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庭,無妄便和四個弟子去了點滄海。
暈着黑氣的遼闊海平面,此時暗潮洶湧。
無妄立于海上,了凡,了塵,了俗,了世四個弟子将他圍成一個圈。此時他拿出鎖魂瓶抛于空中,擡起兩指,指着瓶身,默念幾句,海平面便有絲絲黑氣聚攏起來。
最終變成一縷黑煙進了鎖魂瓶。
見海平面重歸于深藍,無妄才一把抓回鎖魂瓶,瓶身隐隐發着光。
此時的鎖魂瓶,已經将這黑氣裡夾雜的,屬于聖寂的魂魄氣息歸于其中,日後再碰到他的其他幾縷魂魄,便會有反應。
将鎖魂瓶收到懷裡,無妄才雙手合十,五個人開始念經。不多時他們的周身,便蘊起了一道大的光罩。
慢慢地,整個光罩把海平面覆蓋了起來。就在這時,無妄擡手将整個虛浮的光罩,壓向海平面。登時,整個海平面便再次被封死。
做完這一切,他們才回到海邊的陸地上。此時的海面便再看不出任何異動。
無妄背手而立半晌,才對了凡說道:“接下來,你們四個便在此處守着這道界。待為師将聖寂的其餘魂魄均找到後,便可将其元神徹底封印。”
“是,師父。”
“嗯。”
交代完這些,無妄變成一道光消失在了點滄海。
-
回到靈機寺,呂茶茶才現了真身。她似乎一路上都在睡,直到變成人站在無妄跟前都有些迷糊。眨了眨眼睛,她見眼前除了無妄,四個師兄都不見了,她又揉了揉眼睛,這次徹底清醒了。
四處搜尋,以為自己眼花,好半天才問道:“師父,幾位師兄們呢?”
無妄将她這些迷糊的反應看在眼裡,垂睫不知在想什麼,睫毛打下來的陰影暈出了一條線。
“他們留在點滄海了。”
“哦,啊?你們什麼時候去點滄海了?”
無妄嘴角微牽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輕聲說道:“在你呼呼大睡那會兒。”
話了,他便一人進了藏經閣。将呂茶茶關在了門外。
“……”
呂茶茶有些尴尬,撓撓頭,“我居然睡了這麼久?”有自覺自覺自己錯過了一場好事,又有些懊惱。自言自語了一陣,便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剛倒在床上,不多時便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為何,今日她特别的困。
……
無妄進藏經閣後,便上了四樓。此時的靈鏡裡,隻有一副平整的海平面景,在沒有其他異象。
無妄将鎖魂瓶放在靈鏡旁邊,鏡面閃了閃,出現了四個地方。一處是點滄海,另一處是妖魔常出現的蜀山一地,還有一處便是人界和魔界相交彙的臨界。因為氣息比較弱,所以不甚清晰。
而無妄看向最後一處地方時,他眼神閃了閃,修長的手指摸着念珠沉思片刻後,才歎了一口氣。一揮手,将鏡面恢複平靜,這才拿着鎖魂瓶離開了藏經閣。
出來沒有看到呂茶茶的蹤迹,料想她是又去睡覺去了。無妄便往她的房間走去,到她屋門前,擡手輕輕敲了敲門道,“阿狸,可是在睡覺?”
裡面沒有回應。
無妄便也沒再敲門,正欲轉身離開之時,聽到裡面一陣巨響。
聞聲,他停了下來。
不多時呂茶茶一瘸一拐,睡眼惺忪頂着一頭亂發,從裡面将門拉開。期間還不忘打了哈欠,翹着一條腿一蹦一蹦地問道:“師父,什麼事?”
“……”
無妄低頭看了看她翹起來的腿,又擡頭看向她的臉,一時僵住,半晌才道:“阿狸,你這性子是一點沒變!”
說着便轉回身,進了她的屋,站在她面前,看着床上亂成一團的被褥說道:“可是從床上摔下來了?”
呂茶茶“嘿嘿”幹笑了幾聲,不言而喻。
無妄沒有多說什麼,隻指了指她的床說道:“坐到床上去。”
呂茶茶猜無妄是要給她上藥,便自覺閉嘴,欲單腿跳着回到床邊,此時無妄伸出一隻手扶着她的胳膊,來到床邊坐下來。
随後無妄走過去,将一旁的凳子放到床邊,他似乎很自然地撈起她的一條腿,正欲将她腿邊的褲子拉上去時,忽然想到了什麼,手硬生生停了下來。
呂茶茶見他停手不動了,她的一條腿尴尬地搭在他撐起的膝蓋處。
場面僵持了幾秒,兩人的兩上同時變換了幾種顔色,最後還是呂茶茶自己解圍,道:“師父把藥給我吧,我自己來塗。”
無妄在這會兒功夫,臉上已是恢複了淡然,平靜地道:“無妨。”
剛剛無妄還把她當貓受傷一樣敷藥,可看到她一條修長的腿時,才反應了過來。不過終究是他的貓,又有什麼。
旋即,将她的褲腿下角,從羅襪裡拉出來,半條修長白皙的女孩子小腿,暴露在他眼前。膝蓋處有一處發紅的地方,腫了起來。
無妄沒有多做停頓,心無旁骛地将手放平,便有一瓶藥膏出現在他手掌心。揭開藥膏,他将瓶口對準她膝蓋腫起來的地方,輕輕揉着,那涼涼的藥膏便倒在了她的膝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