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圖款步走到床邊,看着睡得正香的阿狸,擡手拍了拍她臉頰。
阿狸沒有任何反應。
“睡得這麼沉。”
她打量着睡夢中的阿狸,好像是瘦削了很多,撩開被子,才發現端倪,
“居然懷孕了,老和尚這是瘋了。”
這種情況,浮圖知也從她這裡問不出什麼,但是這貓妖懷孕的事情,想必到能讓聖寂高興一把。
畢竟是仙界,浮圖沒有多耽擱,一扭身化作一道暗光消失在靈機寺。
站在屋頂的無妄看着那道消失的光,他認得,浮圖畢竟也曾算是仙界之人。他本欲去玄機閣,沒曾想,剛走沒多遠,就感知到一股魔氣,他幾乎是本能地便往阿狸呆的地方去。
從浮圖進入阿狸房間的時候,無妄便以隐身術跟着進了屋,見她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這才離開。
看來,魔界也知道他回五重天了。
聖寂這些日子,動作不斷,看起來他是躍躍欲試,想來個第二次仙魔大戰。
可今日讓浮圖偷偷摸摸潛入無稽崖,無妄便知,魔界應該想從阿狸這裡做做文章。
想到此,無妄給阿狸的屋子設了一道符,這道符但凡感知到魔氣,都會屏退。
随後又飛升至空中,雙手相觸,直指向天外的結界,又加了一道印結。
昨完這些,他才稍微放心了些。
“算了,明日再替阿狸尋法器吧。”
無妄回到屋裡,才又躺到床上,重新将阿狸的被子掖好,入了眠。
接下來幾日,無妄似乎很忙。
自打讓了凡給了阿狸一個金鈴铛,讓她帶着,人就再沒出現過。
這金鈴铛平日裡倒也不響,她不知道這有啥作用,但既然是無妄給的,她也就老老實實帶着了。
閑着無聊,她又跑去無稽崖旁的老樹下,等着大青蛇。
那青蛇神出鬼沒的,有時候就在樹幹上斜躺着,有時候就找不到。
今日出來,阿狸繞着樹轉了幾圈,都沒有在任何一個枝丫上發現青蛇的影子,“大青蛇,大青蛇你在嗎?”
文楚扯着嗓子沖着樹頂喊着,但是沒有回音。
阿狸無聊的找了一處空地坐下來,嘟囔着,“怎麼都消失了。”
“什麼消失了?”
阿狸又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金鈴铛一陣狂響。
剛從樹上飛下來的青蛇,被這金鈴铛擾的腦袋一陣發痛,“阿狸,快别讓你那鈴铛響了,我的腦袋快要炸了。”
阿狸反應過來去按鈴铛,發現根本按不住,“按不住啊,它好像自己會響。”
青蛇沒法,隻能又消失了一陣,直到那鈴铛徹底停下來,他才又變出來,捂着腦袋,罵罵咧咧的走進阿狸身邊,“老和尚這是又給你找了個什麼破寶貝,吵死了。”
阿狸尴尬地笑笑,将帶着金鈴铛的手背到身後,“嘿嘿”笑了一聲,“他說這是能防身的。”
“呵,那自是,來個妖魔鬼怪都能被它吵死。”
青蛇将她的手抓過來,細打量了一番那金鈴铛,才看明白,原來是鎖魂鈴。
“老和尚倒真是舍得,給你的盡是些大寶貝。這東西,你控制不了。隻要你一緊張害怕,它就會大響不止,易吸妖魔之魂魄。剛剛得虧我溜得快,不然我這道行都能被這玩意兒吸完了。”
阿狸吐了吐舌頭,“對不起,下次你别在背後說話,我害怕。”
青蛇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指着她的臉,“去了趟人間,你這膽子還沒隻貓大。”
“什麼叫去了趟人間,我本來就是從人間來的。”阿狸沒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青蛇自覺說錯話,忙找補道,“是是,找我做什麼,在樹下大呼小叫的。”
“哦,”阿狸撓了撓脖頸,“我就是閑着無聊,想找你說說話。”
“切”
青蛇翻了個白眼,“怎麼,我就這麼閑呢?”
“哎呀,不是。”
“行了,”青蛇見身為凡人的阿狸,沒有那小貓妖臉皮厚,才停下來又道:“說吧,是不是想問問那老和尚之前是什麼樣的?”
阿狸忙不疊地地點了點頭,“你猜到了?”
青蛇用扇子柄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那眼睛,就差把問題寫到臉上了。”
“那你跟我說說呗。”阿狸一雙溜圓的眼睛,巴巴盯着青蛇。
青蛇走到涯邊的大石墩子上,跳上去,側躺在那裡,甩開扇子望着阿狸道:“那老和尚都舍得送你金鈴铛了,你幹嘛不自己問他?”
阿狸支支吾吾走到她身前,“我不敢,他跟在人間像變了個人,嚴肅了好多。”
“呵呵,你可真有意思,你這肚子裡都有他的娃了,你還怕他吃了你啊。”青蛇言語裡滿是調侃。
“那不一樣,問他也不會說,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悶葫蘆,我還能指望他能說出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