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哈欠慢慢往上走,那群男孩往下沖。打頭的那個一邊下樓一邊扭着頭和身後的人說話,他速度太快,等意識到面前有人時已然刹不住車,直接将時綏撞下了樓。
時綏改成了墊背的那個,如果不是她包裡的書比較厚,這會兒她應該直接後腦勺撞地、大出血而死了。
比較幸運的是,他們突如其來的摔倒,除了他們自己以外,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隻有時綏感覺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腰正在強烈地抗議。
她猛地一推身上的男生,怒道:“起來!”
男生着急忙慌地爬起來,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路,你沒事吧?”
他伸手把時綏拉起來,時綏捂着腰倒抽氣,默不作聲地檢查了下其他地方,意外地發現隻有被人撞擊的地方痛,其他地方都好端端的。
但她折腰了。
字面意義。
時綏冷然道:“我不清楚自己有沒有什麼沒檢查出來的問題,你最好和我去趟醫務室。要是有必要的話,也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男生連忙道:“可以的,我陪你去醫務室。你還走得動嗎?需要我背你嗎?”
時綏道:“不需要。你幫我拿着書包。”
他們在醫務室進行檢查後,老師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腰上青了一片,之後可能會越來越疼,揉開就行了。
時綏和老班說了一聲自己的情況,表示自己受到了非常可怕的“校園暴力”,要回家修養。
老班問了醫務室老師她的情況,也心疼她遭遇飛來橫禍,幹脆批了假,讓她休息一天,明天再來上課。
時綏因此回家——打電話叫爸爸來接的,她的腰支撐不了她走回去了。
時爸爸心疼地繞着閨女轉了兩圈,冷冰冰地說:“我會和那孩子的家長談談的。樓梯上怎麼能不看路,既然不看路撞到了人,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時綏歎着氣說:“幸好隻撞到了我一個。”
……隻不過,當時人那麼多。每個人之間的距離都不大,時綏突然倒下,她身後的人反應不及時,也應該會被撞倒。這并不是詛咒,而是一種客觀的推測。但為什麼,他們精準地避開了所有人摔倒在了地上?
時綏直覺不太對勁,若是放在以往,她會說這大概就是運氣吧。但如今因為電子小人的出現,她對于這種事要敏感很多。
仔細想想,上次那個乒乓球也是一樣的違反常理……
她皺了皺眉。
回到房間裡後,時綏對上了從剛才開始就排排坐、用擔心的眼神看着她的小人們的眼睛,平闆就那麼大,他們擠在屏幕上看着她,彼此推搡。
“沒事吧小綏?”三月七道,“你剛才摔倒的時候,可把我們吓死了!”
時綏安撫他們:“沒事的,你們後來也應該聽到了。就隻是腰青了一片而已,揉一揉就好了。”
“隻是這樣就好了。你真的不需要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嗎?”三月七憂天杞人地說,“我聽說,受傷時看起來最清醒最沒事的那個,往往是傷得最嚴重的。你不會内髒出血了吧!”
星捂住她的嘴,嚴肅地“呸”了兩聲,道:“你可别烏鴉嘴。”
時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也确實覺得應該去一趟醫院。”
恰好時爸爸來敲門,在門外問:“小綏,我們要不再去醫院看看吧?以免有其他沒檢查出來的地方受傷了。”
時綏揚聲道:“好的!我馬上出來!”
“嗯,你别着急。”
“你也是,爸爸,我現在不怎麼疼的。”
時綏回頭,看着人群裡的姬子和老楊,道:“姬子小姐,楊叔,我總覺得最近我的生活似乎不太正常。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姬子和老楊對視了一樣,姬子輕輕歎氣,道:“我們猜測,你和我們的世界正在融合,所以你身邊可能會有些不怎麼常規的事情。”
“這就是黑塔讓我保持冷靜的原因?”
“不僅如此。”老楊說。“我們正在争取與官方進行合作。”
時綏抱起胳膊,幽幽地看着他們:“花火的目的是暴露在人群前,吸引有心之人的注意?”
“是的。但也許也隻是她的惡趣味。”
時綏點了點下巴:“我了解了。但,僅僅是融合會出現這種情況嗎?星鐵這款遊戲怎麼說也還是有物理法則的,應該不至于出現玄學事情……難不成還融合了原?但原也不會啊……那就是說有可能是人發生了改變嗎?速度加快、力量加大……成為宇宙中某種比人類要強的人類?”
她短暫思考沒得出結論,幹脆取下學生卡,換了套衣服,抄起手機出門去醫院。
算啦,不是什麼大事。都有人為之操心了,她就不瞎思考折磨自己了。
古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