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魄不受控制地被牽引,乖乖地放下了槍。
就在此刻,駱以熙扣動了扳機。
駱以熙輕輕松松地解決掉了兩個玩家。
此刻距遊戲開始時已經過了好幾個個小時,索霓的異能完全恢複,目前她使用過一次,這一天還剩下兩次的使用次數。
發生了這一樁槍.擊案,在場的軍隊熟視無睹,也許這些紛亂在他們眼中已是司空見慣之事。
實際上,索霓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兩個玩家潛伏在難民群體裡,為什麼我們察覺不到?”
她真的是太大意了,在火車車廂上她和駱以熙的互動和對話,這兩位玩家豈不是聽得一清二楚?她開始仔細回憶在火車車廂上的種種細節的對話,噢,她想起來了,她曾在駱以熙身前親口透露過他的真實異能。
這是很緻命的一個纰漏。
異能對每一位玩家而言都是極為隐秘而防身的東西,當僅知己而不知彼的情況之下,異能在彼此博弈的遊戲之中跻身為一張王牌。
除了駱以熙,幾乎沒有任何玩家可以知道索霓的真實異能。
因為這種把人穿成小可憐還會蠱惑人心的異能,它的設定足夠變态和魔鬼,諒是索霓有通天的腦洞,也絕對想不出這種異能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而駱以熙的異能顯然更勝數籌,他可以免疫所有玩家的異能,難怪索霓之前通過裝可憐來魅惑他,他壓根兒就無動于衷。
他無異于是罔視了遊戲規則,也難怪會是金大腿般的存在,索霓跟上他,等同于跟着免疫所有玩家的異能和進攻。
但索霓剛剛就在火車上暴露了駱以熙的異能,隔牆有耳,伏寇在側,那兩個玩家就聽到了。
目睹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兩具同樣是死不瞑目的屍體,索霓隻覺得人心叵測,危險和算計似乎無處不在。
為首的軍官帶着駱以熙、索霓兩個人繞開了集中.營,前往陣營背後一座鋼筋水泥建築的軍用大樓。
“駱哥哥,”路途上,索霓心緒百感交集,“你是不是在火車上看到難民群體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兩位玩家的存在?”
“嗯。”駱以熙面無波瀾,仿佛在做一個稀疏平常的回答。
“你那時候為什麼不提醒我?”索霓略感愧怍,“否則,我在火車上多多少少也會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
“提醒你的話反而會暴露。”駱以熙看了少女鴕鳥似的小腦袋一眼,她的腦袋埋得有點低,似乎真的陷入了愧怍的漩渦之中。
“為什麼?”索霓不解地問。
“你演技拙劣,忽悠不了人。”
“……”
這坨冰山不毒舌一下會死啊!
不多時,軍官捎着兩人抵達軍用大樓的三樓長官辦公室,樓道裡靜悄悄,僅有軍官的橐橐靴聲在廊道上反複回蕩,索霓一面走,一面不忘偷偷打量着這座大樓。
三人來到長官辦公室,長官是個身着軍裝制服,肩頸處佩挂數十個熠熠勳章的秃頂白人,棕黑色的絡腮胡将他修飾得更加官僚主義,駱以熙和索霓剛進門,他正在辦公室的茶水間泡咖啡,滿室的濃澀之香。
長官自稱是謝爾曼先生,謝爾曼先生彬彬有禮地請兩人落座,并且斟了兩杯咖啡給他們倆。
那位軍官适時離開了辦公室。
索霓沒敢碰咖啡,鑒于便利店的前車之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現在開始,除非是經過駱以熙親自鑒定認證過的東西,否則她絕對不碰。
駱以熙端起咖啡小啜了一口。
索霓觀摩片刻,也學着他拿起咖啡小啜一口。
謝爾曼先生熱心詢問了兩人好幾個問題,比如他們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今後有何打算之類。
全程都是駱以熙負責跟謝爾曼先生對談,索霓乖乖在身側當一枝沉默是金的綠葉,她經驗匮乏,也不懂政.治話術,她想,萬萬不能給駱以熙添亂,這是她目前可以做得唯一可以彰顯自尊的事情。
期間,駱以熙和謝爾曼先生兩人的對話,讓索霓深切地感覺像是在進行一場隐形的博弈,他們似乎在尋常的聊天,但每說的一句話都暗藏深意和鋒芒;他們似乎在表達這一個意思,但實際上又在指涉另外一種意思。
索霓忽然覺得自己的段位還是太低了,簡直低得可憐……
最後,謝爾曼先生同意派遣中國大使館的人來這裡接送他們倆,他拿起辦公台上的固定電話撥了一個号碼。
撥完電話,謝爾曼先生遣來一位原先的軍官,讓他領着駱以熙和索霓兩人去大樓一樓的候客大廳等候大使館的人。
等人的時刻,索霓看到駱以熙從褲袋摸出了一盒煙,他點燃了一枝煙,她忍不住就揪了揪他的衣裾:“駱哥哥,我能要一枝煙嗎?”
少女語出驚人。
“要煙做什麼?”駱以熙乜斜她一眼。
“廢話,當然是抽啊!”索霓以前在壓力很大的時候抽過幾種牌子的女士香煙,煙感還算不錯,但後來她抽煙的事被陳遙發覺到了,他直言對煙的恹嫌,索霓隻好把煙戒掉了。
“不行。”駱以熙果斷冷拒。
“為什麼?” 索霓困惑。
“小屁孩不能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