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愈發虛弱,整晚整晚地夢見不同物種跟她告别。她的母親、老師、朋友都已離世,精靈選擇了封閉自己。
十四歲曜川靈沒學到的離别,長大後的曜川靈刻骨銘心。
“這是生之泉心,以後你會用到的。”
将這東西給十四歲的她才是留下神識的目的。
經曆過太多離别的成年體眼底藏着偏執。
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未來,曜川靈都不喜歡孤獨,可她偏偏是長生種裡的長生種。
隻要自然存在,她就一直在。
這個世界的精靈先後送走了桔梗、老師、殺生丸,然後是媽媽。
歲月漫長而孤獨,像雪一片一片落在香杉樹上。她數着落雪、望着孤月,回憶一個又一個光陰。
所以她費盡心思找到了生之泉心,将它作為禮物送給了少年體。
這個世界已不值得期待,但十四歲的曜川靈還有無限可能。
“再見了,十四歲。”
紫色煙霧重新升起,曜川靈握着禮物,朦朦胧胧之間,她看見那張相似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釋懷般的笑。
她将這個珍貴的禮物變成項鍊戴在脖子上。
無需多言,精靈知道生之泉心是個稀世難得的寶物。
這是不受法則限制的東西,即使用它複活一個人也不會被制裁。
她不懂那句以後會用到的意思,精靈隻是想長大後的她果然很厲害。
跟現在的她都不是一個level的人。
“夏日祭一起去看煙花吧。”
年輕稚嫩的十代目眼底微紅,看上去與往常大相徑庭。
不隻是他,大家的神情都不太對。
藍波抱着曜川靈不撒手,大聲宣布道:“以後藍波大人的零食你随便吃,除了葡萄味的水果糖和奈奈媽媽的飯。”
還有這種好事?
不明所以的精靈rua了rua小奶牛蓬松的卷毛,一口答應下來。
“笨……曜川,你沒事吧?”
明明大家都改口了,獄寺隼人卻别别扭扭堅持喊她曜川。
隻有他會這麼叫,但多數情況都是喊笨蛋幼稚鬼才對。
她能有什麼事?那邊那個大曜川靈對她好得不能再好。
精靈小心翼翼地問:“我沒事,你們沒事吧?”
怎麼感覺一個個吃錯藥了?
阿武也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都不挂在臉上了。
難不成是她幹的壞事又被發現了?!
趁着他們沒來得及問責,搗蛋鬼先自爆:“好吧我承認,上次你們睡着後,臉上的畫是我畫的。”
這件事大家早就知道了。
見他們沒什麼反應,曜川靈心底忐忑,倒豆子一樣把她最近的惡作劇都講了出來。
向裡包恩舉報阿綱偷藏漫畫書、趁隼人睡覺時紮小揪揪、在藍波的牛奶裡面放跳跳糖……甚至還讓列恩變成了甜品工廠給她制作小蛋糕。
裡包恩額角突突地跳着,覺得這孩子是該好好教育一下了。
一下子房間内的氣氛又回到了原來。
獄寺隼人手指間夾滿彈|炮,追着曜川靈叫嚣着要給她點顔色看看。
在場的人沒有不被她惡作劇過的,除了……澤田綱吉看向了打着圓場的山本武。
曜川靈躲在山本武後面,運動系的少年人高馬大,她躲在後面完美擋住了來自獄寺隼人的視線。
她好心情地為澤田綱吉解惑。
“因為阿武從來都不對我生氣,還是逗你們比較有趣。”
尤其是阿綱和隼人,受氣小兔子和炸毛小貓咪超贊!
阿武每次都笑眯眯的,還給她帶壽司,搗蛋鬼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哎?原來那些小遊戲後來沒出現過是因為這個原因啊。”他本人深感遺憾并努力争取,“下次找我吧,我會好好表現的。”
山本武這個家夥天然得可怕,他根本沒意識到那是惡作劇,隻覺得是曜川靈表示親近的一種方式。
少了這點惡作劇,他反而認為她在疏遠他。
“好耶,下次一定給阿武一個大大的surprise。”
見有人欣賞她的惡作劇,精靈高興地抱住山本武的胳膊貼貼,向獄寺隼人做了一個鬼臉。
就像無數次對京子、小花她們撒嬌的那樣。
這種親昵的行為,更多時候隻發生在她們小姐妹之間。
山本武斂眸遮住了眼中的思量。
他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吧?
呼……
終于正常了。
精靈放下心,滿房間躲避銀發貓貓和花椰菜小牛的攻擊。
“真好啊。”
真好啊。
大家都在一起。
“誰說不是呢?”
喧鬧中,這對師徒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