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陳峰狠罵了一聲,拽着陳應的頭發将他拖過來,又狠狠摔在地上,“你做的是不是,讓他們停手,停手!”
怎麼會是我做的,我什麼都沒做,陳應想笑。自相殘殺而已,從始至終,過去未來,除了放出一批人,他都沒做什麼實質性的大事。
但現在,陳應仰躺着,隻想笑。
大笑。
視野裡是金色的頂棚和閃光的巨大吊燈,他面朝上做了個口型,沒出聲。
我絕不可能屈服。
陳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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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在大部分人都倒下時,在大樓裡被槍炮打的千瘡百孔時,透過紛亂的人影,黑風衣給了陳峰緻命一擊。冷兵器,散發着冷光的刀,必殺的招式,直立心髒。
是秦野。
好一個英雄末路,潇灑至極。
“叮,時間回溯已完成,請宿主重回正軌,珍惜生命。”
許川的臉進入視野裡。
他在交易大廳,還保持着和許川并肩而行的姿勢,邁腿的步伐因為突如其來的意識混亂而卡頓了一下。
“突然來這裡,陳哥是想買些什麼嗎?”許川的聲音在大腦的铮铮作響時響起。
胳膊上細細密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是疼的還是對這發生的一切感到荒謬。頭皮上散開的酥麻感讓陳應停下腳步,停在了一個食品攤位前。
辣,鹹,酸,甜。一管300積分的天然濃縮味劑在人造燈下熠熠生輝。
“那個,買兩套吧。”陳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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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中一套塞給許川,陳應準備離開。
“哎?”許川愣了,快步追上他茫然道,“原來陳哥來這裡是為了買這個啊,但我就打了個招呼的功夫,不能平白無故收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呀!”
“本來就給你買的,拿着吧。”陳應感覺自己的頭像裂開了一般,“不是免費的,說不定以後會找你幫忙。”
“不想占你便宜嘛,那既然陳哥這樣說了我就收下啦。”聽到這裡許川安心地舒了口氣,喜滋滋小心收起來,“那陳哥以後有事叫我,我義不容辭啊!”
“好啊。”陳應點頭,陳應離開。
“哎?這位。”熟悉的欠揍聲音許川一聽就知道是丁守決,“這位陳會長該不是,啧,該不是在追你吧?”
“你偷聽别人講話啊!”許川連回頭都沒有就嗆了回去。
“哎哎别冤枉好人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似的。”丁守決翻了個白眼,“我出來就看見他把東西塞你手裡了,怎麼,無緣無故給你送東西?”
許川緊了緊自己裝味劑的口袋,臉卻漸漸紅了起來,神态中難掩躲閃,“怎麼,你嫉妒了?就不能是人家找我幫忙給我送禮,我不能受賄啊!”
“噗呲,”誰家找人幫忙送這華而不實的東西,丁守決徹底打消了疑慮,“行了,你要有那想法,哪天我找傅哥說說能不能牽個橋搭個線。”
一提到傅俞臣,許川本來還生動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硬,“你别和他說。”
“哎呦,好幾年了還有這心思呢?”丁守決驚歎他的毅力,又覺得這人怎麼不自量力,“你以為傅哥不知道,他那是不想打擊你。他對你沒意思你真就看不出來啊?”
“他沒直說我就不信。”許川倔強。
“呵呵。”丁守決秉承我佛不度傻子的選擇,“行行行,不過你過段時間應該就有結論了,到時候可别哭的太難看了啊。”
他說着,又瞟了眼屋裡,表情玩味。
“你什麼意思?”許川一臉無辜茫然狀。
“不可說,不可說。”丁守決故作高深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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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的陳應神清氣爽。
慣例又給趙鵬打了500積分。趙鵬小心翼翼打來視訊,“陳哥你沒事兒吧。”
“沒,怎麼?”
“噢,還以為你分遺囑了一會兒500一會兒500的。”趙鵬說話口無遮攔。
陳應想挂掉,又正好想起個事情,“趙鵬,你現在是副會長是吧,把許泰禾提成另一個副會長。”
“啊?噢,行。”趙鵬沒什麼異議,實話實話許泰禾現在承擔的公會事務确實配得上一句副會長,“陳哥你終于相信他了啊。”
其實沒有。
但畢竟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