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無妄的梵音消魔的效果非常厲害,那幾隻狻猊獸已經氣力慢慢消散。
呂茶茶也抵擋不住這梵音,腦袋如要炸開了一般。她捂着自己的耳朵,靠在牆邊,緊閉着眼睛。
其中一隻狻猊獸,在見到呂茶茶縮在角落,便頓時大喝一聲轉移注意力,使出渾身渾身氣力躍向呂茶茶。
“阿狸,小心。”
呂茶茶反應過來之時,睜開眼迅速甩出劍,跟那沖過來狻猊獸開打起來。
體積懸殊,呂茶茶隻能在獸的腿邊攻擊。見狻猊獸騰起之時,她本欲飛起來将劍直接刺入它頸項,卻是慢了一步,被那兇獸一甩身體,将手裡的劍撞了出去。呂茶茶同樣也被震飛,“砰”地一聲砸在石壁上,随即滑落在地。
呂茶茶捂着胸口猛咳嗽幾聲,胸腔如針紮般地疼。她緩緩坐起身,見那兇獸又迎過來,她正欲再次抓起劍迎上去。
但兇獸已經近在眼前,眼看已攻之不及,她就要被踩在腳下之時,無妄停下控梵音的力道,對她喊道:“阿狸快躲開。”
說話間他從腰間甩出一個金光罩,瞬間罩在了她身上,将她鎖在裡面。
那兇獸收力不及,撞上了金罩子,發出“哐哐”的聲音。
就這陣分神的功夫,本來被梵音消磨了些氣力的兇獸,又緩沖了過來。
三隻狻猊獸聚到一起,齊頭并進,向三個大火球一般,轉而向無妄攻擊過來。
此時顯然再用梵音,已經困不住了。無妄一把收回念珠,金光消散。他手中的念珠變成一把鋒利的寶劍,終是避閃不得了。
呂茶茶呆在金光罩裡,見無妄一人敵三獸,她在裡面動不了,便對圍在金罩旁的她的法器喚道:“黑金鞭去幫師父”。
黑金鞭聞聲飛起來,直接攻向三隻兇獸。
無妄執劍與三隻兇獸好一番纏鬥,兇獸氣力太猛,他被幾次逼到絕地。
他猛揮劍,劍氣所及之處,狻猊獸便是皮開肉綻。但這也更激起了它們的兇性,其中一隻為首的,憤怒沖向前,擋着他的劍。後面兩隻緊跟其後,直攻其無暇顧及的軟肋處。
無妄将劍揮至頭頂,迅猛地直插入地面,激起萬道碎石,為首的兇獸被擊倒在地。後面跟上來的兩隻兇獸,其中一隻被黑金鞭纏着,另外一隻直直将無妄撲倒在地。
他急中生智,嘴裡默念了句什麼,插在地上的劍飛起來,直刺向壓着他的兇獸頭頂。
被刺中要害的狻猊獸,頭頂飛出幾道金色流液。兇獸疼的連甩幾下腦袋,摔倒在地,四腳瘋狂撲騰,終是氣力耗盡,漸漸停下來,斷了呼吸。
被黑金鞭纏着的兇獸,見同伴死了,轉身踢開黑金鞭,一飛沖天。将剛站起來無妄重重撞飛出去。
連番纏鬥,梵音本是極耗内力的功法,此時又被重擊,無妄倒地猛吐一口血。
呂茶茶在裡面看的心驚,她看無妄這般,登時帶着哭腔拍着金光罩大喊道:“師父,師父。”
此時黑金鞭回轉過來,纏着攻擊無妄的脖子硬生生将其拖出幾米。那狻猊獸四爪搗着地面,大叫一聲,再次甩開黑金鞭。
無妄席地而坐,雙手合十,閉眼凝神,嘴裡默念着經。那剩餘的兩頭獸被他念的經收了心性,逐漸鎮靜下來。回到已死的同伴跟前,仰天長嘯,随即抓起同伴,便從光透過來的地方飛了出去。
洞裡頓時從震耳欲聾的打鬥聲中,恢複了甯靜。整個火光通亮的山穴,也恢複了晦暗的清冷中。
無妄慢慢放下手,将手撐着地面。睜眼之際,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呂茶茶拍打着金光罩,嚷道:“師父,師父你受傷了,快讓我出去。”
無妄擡眼看着她的方向,一隻手握拳護在肋間。重新坐直身子,穩了穩,便輕輕揮了揮手。
擋在呂茶茶眼前的罩子,消失了,回到他手裡。
與此同時,他額間的焰火印記,随着他的運氣調息,緩緩亮了起來。
紅彤彤,鮮豔的厲害,像一團烈焰一般。
呂茶茶在得了自由的時候,她迅速跑到無妄身邊跪下來,想着他的袖子,可是又怕擾了他運氣。便隻是抖着手,上下打量着無妄。
“師父,你怎麼樣了?”她手在他身前虛探着,帶着哭音說道:“是阿狸沒用,護不了師父。”
那額間印記在聞得她的聲音時候,愈發光亮了起來。
無妄半晌才啞着嗓子,說道,“阿狸不哭,師父沒事。”
短短幾個字說完,他又咳嗽了幾聲,嘴角帶着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