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賠賠，你别生氣了。”
她躲在斯庫瓦羅身後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被她扒拉着當擋箭牌的瓦利亞好廚子深吸一口氣，分别給了這三個人一人一個爆炒闆栗，端着幸免于難的餐盤前往XANXUS房間。
經曆了猛撞、猛拽和飛刀，最後牛排還能活下來，斯庫瓦羅真的是謝天謝地。
碰的一聲。
房門壞了。
曜川靈、貝爾和瑪蒙正安分坐在餐桌旁，聞聲同步擡頭。
不巧，曜川靈坐的位置正對房門，她一擡頭就看見XANXUS那張怒氣沖沖的臉。
“早上好？”
她遲疑着笑着跟他打招呼。
已老實，求放過。
XANXUS無視斯庫瓦羅遞過去的餐盤，盯着低頭裝鹌鹑的曜川靈回她一聲嗤笑。
“貝爾，你一定沒問題吧？”
瓦利亞的暴君莫名扔下一句話，徑直走向藏酒室去拿酒了。
“感覺boss今天早上心情蠻好的？”
良久，瑪蒙發出了第三個問句。
被吵醒了居然沒有把盤子扣在斯庫瓦羅頭上，反而一臉平靜地路過餐廳。
他探究的眼神落在了不知所措的少女身上。
*
總是成為攻擊的核心，毫不停歇的激烈風暴。
曜川靈看着屏幕中兩個人纏鬥的場面，心中默念。
第一個教室的飓風渦輪已經啟動了，按照這個速度，一分鐘後他們所在的圖書館就會遭遇同樣的命運。
玻璃碎片到處都是，書籍也撒了一地。恭彌看到了會氣炸了吧？
兩個不要命的瘋子！
她閉上眼，大聲喊道：“快回來！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即使精靈出生在黃泉，即使黃泉有很多她的朋友、有她的媽媽，她也依然不喜歡死亡的氣息，哪怕它無可避免。
夏馬爾也催促他快點撤退。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就這樣死在已經不算對決的戰鬥中。
“我怎麼能空手而歸？！就這樣回去，我哪還有資格自稱十代目的心腹？！”*
獄寺隼人不聽勸，抵着貝爾的臉往前壓。他的眼中露出視死如歸的戰意。
爆炸聲愈發近了，風機轟鳴。在一衆嘈雜煩音裡，澤田綱吉第一次對獄寺隼人發了火。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而戰鬥的？我是想和大家繼續打雪仗、一起看煙花，所以才要戰鬥、所以才要變強！”*
曜川靈看見了他堅決又生氣的臉龐。
“我還想和大家一起歡笑，但如果你死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難得的，沒有用死氣彈也說出了這些感人肺腑的話。
現場一片靜默。
面前的屏幕已經變成了雪花屏，此刻無人得知圖書館的情況。
紅外線感應器停了，但她連向前走一步的勇氣都沒有，還是被山本武推着往前，才看見獄寺隼人整個人趴在地上，聽見他語氣艱澀地說——
“對不起，十代目。雖然戒指被搶走了，但因為我還想看煙花，就厚着臉皮回來了。”*
他擡頭似有所感，對上了那雙霧氣氤氲的翡翠之湖，朝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别哭，我沒事。”
别哭，我沒忘記約定。
别哭，我活着回來了。
淚水不争氣地從眼睛裡面流出來，曜川靈撇過臉不去看他，匆匆用手擦幹眼淚。
胸前的綠色螢石項鍊閃着光，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大曜川靈送給她的禮物。
失去了一部分效能的生之泉心，應該也可以救人吧？
“我才不會給你治療呢！你就疼着長長記性吧！”
曜川靈又生氣又心疼，瞪了他一眼，變成風跑走了。
離她最近的山本武也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側臉，和嘴角勾起的笑。
“嗷！”
眼睛花了看不清，到處亂竄反而撞到了一堵肉牆。
一看是她的飼養人，她當即抱着雲雀恭彌，将眼淚蹭到他的衣服上。
委員長幹淨的襯衫多了幾道淚漬。
他嫌棄又無奈地拍了拍小動物的背，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皎潔月色落進他的眼中，面無表情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溫柔。
“誰欺負你了？”
并盛兇獸冷聲問道。
炸了他的學校，還欺負他的小動物，雲雀恭彌怒上加怒，恨不得把在場所有人都咬殺掉。
他養着的小姑娘，生氣了自己都得哄着，豈能讓旁人欺負去？
“沒有誰，我是高興的。”
曜川靈抱着他沒撒手，眼睛紅紅的，像是被暈染開的胭脂。
高興大家都好好的。
高興她能認識大家。
雲雀恭彌不理解這種心情，他隻知道她沒有被人欺負就好，聞言面色稍霁。
“軟弱的小動物。”
他評價道。
第三次，這已經是第三次撞見她掉眼淚了。對于從沒哭過的肉食系動物來說，她實在是過于軟弱了。
雲雀恭彌并不打算放過那些破壞教學樓的人，揪着精靈的後領讓她一邊待着别在這裡妨礙他打架。
“你昨天晚上沒回來。”
瓦利亞的人倒地一片，罪魁禍首那雙灰藍色的丹鳳眼朝她瞥來，語氣不虞。
雲雀恭彌沒給她立下太多規矩，最重要的還是不違法并盛風紀。偏偏風紀裡有一條就是禁止夜不歸宿。
被抓包了。
曜川靈仗着雲雀恭彌這幾天不在家，笃定他不會發現，才覺得在哪睡覺都無所謂的。
“你不是也好幾天沒回來嘛。”
她面上不顯，淡定甩鍋。
跟雲雀恭彌待久了，她一點都不怕他。
“哇哦。”
風紀委員長斯條慢理地整理着衣服，因為戰鬥，臂上的袖章有些歪了。
“并盛風紀是讓你們遵守的，不是用來約束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正好擋在風紀兩個字上。
孤高的浮雲無拘無束，貫徹己道，總是令未來的十代目頭疼不已。
可是，隻有大空才能讓雲自由地漂浮。*
雲雀恭彌嘴上不說，心裡明白這個道理。
正如此時此刻，裡包恩三言兩語哄好了他，未嘗不是因為他認可澤田綱吉。
“啊，恭彌是傲嬌怪。”
被冷臉拖回家的曜川靈發出了一聲感慨。
這樣一想，她身邊的傲嬌怪還挺多的。
殺生丸、恭彌、骸、隼人……
不過，怪中怪還得是六道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