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提比略推開後,尤利娅連忙爬起來整理裙子和衣領。
她摸了摸嘴唇,好像被吸腫了。有輕微的刺痛感。
提比略高興裡帶點窘,窘迫裡帶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裡夾雜着意猶未盡,意猶未盡裡是對大腦幻想裡的未來的期待。
他裝作不在意的站起來,從尤利娅手裡拿過他的硬币挂墜,随意的揣入領子裡。
“這就确定了嗎?”他說。
“什麼?”
尤利娅疑惑的看着提比略。
提比略搓了搓衣角:“那個,你會跟父親說解除婚約或者和我…我們的事情嗎?”
“我們”。
真是個美妙的名詞。
尤利娅眯着眼。
“那個啊。解除婚約的事我都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尤利娅撇撇嘴,“還有我也說過…就是…考慮你啦。但是屋大維還是不同意的。”
提比略失望:“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尤利娅搖頭:“說實話,沒什麼想法。”
提比略咬着下唇沉思。
提比略:“你想過…激烈的,和他反抗一下,之類的嗎?”
尤利娅再搖頭:“你看屋大維像是能被威脅的嗎?鬧也沒用,他不吃那套。”
隻能軟性反抗,這是明擺着的事實。
尤利娅伸頭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跳出了草叢。
“我們快回去吧。”她說,“你慢慢想。想到再說。”
尤利娅一邊快步抄近道朝餐廳走,一邊壓不住跳的過快的心髒。
她現在才慢慢回味過來,這事發生的有點突然。
原本一直都是不走心的在對着年幼的提比略勾勾搭搭。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就這麼,猝不及防的,A上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尤利娅停下腳步,捂着胸口。
啊心髒跳的這麼快的嗎。不就是個初中生的年紀的小男生嗎?(雖然長得像上高中了)
“你去哪了?”她正深呼吸,冷不防被人叫了一句。
屋大維正在不遠處看她。他身邊跟着幾個慌慌張張的奴隸。
“我去盥洗室了。”尤利娅說,“去的急,抄近路…”
屋大維走到她身邊,摘掉她肩膀處的一片葉子。
“别這麼着急。”他說,“你是女人了,要穩重。”
尤利娅擡頭看他一眼,想到什麼羞窘的事,把頭撇開。
屋大維被這種視線掃過,愣了一下。
尤利娅盯着一邊的地面,不知道在透過空氣看誰。
這表情在尤利娅臉上,屋大維很不習慣。
他不僅不習慣,還沒來由的有點的惱火。
“你吃好了嗎?”屋大維問。
“嗯…差不多了。”
屋大維:“可以了。那你幫你姑姑的忙,照顧你瑪爾凱路斯兄長。”
尤利娅心裡一萬個不情願。
她本想慢吞吞的磨蹭着含糊着撒撒嬌把事糊弄過去,卻看到屋大維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十分陰沉的臉色。
尤利娅飛快的點了點頭。
她提着裙子乖乖的往回走。埃西比從暗處跟上來,走到她身後。
尤利娅看見她,想到什麼。
剛才她和提比略那樣…她不會都看見了吧?
尤利娅拍了拍臉頰。
唉唉唉,冷靜點冷靜點。
回來的路上又和提比略打了照面。他身後不知何時跟上了屋大維的奴隸,看來是去尋找他的。
二人視線相對,又幾乎同時錯開。
尤利娅咳嗽了幾聲,埃西比問“小主人是不是着涼了?要我去拿披肩嗎?”
“不,不用。”提比略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拿去給尤利娅。”
尤利娅回頭,看到屋大維的奴隸把提比略的披風拿了過來。
“哦,謝謝。”她把提比略的披風套在身上,“回頭還你。”
提比略擺了擺手。
尤利娅進入卧室,正看到屋大維娅給兒子喂飯。
“你來了。”屋大維娅對她笑笑,“快過來坐吧。”
瑪爾凱路斯看向尤利娅,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披風。是暗紅色的軍隊制式披風,邊緣有不明顯的花邊,這不是尤利娅的衣服。
“别太近了。傳染你就不好了。”瑪爾凱路斯對走過來的尤利娅說道。
“對,你就坐那吧。不需要你做什麼的。”屋大維娅說。
“父親叫我來,我還是做點什麼吧。”尤利娅走到水盆邊上涮洗毛巾,并叫奴隸去加熱水。
瑪爾凱路斯看着尤利娅的背影,隻覺得恍惚之間,她居然已經是個少女的形象了。
印象裡她還是個孩子,圓圓的臉和胳膊,并不像是能成為妻子的對象。
屋大維娅喂完飯,接過尤利娅手中的濕毛巾給瑪爾凱路斯擦臉。
“母親,你去歇會吧。我記得你還沒吃飯。”瑪爾凱路斯說。
“沒事。”屋大維娅搖頭。
“我想一個人待會。”瑪爾凱路斯說,“我想和尤利娅說說話。”
屋大維娅疑惑的看了眼兒子,沒再說什麼,拉起裹布遮住頭出了門。
尤利娅在離瑪爾凱路斯不遠的地方搬了個椅子坐下了。
“表兄想說什麼?”尤利娅問。
瑪爾凱路斯看了她一眼,把視線移開。
“你對結婚的事情怎麼看的?”
尤利娅:“父親安排的。拒絕不了。”
瑪爾凱路斯張了張嘴:“你想拒絕嗎?”
尤利娅:“……說實話,嗯。想拒絕。”
瑪爾凱路斯歎了口氣。
“我跟父親提過這件事了。”他說,“但他不同意。”
尤利娅:“我就知道。”
瑪爾凱路斯:“其實,這場婚姻裡,父親并不是對我寄予希望。他是對你。”
尤利娅指着自己:“我?”
瑪爾凱路斯點點頭:“沒錯。”
尤利娅皺眉思索了片刻,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指他想要的是我的…孩子?”
瑪爾:“對。”
瑪爾凱路斯揉了揉頭發:“所以,尤利娅。我們結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來我們要給他生繼承人。你能接受嗎?”
尤利娅向後蹭了蹭椅子。
你看我像是能接受的樣子嗎?
瑪爾凱路斯苦笑:“你讨厭我?”
尤利娅:“我不是特别喜歡…和妓女,那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