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恍惚間以為自己的隊友還是百藥,畢竟百藥沒有擊退技能,他沒注意自己位置,離對方太遠了。
這些天連續不斷的高強度競技場打多了,讓他多少有點注意力渙散了。
雲深縮在後面,一點一點給秦懷意擡血上buff,若有所思中“嗯”了一聲。
一把打完,退出競技場地圖,雲深突然開口說道:“接下來兩天,我們打雲袖百藥吧,讓淮憶休息一下。”
“為啥?”秦懷意第一個不接受,“不是沖分嗎?我又不是打不了。”
雲深對他這個反應見怪不怪,耐着性子解釋:“就是因為沖分得靠你,所以才讓你休息。這周三流連回來,你陪他補場次,然後把名次沖上去。現在跟以前不同,這賽季弈棋表現一般,跟雲袖适配度不如往年,靠這個配置沖分不現實,壓力最大的最後四天,還是得看你和流連。”
弈棋和北辰是從曆年以來經久不衰的經典配置,不管跟誰都能掰掰手腕,不至于在配置上劣勢太多。
更何況秦懷意和流連是一起打了好多年的隊友了,要說同配強度,沒有哪一隊弈棋北辰能比得上他們。
雲深說得極有道理,秦懷意也不得不同意。
“而且我還有一個打算。”雲深頓了頓,對季風夏說道,“就算阿雪你跟大臉貓打不來,也必須得練,練得好就是我們隊的一大殺器,比賽裡才能走得更遠。特别是百藥這賽季強勢,到時候上了賽場,基本上非ban必搶,或是以搶代ban,如果我們隻能拿出弈棋百藥這一個配置,BP會非常受限。”
其實季風夏早有這樣的考慮,隻不過這段日子大臉貓神出鬼沒的,秦懷意要和他打,都得提前一天和他約好才有時間。
“我去約一下大臉貓明後兩天的時間吧。”季風夏說,“流連和他的配合就放到海選結束之後再練,北辰百藥我沒怎麼見人打過,不知道有沒有說法。”
“行,流連他實力擺在那,隻要隊友配合,打什麼都不會太差。”
北辰是一個上限非常高的職業。厲害的北辰,隻要抓到一波機會,就能即刻扭轉局勢。
和雲袖類似,想要玩好北辰,需要極強的遊戲理解和大局觀意識。但北辰的下限是遠不如雲袖的,這就導緻北辰玩得人很少,并且大部分都集中在高段位中。
而流連能在強者雲集的高段位北辰中脫穎而出,全因他那手極飄逸并出其不意的打法——他的北辰讓對面治療煩得想要發狂。
季風夏的雲袖,找機會的能力一等一,一瞬間的破綻都會讓對面葬送一整把的優勢。
而流連的強,強在他非常會創造機會,在對局中從心理防線上一步步擊潰對面,制造破綻,再一舉擊破。
這才第三周的周一,季風夏已經明顯感覺到,遇到的隊伍和前兩周都不太一樣了。
一把對局的時間拖得越長,秦懷意就越力不從心。打到十點多,雲深提議今天先解散,調整一下狀态,後面再打回來。
秦懷意看着不增反減的隊伍分,确實覺得自己該休息一下了。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季風夏就在群艾特了大臉貓,和他約明後兩天的海選賽時間。大臉貓直到十點半才發來了回複。
說定時間之後,季風夏就去找了月上塵。
他和大臉貓的配合不好,他卻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他想讓月上塵明後兩天抽空來看一下。
正好月上塵明後兩天有時間,再後面四天都得沖刺海選名次。
海選賽的最後一周,越靠近周末,競争越是激烈,特别是周末兩天,大部分隊伍都是隻留一個精英隊沖名次的。
季風夏這些天關注自己隊伍名次的同時,每次也會留意月上塵和若若的隊伍,他們的隊伍名是若若起的,叫山河入夢,非常好聽。
不過山河入夢确實如傳聞中一樣,除了若若和月上塵是老牌高手之外,其他人都是生面孔,幾乎沒怎麼見過。名次也隻卡在季風夏自己隊伍上面七八名的位置,看上去也是不容樂觀。
也難怪月上塵要花四天時間去沖分。
周二下午,季風夏和雲深早早地就挂在YY等着競技場開啟,沒多久,月上塵也跳進了頻道。
等待的過程枯燥乏味,三個人無所事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雲深不知第幾次看時間了:“你到底約了人幾點?”
“兩點。”季風夏也奇怪,“你看隊伍群,我跟他沒有企鵝好友,都是群裡對話的,你們都能看見。”
雲深皺着眉點開群聊記錄,季風夏問完“@大臉貓,明後天跟我打海選,兩點開門就沖,能來嗎?”随後接着的就是三個小時後,大臉貓回了一句“OK”。
他把屏幕右下角的時鐘都盯穿了,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眼看着原本和他們名次接近的隊伍都開始穩步上分,要說現在還不着急,那多少有點假了。
季風夏說:“你們有他聯系方式嗎?打個企鵝電話呢?”
“打了,沒接。”雲深剛把手機放下,煩躁地按了按太陽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五點多,YY裡終于響起了有人進入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