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不勝其擾,“誰說我要炸陳峰的大樓?我炸的是鄒予那棟禁閉大樓。”
“啊?噢。那也沒用啊,裡面都是陳峰囚禁起來的人,你把他們炸了有什麼用?”系統不解。
“沒說要炸他們,炸的是樓。”陳應快要失去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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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鵬權衡再三,綁了傭兵公會還在休養生息的副會長,那會長說了要休養,宿舍禁止外人進入。現在那位被堵着嘴巴手腳被縛,短時間應該沒人能發現的了。
至于影子ip的事。
“我是學通信工程的。”許泰禾微笑。
“你告訴的他啊?”陳應把視線轉向一旁縮頭縮腦的趙鵬。
“沒沒沒陳哥我沒說!但泰禾的簡曆就是這麼寫的嘛我就問了一嘴他會不會,自己人總比外人可靠吧!”趙鵬心虛,但趙鵬有理。
“你知道要幹什麼嗎,這票幹完必死無疑。”陳應轉向許泰禾,吓唬他。
“你不是說都不會死嘛!”趙鵬大聲嚷嚷。
行,可以,陳應沒話說了。
許泰禾利用影子ip,将所有相關的的公會任務全都接取,趙鵬将一大包核爆彈抗出來的時候脖頸青筋暴起雙目充血通紅,不知是興奮的還是刺激的。陳應在升降面前看見他孤注一擲的模樣都無語了,“說了不會死,你能不能信我?”
“爽!”趙鵬猖狂大笑,“信了信了,走!”
兩名保安,或者說獄卒沒接到陳應會來的通知,但他已經記住了陳應的臉。“陳小會長來這裡是已經打過招呼了嗎?稍等,我溝通……”
沒通完,一槍一個。
趙鵬去布點,陳應則是在鄒予的門前站定,手指節輕輕敲了敲,“再次來拜訪,沒來得及提前打招呼。”
屋裡的鄒予以為是自己的幻聽,遲疑着沒發出聲音,十幾秒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陳應?”鄒予疑惑道。
但他沒聽到回應,因為緊接着,巨大的爆炸聲在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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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啊……”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将鄒予彈飛,跌進房角落淩亂的書堆中,鄒予趴在書上,鼻血順着下巴一滴滴往下流,面前的牆上是被炸出來的巨大豁口。陳應站在走廊上,背後是千瘡百孔的牆壁和大片飛揚的塵土,隐隐錯錯的人影随着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
“第一次,手生,沒把握好用量,對不起啊。”鄒予聽見陳應的聲音。
滴滴滴,巨大的警報聲震耳欲聾。“陳峰!陳峰動的手,陳峰要除掉我們!”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大家終于從混亂中找到了突破口,咒罵聲順着大門湧出。
半死不活的鄒予躺在那裡,大約覺得自己在做夢。
“精彩嗎?想說些什麼嗎?”陳應幾步跨過斷壁,在鄒予身邊将書鋪平,撫走上面的灰坐下來,禮貌發問。
“你瘋了。”鄒予搖頭。
“鄒初的事,你到底有什麼隐瞞呢?”陳應很有耐心。
“你做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啊?”鄒予不可置信,随即又笑起來,但很快,那笑容變成苦笑,他好像快哭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現在正是說這些的時候啊。你看,你快死了,我快死了,陳峰也快死了。”陳應拍拍他頭上的塵土,又掏出紙巾胡亂抹了抹順着他下巴滴下來的血,“現在不說什麼時候說呢,一起下地獄的時候嗎?”
鄒予咳了幾聲,咳出滿嘴血。他趴在書裡沒有動作,終于,悶悶的氣身從書本空隙傳來。
“陳峰不讓我救他,他好不容易才把我救回來,怎麼允許我救他呢?我也是沒辦法。我沒辦法啊……”
“什麼?你慢慢說,從頭到尾捋一遍。”陳應沒聽懂。
“冷凍庫沒有适配的心髒了,能救他的隻剩我了,可我的心髒也是剛從鄒平安身上剛挖出來的啊,陳峰怎麼可能讓我去死呢?”
幾句話裡信息量有點太大了。陳應梳理的很慢,“一般來說,器官是凍在冷凍庫等待被更換的。但冷凍庫裡沒有鄒初可以配型的心髒,隻有你挖出自己的給他才能救他。”
“但你之前做過相似的手術了,你的心髒也是從一個叫鄒平安的人那裡得到的。而陳峰在此起到一些作用,或者說這件事就是他為你運作的。”
“所以他不允許他花了大力氣救回來的人去死,就壓下了鄒初的手術申請,所以鄒初死亡,你引咎辭職。”
“是。”
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簡單到有些讓人不敢相信了。“原來,各種器官是可以在同一姓氏間流轉的啊。”
“你不知道嗎?你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
鄒予的呼吸微弱,聲音也時斷時續,“同一個姓氏的隊友,基因相近的隊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隊友,就是活着的器官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