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幫你解決你現在最大的苦惱啊。”萊西理所當然般的說道，“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我們不是朋友。”蝙蝠俠十分冷酷的說道。

“真是無情。”萊西故作難受的捂了下自己的胸口，“我們明明都已經有過那麼多次的交集了，我幫過你，你也幫過我，都這樣了還不算是朋友嗎？”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蝙蝠俠有些不耐煩了，不止是因為萊西那些做作的話語，同樣也因為他腦海中那變得喋喋不休起來的另一個聲音。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打算幫幫你啊。”萊西笑着站起了身，笑着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槍，笑着指向了前方夜翼的後腦勺，“現在是選擇時間，你的這三個孩子裡，隻能有一個活下來，你打算讓誰活下來呢？”

“别這樣！”蝙蝠俠有些頭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你清醒一點，萊西，這是小醜病毒對你的影響，你不該做出這樣的事的。”

“哈，我就知道。”萊西撇了撇嘴，“我早就猜到你不會把我的話當真了，所以我可以幫你先做出個選擇，順便也讓你認清下現實。”她說着，十分幹脆利落的朝着夜翼扣下了扳機。

子彈從夜翼的背心穿入，胸口傳出，帶起一蓬血花。夜翼在被子彈擊中的瞬間渾身一顫，眼中流露出痛苦和茫然的神色，似乎還不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被殺了一般，然後，他眼中的光彩逐漸消散，身體前傾，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這一幕，蝙蝠俠徹底僵住了。以他的眼力，當然看得出來，夜翼那是實打實的中彈了，而他最後那瞳孔擴散的表現，也确實是死亡才會有的表現。

所以，夜翼，迪克·格雷森，他收養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輕易的，甚至有些荒唐的，死了？！

短暫的僵硬後，鋪天蓋地的怒火席卷而上，焚燒着他的理智，他猛地擡頭看向萊西：“你竟然！你怎麼敢？！”

伴随着他的怒火，一縷縷詭異的綠色從他的眼角蔓延開來，幾乎将他的眼白整個染成綠色，隻是沒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萊西又從腰間掏出了另一把槍，兩把槍分别指向了紅羅賓和紅頭罩：“冷靜點吧蝙蝠俠，你還沒有做出你的選擇呢。”

“等你做出選擇之後，再和你唯一剩下的孩子抱頭痛哭也不遲啊。”

“我選擇尼瑪！”伴随着這一聲怒吼，原本一直垂着頭仿佛昏迷一般的紅頭罩突然掙脫開了繩索，朝着隻有幾步遠的萊西就沖了過去，然後非常輕易的就被萊西用念動力給定住了身形。

“你要是再耐心一些，等我再靠近你一點，說不定還真可以傷到我喔。”萊西笑着對紅頭罩鼓勵道，“嗯，為了獎勵你的這次沖動，我就先不讓你閉嘴了，有什麼想要跟你的老父親說的，現在就可以說了。”

紅頭罩怒氣沖沖地瞪着萊西，隻是眼中除了憤怒之外，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的歉疚，大概是将眼前萊西變異的原因歸結了一部分在自己的身上，覺得自己當初沒能及時把她從小醜那裡救出來，隻能說這些超級英雄的良心都有些過于充足了。

然而現在的狀況他在裝昏的時候都已經弄明白了，萊西是個超能力者，而且就算除掉了超能力，她本身的實力也很強，而蝙蝠俠那邊，他的狀态也很不對勁，兩邊的實力完全不成正比。就算他現在把眼前的家夥大罵一通，也無濟于事，比起這個，還是老頭子那邊更重要一些。

想到這裡，紅頭罩咬了下牙，然後大聲說道：“老蝙蝠，這家夥根本沒打算讓我們任何人活着離開這裡，跟你做不做選擇都沒關系，她之所以這麼說，都隻是為了要打擊你而已。”

說到這裡，他閉了閉眼，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鬥争，才十分難堪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被你收養，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成為羅賓，我從來沒有因為死亡而怨恨過你，所以就算今天我還是死在了這裡，我也不會後悔。”

“我相信，不管是夜翼還是紅羅賓，都是這麼認為的。”

伴随着紅頭罩的話語，原本幾乎已經布滿了整個眼白的幽綠色絲線突然褪得一幹二淨，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蝙蝠俠神情複雜的看着自己這個死而複生的二兒子，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台上的萊西給打斷了。

萊西用袖口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哦，真是讓人感動的父子告白，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她重新擡起手，指向了紅頭罩：“你曾死而複生，又将生而複死，再見了，傑森。”說完，槍口轟鳴，這次被擊穿的是紅頭罩的大腦，或許是因為離得太近的緣故，念動力讓他的鮮血沒有迸射得太遠，卻也足以讓蝙蝠俠确認，除非紅頭罩有不死之身，否則這樣的傷勢，他是不可能再活下來的。

“夠了……”蝙蝠俠低聲說道。

“嗯？你說什麼？”

“我說夠了！”蝙蝠俠猛地擡起頭，直視着萊西，“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不是從一開始就說過了嗎？我想要幫你啊，布魯斯。”萊西終于叫出了布魯斯的名字，她揮了揮手，原本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都被她給挪到了一邊，她緩緩的朝着布魯斯走了過去，直到走到布魯斯的面前，他仍舊一動不動，仿佛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心一般。

“你和我使用的是同一種藥劑，沒理由我能開發出念動力這種能力，你卻什麼都沒有啊。”萊西微微懸浮起來，直視着布魯斯那雙鋼藍色的眼眸，“布魯斯，這世上隻有我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同類，我隻是想要幫助你徹底覺醒罷了。”

布魯斯的眸子中沒有任何神采，他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用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靜的語氣說道：“你搞錯了，小醜給我們兩個用的藥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藥劑，你能夠開發出超能力，是你自身的體質足夠特殊，和藥劑沒有關系。”

萊西看了布魯斯好一會兒，出乎意料的輕易放過了她，轉身就走回了台上：“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即使看到萊西背對着自己，仿佛對他完全不設防的模樣，布魯斯也沒有輕舉妄動，他如同一塊雕塑一般，僵硬的伫立在原地，身上沒有半分生氣。

坐回那張華麗的椅子後，萊西仿佛突然起了談興一般，向布魯斯問道：“我和你的孩子們在安全屋裡讨論的計劃，你都知道了吧。”

蝙蝠俠沉默的默認了。

“那個計劃基本上都是在忽悠他們，不過，我說的那些話裡面，有一點是真的喔，你知道是哪一點嗎？”萊西興緻勃勃的問道。

既然對方想說，蝙蝠俠當然不會放過收集情報的機會，即使心情糟糕透頂，他還是開口問道：“哪一點？”

“就是關于那款可以控制人的藥劑啊。”萊西笑眯眯的托腮看着他，“那個藥劑是真實存在的哦，不過因為原材料非常非常珍貴的緣故，所以成功的隻有一支。”

她看着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眼睛漸漸睜大的布魯斯，笑得更加開心了：“你要不要猜猜看，如果說有一支能夠控制任何人的藥劑的話，我會對誰使用這一隻藥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