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錫笑着反駁,“什麼仇,什麼加倍奉還,我真的聽不懂。”
施虐者一直在裝傻充愣,索霓表面上沉得住氣,實際上早已氣得咬牙切齒,她心内晃過一個膽大而瘋狂的念頭,就是把這些老師幹掉。
幹掉了這些十惡不赦的施虐者,學生們不就能得到解放了麼?
但她的念頭很快被系統果斷攔截住了。
系統:“在進行遊戲副本過程當中,玩家不能私自傷害非玩家角色,否則視作犯規處理。”
索霓牙癢癢,摩拳擦掌:“既不讓我們把壞人幹掉,難道隻能讓我們眼睜睜看着這些學生一直被虐待麼?”
人心都是肉長的,縱使索霓知道這僅是一場精心設計好的遊戲局勢,但面對學生被欺.侮的場面,她的心就被揪着疼。
系統沒有給予她遊戲的攻略亦或者是任何通關提示,她一霎地有些手足無措。
難道她隻能做個作壁上觀的旁觀者,眼睜睜地看着這種場景持續上演麼?
商瑜之前提到過一件事,她說校長李錫在這座學校施加了詛咒,任何學生但凡離開了這座學校,都會死掉。李錫真的是笑面虎,表面上和藹可親,實際上心狠手辣。
那麼,是不是隻要逼迫李錫解除了詛咒,學生們就能獲得解放呢?
甫思及此,索霓正想提這件事,顱内猝然響起了一通來電。
索霓心内疑道:“誰打來的?”
系統:“杜汶。”
索霓:“接聽。”
電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了心急如焚的嗓音:“索霓,這座學校好像設置了一道結界,我進入不了學校,商瑜卻可以入内,我原想等你們回來的,但商瑜自己一個人不想讓我擔心,就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這番話信息量有點大,索霓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爾後,她反應過來。
學校設置了結界,那會不會與李錫施加的詛咒有關?學生可以進入學校,但外人不能入内,至于她和駱以熙,則因為駱以熙免疫一切異能,所以他能攜着她入内。
眼下,索霓隻關心一個問題:“商瑜去哪了?”
杜汶:“好像是去宿舍了。”
索霓正想籲下一口氣,讵料,杜汶道:“對了,有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算了,還是說吧,我以前聽說過一些風聞,李錫是昭明學院第三代的繼承人,蔡橘是學院創始人的孫女,李錫和蔡橘的關系一直很暧昧,像是情人關系,幾年前,李錫的太太上學校鬧過一陣子,要求領導部門辭掉蔡橘,但這件事被李錫壓下去了,後來李太太得了病,去世了,這件正室抓小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索霓眼角抽抽,心内一緊:“李錫和蔡橘居然存在這種關系?……”
慢着,李錫之前說他代表校方懲治蔡橘,那可能是一道子虛烏有的幌子,用來敷衍她和駱以熙罷了。
中午蔡橘在洗衣房欺侮商瑜這件事,蔡橘的“教育”動機,好像可以說得通。
因為商瑜前夜被李錫欺.侮,蔡橘因此事吃味,因而更加仇視商瑜。
中午她和駱以熙攔截住了蔡橘,蔡橘肯定嫉恨在心,一心要尋覓好時機再度展開報複,那麼現在商瑜很危險!
索霓“噌”地站起了身,剜了李錫那張嘴臉一眼,拉着駱以熙就跑。
駱以熙看着少女攥着他的那一截白皙手腕,眉心微揚:“去哪?”
“宿舍!”
索霓在路上把剛剛杜汶的通話内容一五一十跟駱以熙講了一遍。
駱以熙的步履慢了下來,伸手将心急火燎地索霓摁住:“你過于緊張了,蔡橘中午吃了一癟,晚上定不會重蹈覆轍。”
事實證明,駱以熙的推測沒錯。
天空擦了黑,宿舍樓掌起了橘黃色的燈,兩人趕到宿舍,索霓開啟地圖,不一會兒就按圖索骥尋到了商瑜所在的宿舍。
天花闆上開着電風扇,電風扇吹呀吹,涼暖的風貫穿空間的每一個毛孔裡,底下,商瑜正在爬爬墊上和安子昊畫畫,商瑜拿着水粉筆在紙上勾勒窗外殘雲的形狀,安子昊一邊拿着面包啃,一邊一心兩用地勾出面包的線條。
秦之韫就在坐在靠近廁所的那一張床上,守着兩個人。
索霓見後,心内懸着的石頭瞬間落了地。
她沒有貿然進入宿舍打擾這三個學生。
裡面氣氛太溫馨了,給她一種現世安穩的錯覺。
“解鈴還須系鈴人,”身側的男子陡然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凡事瞎操心,沒用。”
索霓頗為不解地看着駱以熙:“什麼意思?”
“等他們真正學會反抗老師的暴行,李錫的詛咒才可能消弭。”
“但是,他們還很小,而且力量很弱,”索霓不太苟同男子的觀點,“他們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們需要外人的幫助。”
“力量很弱?”駱以熙似是聽着了一樁笑聞,哂道,“商瑜和秦之韫都有異能,這些異能足以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