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晗:“我沒有!”
我好冤,我好苦。
梨顧北痛心疾首:“他現在就是個玩偶啊!還這麼小,你也下得去手?”
“它莫名其妙自己沒的!”溫晗打死不背這口黑鍋。
不對勁,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見溫晗這副模樣,梨顧北收了話頭,有些心虛,開始問自己:這事兒柏澤岸能不能做出來?
不能......吧?
算了,自己不能對這兩人的良心抱有任何的期待。
“咳,”梨顧北試圖轉移話題,發現賀言那邊也準備好了,便起身說道,“走吧,時間不多了。”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遠處隐約傳來了物體掉落的一聲響。
溫晗半側身,回過頭,注視着這座洋房。
片刻後,五人站在廢棄花園前,看着裡邊足有一人高的荒草,默然一瞬,旋即不約而同地鑽了進去。
“溫晗,你還記得路嗎?”
梨顧北問他。
溫晗搖頭:“不是很确定。”
他們穿行其間,雖然自身的融合症狀沒有消失,但好在有護身符在,他們也沒再遇見那些拟人的曼德拉草根。
白毛走在中間,身後則是常懷玉和賀言。
末尾的賀言擡眸朝前望去,眼帶疑惑。
他見白毛走路的姿勢有點微跛,腳上像是受了傷。
掉落聲接連不斷,響了許久,激起渡鴉撲閃着翅膀從頭頂飛過。
溫晗仰着頭,神情有些凝重。
他忽然心跳得厲害,緊繃着身子,處于一種高度敏銳和戒備的狀态之中。
“梨顧北。”
他沉聲:“加快速度。”
梨顧北也是有所察覺,“嗯,知道了。”
一行人将速度又提了提,腿傷沒好的白毛暗罵一聲,咬牙跟上了隊伍。
期間,物體掉落聲不絕于耳,還夾雜着某種鳥類的嘶啞叫喚,嚷嚷得人心中煩悶不堪,頻頻皺眉。
“走錯了。”
溫晗撥開荒草,在看見眼前的鐵栅欄後,瞬間明白他們走偏了方向。
梨顧北停頓片刻,又說,“沿着栅欄走吧,免得我們繞着繞着,最後又走回去了。”
溫晗:“也行。”
他們臨時轉變了策略,以同樣的速度沿着花園邊緣的小路前進。
而對此并不放心的白毛,則是看見溫晗盯了一眼他自己的背包,莫名笑了一聲。
白毛:不是,他在笑什麼啊?馬上命都快沒了!
幾米外,溫晗逗弄玩偶不成,扭頭便發現了白毛一言難盡的目光。
溫晗:“?”
他有些警惕,将包又朝上提了提。
沿邊走了很久,一直到看見兩條栅欄相交的拐點,他們才放慢了腳步,順着新的邊緣前進。
梨顧北解釋說,“方形花園,就算走偏了,也不會離太遠。”
白毛似懂非懂,點點頭,發現在這裡竟然能夠透過鐵栅欄之間的間隙,清楚看見不遠處矗立的破敗洋房。
爬滿壁虎的牆面,斑駁的道路,蒙塵的琉璃瓦,連同高聳的煙囪都碎了一半,碎瓦掉落在露台和地面。
可更加令人觸目驚心的,還是那些原本被死死封住的門窗,如今竟然露出來了一大截。
朝裡望去漆黑一片,看不見一點兒光。
白毛渾身一顫,背後發涼,于是他也顧不上腳疼,連忙邁步跟上了溫晗幾人的腳步。
但即使這樣,等他忍不住再次回望時......
“溫晗溫晗溫晗溫晗——!”
他大叫着朝溫晗跑去。
溫晗:“?!”
“那房子裡邊!有人!”
白毛都快哭了。
“人?”
溫晗眯着眼,望向洋房。
那是一扇一樓的窗戶,木闆掉得七零八落,基本喪失了原有的作用。
梨顧北也湊了過來,問:“哪兒呢?”
“等等,”白毛也驚詫:“不見了?!”
“沒有不見,是曝光太低了,”溫晗搖頭,伸手将白毛的腦袋轉了半個圈,“快走吧。盯着它沒用。”
“那那那,來得及嗎?來不及吧,”白毛開始吐詞不清,“就我們剛才看見的那個,你媽沒和你講過那種老村恐怖故事嗎?要是木闆沒了,裡邊的東西就會跑出來;等它跑出來,我們還有活路嗎?!”
溫晗頓了頓,認真地看向白毛。
白毛抱緊自己:“你,你要做什麼,不能打臉。”
溫晗語氣平平:“我沒有媽媽。”
“啊?”白毛撓了撓腦袋,又問,“那你爸總給你說過吧,不要靠近這種......”
“我也沒有爸爸。”
溫晗打斷了他。
白毛:“......那個,我不知道,對不起。他們一定也在找你,你别......太傷心了。”
溫晗神情無異,注視他良久,忽地笑了:“嗯,可能吧。”
白毛幾不可見的松了口氣,唯有梨顧北,回頭看了他一眼。
“不過,”溫晗歎氣,“接你吉言,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他們身上由曼德拉草根制成的護身符便開始瘋狂扭動起來。
“它在撞門!”
白毛高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