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被剝去掩飾的靈魂之力!
域外邪魔,自域外而來,其本源,極為神秘,卻可消融修士除道之力外的其他力量。
若是域外邪魔本源是靈魂之力,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渾元人對靈魂之力的涉足尚淺,那域外邪魔的攻擊,是針對靈魂的。
若是無法以靈魂之力反擊,加之缺乏大道之力的幫助,便隻能眼睜睜看着邪魔之力侵蝕全身,從而成為被邪魔殺害的受害者之一。
“蓮青道友……多謝你……”落琴虛弱地道謝。
她的聲音,很快将青憐從沉思中拉了出來,她神色莫名,瞧着落琴的眼神,有絲冷淡。
如今的青憐,倒是真相信,這月琴氏族,與邪魔有勾結。
或者,換一句話說,落琴氏族,膽大包天,妄圖控制邪魔,莫非他們不知,打鷹之人,遲早會被鷹啄了眼麼?
那雪琴,想必就是其中一例。
而可怕的是,雪琴隸屬于月琴氏族,這月琴氏族的人,似乎都有控制邪魔的能力,這,實在是過于可怕。
怪不得,月琴氏族在暴露之後,便被東域之人喊打喊殺,甚至于被滅了族。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這邪魔這般可怕,月琴氏族将它們控制,若是真被他們成功,這渾元之内,怕是會誕生出一個巨大家族。
其他修道者,不可能不管,任由其一家獨大,成為渾元界之主。
何況,邪魔,人人誅之。
可在鏡湖中看到崇光之後,她又對根植于内心深處的觀念産生了懷疑。
若是邪魔變成人之後,都像崇光一樣單純……可若是這邪魔先前做過惡,殺了衆多無辜之人,莫非它變成人之後,隻失憶一個理由,便可抵消它們曾經犯下的惡麼?
冤有頭,債有主,很顯然,青憐推崇,犯了任何惡,都要付出代價。
可若是有的邪魔,并未做過惡,它們變成人之後,難道依舊要被人喊打喊殺麼?
然,做過惡的邪魔,與純粹的邪魔,到底該如何分辨……
衆多想法,萦繞在青憐腦海之中,讓她思緒紛亂,也無暇顧及,自己的臉色,越來越冷淡。
“蓮青道友……”落琴瞧着青憐的神色,忽的感到有絲害怕。
為何,蓮青道友的神色,會這般冷漠,莫非,她也對他們……
想至此,落琴緊咬唇瓣,深覺自己還是單純,竟然随意信了别人。
殊不知,就是這副廉價的信任,便會對她,以及她的同伴,造成滅頂之災!
“蓮青道友……你,你在想什麼?”是其中一個少年,他雖怕,卻勇敢地站了出來,“不管你要對我們做什麼,還,還請你放過落琴,她心地善良,從未殺過人!”
剛被剝離了本命靈器,四人虛弱無比,怕是聯合起來,連青憐三招都撐不過。
對此,他們隻能求饒。
青憐瞧着神色警惕的四人,神色複雜,最終,幽幽歎了一口氣。
這四人,既然被她剝離了本命靈器,想必,也無法再控制邪魔了,既然如此,放他們一馬,又如何。
何況,這四人,興許還未觸及到月琴氏族的大秘密,也是無辜的。
殺害無辜之人,青憐自認為,她并非那麼殘忍。
既然月琴氏族被滅了門,這四人又被剝離了本命靈器,怕是其他人,也無法通過各種手段探尋到他們了。
“你們,好自為之。”青憐神色淡淡,出于本心,還是囑咐了一句,“記得,你們出去之後,切莫說自己出自于月琴氏族。還有,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那些人,便再也無法追蹤到你們了。”
說罷,青憐收了其餘三把本命琴,便兀自離去。
四人面面相觑,神色複雜,他們還以為,他們活不了了。
沒想到,蓮青道友,竟然放了他們一馬。
可蓮青道友的話,究竟是何意?
“我們的本命靈器,有何大患麼?”落琴神色不解,心有餘悸。
“落琴,别想了,我們既已失去了本命靈器,失去了家族……我們還是暫且聽那女人的,将身份保密吧。”
四人遠遠望着天,卻見秘境中的天,灰蒙蒙的,好似看不到前路。
那廂,青憐離開之後,便徑直循着秘境出口而去。
卻不想,竟無意發現了一個隐秘地帶。
這一處,十分神秘,若不是她無意間以道之力探之,定然什麼都發現不了。
“去,否?”
青憐瞧着那看似正常的空間,陷入了糾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