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說,是自打她能變成人形後,她就再沒見到過。這萬年老和尚,總有辦法在她不在的時間洗澡。
避嫌避的明明白白。
呂茶茶心裡得意地“哼”了一聲,避什麼避,最後還不是被本貓為所欲為了。
想着,她露出一絲竊笑,擡起兩手握緊,食指中指緊貼在嘴邊,默念幾句咒語,随後一聲“變”,便消失在了屋裡。
這麼近距離的瞬移和隐身,還難不倒她。
隻是這些仙術,她都沒用到啥正經地方。比如現在……
無聲地進到無妄的房間後,呂茶茶一眼便看到那個屏風上搭着的衣服。
這屋格局跟她那個屋一樣,都是在左側留出一塊放浴桶。
她賊賊地笑了笑,便往屏風邊移去。
越過屏風,裡面水汽蒸騰。無妄手搭在桶沿,正閉眼靠在木桶壁,不知道是假寐還是在思考事情。
臉上一如往常無波無瀾,隻是多了些因泡澡蒸出的汗滴。眉眼帶了些潤澤之氣,倒是将他落下神壇接地氣了些。皮膚光滑滑的,棱角清晰。
修仙果真是好,身體面容完全定格在最好的年華。
這緊實的……啧啧。
呂茶茶站在旁邊,挑着眼繃着嘴往熱騰騰的水裡望去,半掩到他胸前的水,亮可見底。
水裡風光一片大好。
這老和尚在水裡,都是打坐的姿勢,他也不怕血脈不通……
呂茶茶偷看了一陣,暗自想着。
這會兒功夫,無妄閉着的眼睛抖動幾下,微微睜開一條縫,斜瞟了過來。
呂茶茶慌忙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深怕自己被發現。畢竟那眼神,像是看到她一般。
可随後無妄又閉起了眼,就在呂茶茶以為沒事的時候,她腦袋上兜頭被蓋了一件衣服。
眼前頓時漆黑一片。
“……”
隻聽一旁浴桶“嘩啦啦”的聲響,無妄似乎是在起身。
“阿狸可看的開心?”
是無妄的聲音。
被衣服壓住腦袋的呂茶茶,隐身術也失了效,現身在木桶邊。
待她七手八腳将腦袋上的衣服扯下來時,無妄已經穿好衣袍,正在低頭系腰間的帶子。
心無旁骛。
呂茶茶見偷窺敗露,聲音沒什麼底氣地喊了聲,“師父。”
無妄系好帶子後,擡頭瞟向垂手抓着他衣服的呂茶茶。她慢吞吞地走過來,從她手裡拿過衣服,順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力道不大。似在警告又向是在嗔怪她。
呂茶茶被點的腦袋後仰了一下,她不尴不尬地笑了笑,給自己找補道:“我是來找師父說事情的,沒想到,師父在洗澡嘛,就……”
不看白不看……
呂茶茶咬着手指,一副無辜的模樣,低頭擡眼悄悄瞄着無妄。這似乎都成了慣用地緩解尴尬的手段了。
無妄拎着衣服從屏風後出來,邊走邊說道:“我怎麼會帶出你這麼一隻,食性的靈貓。”
呂茶茶也跟着從裡面出來,狡辯道:“師父,我才沒有食性。”
可是聲音聽起來很是沒底氣。
無妄也不反駁,坐在床沿,仰頭看着立在一旁,明顯知道自己犯了錯,交握着雙手低着腦袋的呂茶茶。
“那阿狸倒說說,既有事找我,何不敲門進來,還勞神費力地動隐身術。”
呂茶茶真就認真想了想,“我那不是怕從外面開門,師父的仙氣飄出去,被這裡的妖感知到,那不就危險了嘛。”
還有理有據。
“……”
無妄被她這理由講的,一時沒了言語。她總有言語應對這些無厘頭的場景。
他盯着呂茶茶看了一陣,慢悠悠地道,“你啊你,強詞奪理,為師是說不過你。”
“哪有,還不是師父讓着阿狸。”
無妄被她這話逗笑了,低垂下頭,擺了擺手,“下不為例,快回屋睡覺去吧,明日還有事要辦。”
呂茶茶忙不疊地點了點頭,剛轉了個身,就又折返回來,不确定地問道:“師父我是從門上出去,還是穿牆回去?”
無妄抿着唇,眯起了眼,似在疑問。呂茶茶又點了點頭,自己接了上去,“從門走從門走,知道了。”
說完,就逃也似的跑出了屋,臨了還揚聲喊了句,“師父晚安。”
無妄看着慌裡慌張,全然不穩重的呂茶茶搖了搖頭,這玩劣心性可是半點沒變。
他這教法,明明對其他弟子很管用,怎麼到她這,就一點用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