青憐眼神一凝,虛張聲勢道:“我可不會吃虧。”
“你那恩人,又如何?是否為沽名釣譽之輩?”
青憐從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除非那人确實很壞。
“恩人自是極好,在秘境中……多有照顧我,并非你所說的沽名釣譽之輩。”
“他真有這麼好?”聽聞,墨炎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絲喜意。
見墨炎深不見底的墨瞳染上一層竊喜,青憐覺莫名其妙,她誇恩人,墨炎在這裡得意個什麼勁兒?
“當然。”青憐補充道,“至少,恩人與我相處之時,恪守禮節,有邊界感,從不會像你這般,對我問東問西,像是在審問犯人似的。”
他們之間,還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