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也是個硬氣的妖,縱然受傷也求饒,隻咳嗽幾聲吐幾口血,帶了血的唇微微扯了扯對着他們說道:“做夢,我死也要拉幾個陪葬的。”
剛說完,她用餘力,将不遠處那幾個疼地半死不活的人吸飛到了半空中,便開始吸他們身上的精氣,來盡快恢複自己的傷口。
這公然的挑釁,讓呂茶茶火氣登時竄了起來。
她提着黑金鞭,便再次沖過去,斬斷她吸附的力道。
那幾個人跌回地面,面色已露出鐵青色,一抽一抽的。
水蛇見呂茶茶跑過來,她假裝倒回地面,在她收劍使符的時候,使出猛力,将她勾倒在地,在這功夫水蛇瞬間掐住了她的脖子,随後在呂茶茶的支撐下,水蛇就在她身後站起身,靠到了身後的樹旁,對青陽子說道:“小道,我水蛇今日栽到你們手裡,算我倒黴,但想讓我這麼快認輸,可沒那麼容易。這小丫頭細皮嫩肉,讓她給我陪葬,是不是很好?哈哈哈哈哈!”
青陽子站在他們對面,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擾的亂了心神,正欲駕符收妖的手,登時收了起來。
他眼光掃向呂茶茶,見她眼睛滴溜溜轉着,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竟無半絲驚慌,還在用口型對他說道:“師父,我有辦法,替我拖延時間。”
青陽子眉頭擰了擰,無他法,手藏于身後,緩慢蓄着力,對水蛇說道:“别傷她,你知道的,傷了她你也跑不了。”
“哼,說的好像我放了她,我就能跑得了一樣。好久沒碰到這麼俊俏的小丫頭,老娘不虧。”邊說,她邊湊近呂茶茶頸邊,蛇信子劃過她的頸項。
呂茶茶閉眼幾秒,再睜開眼睛,周身散出幾道無形地氣力,一下子将她身後的水蛇彈開幾米,連撞幾根樹幹,方才落地。
若是正常時刻,水蛇也還能抵擋一下,但現在她上了内髒,一時無招架便被擊飛出去。
青陽子早已畫好的符,從他手心飛出,直逼向水蛇,将她結結實實困在符内。緊接着,青陽子從腰間甩出鎖妖袋,發着白光淩空置于水蛇前面,隻一會兒功夫,她便回歸原型,被吸進了鎖妖袋中。
整片叢林,霎時歸于甯靜。
青陽子将鎖妖袋收回手中,對着它畫了一個s型的符号,這才又别回腰間。随後跑到呂茶茶身邊,見她正将那把劍收了回去,才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呂茶茶搖了搖頭,摸着回到她頸項的黑金鞭,道:“就她這點道行還傷不了我。”
青陽子挑了挑眉,被她這自信的口氣逗笑了,眼睛微微斜挑着,從善如流地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呂茶茶順杆兒便爬,一步蹦到青陽子身邊,踮着腳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怎麼樣,做我師父不虧吧,嘿嘿。”
青陽子抿唇,笑意直達眼底,下意識擡手摸着她的腦袋,“受之有愧啊我。”
摸完後驚覺自己的行為,了無痕迹的又将手收了回去。
“哎,沒關系師父,就收妖的功力,你還是比我厲害。”
青陽子接着她的話茬說道:“看來,還真是應該帶你去靈山。”
說完他便來到那幾個被吸食的,隻剩一口氣,在地上躺着的男子身邊。青陽子摸摸他們的頸動脈,血液流通雖緩慢,但還有。
他擡起雙手,左手抵着右手,将自己體内的一些真氣從指尖逼出,緩緩送進地上躺着的幾個人嘴裡,這才停下來。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青陽子額頭滲出了些虛汗。
那幾個在吸食了他度過來的真氣後,漸漸臉上恢複血色。為首的人,率先站起來,随後扶起身邊的幾個兄弟,對青陽子拱手道謝:“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不然我們幾個怕是要豎着進林子,橫着出去了。”
呂茶茶注意到青陽子做完那一番動作後,站起來的身子不自主地晃了晃。
她匆匆跑上前扶住他的身子,隻聽青陽子回複道:“客氣了,路見不平,本就該拔刀相助,更何況我還是個收妖之人,自是不能坐視不理,放任那水蛇妖無故傷人了。”
“大恩不言謝,在下泰運幫聶耳。”
青陽子點了點頭,“原來是泰運幫,在下天師府青陽子。”
“難怪這麼好身手,捉妖世家,那青峰是你的什麼人?”
“青峰是家父。”
“哦,”那人又施了一禮,“失敬失敬,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聶兄過獎了。”
呂茶茶見青陽子藏在背後的手握了起來,這才說道:“走吧,幾位都受了傷,還是先回驿站好好調養一番才是。”
“是是是,來日方長,日後青兄弟有什麼事,隻管召喚我泰運幫,哥哥就自作主張認了你這個兄弟了。”
青陽子,拱手拜禮,“那真是兄弟的榮幸,隻是幾位哥哥回去後,要好生調息才可恢複正常。”
“青兄莫擔心,倒是你耗氣比較厲害,待兄弟休息好,咱們大喝個幾日。”
“就這麼定了。”
一番寒暄過後,一行人,這才反往驿站。
夜色更深,旁邊的河水表層确在他們走後,又泛起了白波,好似底下醞釀了千軍萬馬一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