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提比略跟前:“你身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自己偷跑來的?”
這個提比利烏斯生的小雜種現在又要勾搭他女兒。
屋大維腦子裡浮現出這個念頭。
他伸手想去掐他的脖子,但手伸過去的時候,還是理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行,他不能太沖動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早就知道…他早就…決定…要這麼做…提比略是他的長子,對,親生父親不是他又如何,他要讓這個孩子忠于他,而不是克勞狄烏斯家族,他會尊敬他,敬愛他,跟随他,将他視作真正的父親,真正的主人。
提比略被屋大維迫近,本能的躲閃。
屋大維又伸出另一隻手把他抱住了,拍了拍他的後背。
“提比略,你不能一個人到處亂跑,這很危險。即使在家裡也一樣。”屋大維說,“尤利娅的小玩意讓她自己操心去。你是男孩子,要把心思都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莫名其妙被抱了的提比略有些懵。
他察覺到繼父拍他後背的手在微微顫抖。
“嗯……我,知道了。”提比略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幹巴巴的回應。
“關心女人的事情隻會讓你煩惱,也會讓你軟弱。”屋大維說,“你是我最重要的長子,又這麼優秀,以後是不會缺女人的。不要讓女人成為你的拖累,你要記住這一點。”
提比略靠幼年雄性生物的直覺,聯想了一下怒屋大維扔孩子和母親生産的關聯,怕的一個激靈。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但他還是努力克制這種恐懼,開口道:“好…好…的,父親。”
“走吧,我們去看一下你最近功課完成的怎麼樣。”屋大維抓住了提比略的肩膀,把他身體的朝向調整了一圈,讓他背對那扇房門。
“尤利娅的那些物品——”提比略想起來什麼,開口道。
“噓,又說這些話。”屋大維打斷他,“剛才答應的好好的呢?”
“這個…無關男女,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提比略艱難開口。
屋大維何嘗不知道剛才是自己無事生非,他拍拍提比略後背:“行了。我叫人收拾着呢,好好的沒問題。”
提比略雖然還想自己确認,順便還能看望下母親,但眼看眼下是不行,便隻能跟着屋大維走了。
特倫西娅知道屋大維喜歡幹淨,便沒有再做多餘的事。
她叫人抓着男奴去水池裡看那個深褐色皮膚的嬰兒。
男奴已經絕望了,身子脫力般的倒着。
嬰兒被從水池裡抱了出來,大概是因為水阻擋了一下沖擊,他還活着,隻是有些嗆水。
“這是你的孩子,”特倫西娅把那嬰兒塞到男奴手裡,“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比起屋大維恨不得孩子去死的心态,特倫西娅倒想把他留着。
隻要留着,這個利維娅的污點就永遠存在。
男奴剛想伸手,特倫西娅又把手縮了回去。
“就是得付出點代價了。”特倫西娅說。
一旁的奴隸摁住男奴的四肢,手起刀落,一聲慘叫,從此,一位閹人誕生了。
終究還是被閹了,男奴悲憤的心理無人知曉。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是屋大維。
其本人也知道這個事實,所以今晚他失眠了。
屋大維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索性爬起來處理文書。
克勞狄烏斯家嫁過來的女兒通奸,他可以索要賠償,這也是他放任維娅的其中一個理由。
克勞狄烏斯和遠房親戚阿爾比烏斯兩家勾結了其他幾個家族蠢蠢欲動,若是鬧些内部矛盾也就罷了,但收了反對派的錢來彈劾他這件事讓屋大維忍無可忍。
他不動手就得被起訴離婚。
整理了證據并寫完賠償和起訴後的屋大維覺得自己像個陰險小人。
他該和她果斷離婚,他心想。
本來克勞狄烏斯一家的破事跟利維娅這個蠢女人也沒太大關系…
不,難道要娶别的女人當擺設嗎?他又沒法有自己的孩子…
不行不行,不能這麼想,他不該現在就放棄。
該死的西奧多,他派去找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信。
屋大維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忍不住咳嗽起來,越咳嗽聲音越大,很快就把周圍的奴隸都吸引了過來。
“不,我沒事。”他捂着嘴搖頭示意不用叫醫生。
他隻是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
利維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在想該如何應付屋大維,讓這個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求過來的孩子發揮作用。
因為和屋大維多年無果,急于求成的利維娅還是在提比利烏斯和阿爾庇娜的勸誘下,選擇了“借種”這個馊主意。
誰知道第二天天亮後,她的天也塌了。
看到孩子黝黑的膚色,利維娅當場暈了過去。
怎麼,怎麼會是黑皮膚呢?騙人,她,她和提比利烏斯都是白皮膚的啊!
回想了一下當晚提比利烏斯的熱情,那時她真的産生了一種久違的幸福。
有些“手段”,作為丈夫的屋大維是絕對不會使用的,但或許“提比利烏斯”不一樣,那是她第一個丈夫,他們當年是那麼如膠似漆…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利維娅指着男奴瘋狂尖叫。
“冷靜點,利維娅,”特倫西娅連忙上前安撫。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啊啊啊!啊啊啊啊——”利維娅控制不住情緒。
特倫西娅連忙和其他女奴合力把利維娅摁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嗚嗚嗚,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利維娅抓住特倫西娅的胳膊,忍不住悲從中來,“提比利烏斯…該死的,這是為什麼…”
“你别急,咱們派人去查,查一查就知道了啊。”特倫西娅不斷的撫摸她的額頭。
利維娅抱緊一旁的女人,呼哧呼哧的喘氣。
她想起自己生産時屋大維也在外面,孩子肯定第一時間被他看見了…
兩個白皮膚的人生個深色皮膚的嬰兒,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了,更何況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總之想要隐瞞屋大維說這是他倆的孩子已經沒戲了。
完蛋了,屋大維要怎麼發作她已經不敢想了。
利維娅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