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食物早就沒了,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拿出了能量補充劑。
這個東西已經在公頻上被默認為了系統補給。
因為幾乎所有玩家都接到了修補迷宮的隐藏任務,而這種修補隻需要他們動動手指進行選擇。
溫晗掃過一眼,無聊地打開了公頻。
上邊的談論七嘴八舌,卻沒有幾條有用的信息。
直到溫晗看見了其中一句——
[關着米諾陶諾斯的籠子好像被暴力拆除了。]
[所以它跑出來了?!]
[沒有吧?你看,頂上的旗子都沒倒。]
[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扶起來了?]
溫晗收回視線,擡頭看了眼頭頂已經拉近許多的旗幟。
在猜測米諾陶諾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時,他就明白,這個旗幟多半出了問題。
中間區域的情況,可能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溫晗搓了搓手,逐漸将手心給捂得溫熱。
兩個選擇,就看米諾陶諾斯會跟着哪邊,又會先對誰下手了。
交談聲逐漸消失,雨滴砸在樹葉上的動靜深淺不一。
沒等多久,溫晗略微側過頭。
他聽見了重物被拖動的摩擦聲,甚至還有鎖鍊輕晃的細微響動。
米諾陶諾斯?
細雨逐漸暈出了一層薄霧,透着植物牆壁呈現出淡綠色。
他眯着眼睛看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溫晗:吳奇?
自己前不久才親手了結了他,現在這是......複活了?
吳奇眼神陰翳,手中拖着一柄巨大的斧頭,從霧氣裡逐漸顯現出身形。
他的視線緩緩滑過前邊四人,卻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赫然扭頭,看向溫晗所在。
溫晗環抱手臂對視着,眼神一點不帶心虛。
白毛的道具沒有失效,這人開挂了?
他所有所思,吳奇卻狐疑地挪開了視線,繼續朝着走去。
“有人!”
其中一個短發女人警覺回頭,周身緊繃,氛圍緊張。
白毛順着看去,目光一滞。
他和吳奇曾短暫同行過,發現這人對銘牌有種莫名的執着。
他懷疑這人會随時把自己扔出去,與另外三個無辜玩家一起湊齊,然後痛下殺手。
白毛聲線微顫:“跑吧。”
“跑?”
女人反問他。
“嗯,”白毛後退半步,神情從未這樣嚴肅:“這人應該死過一次了。”
不知道是溫晗還是梨顧北動的手。
反正自己醒來的時候,吳奇已經消失了,和那個劉......什麼一樣,沒能從花園裡活着出來。
白毛煩躁地撓了撓頭,“不管他是怎麼死的,總之,他現在能活過來就很離譜。”
“很驚訝?”吳奇盯着白毛,嘲諷道:“不過你居然也還活着,怎麼,是抱了溫晗的大腿?”
“嗯?”白毛破罐破摔,嚣張開口:“那又怎麼樣?你嫉妒啊?”
或許是第一次聽見這麼狂妄的提問,吳奇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毛,“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不會說話,腦子還蠢,又怕事膽小,那個叫溫晗的是......
“因為我認了他當爸爸!”
白毛叉腰,理直氣壯。
聽見這句話的溫晗:“......”
他的臉色很微妙,玩偶冒出腦袋注視着他的神情變化,幾經思考後,将這種表情理解為——想要殺人滅口。
溫晗轉着匕首,單手将玩偶給按了下去。
“别鬧。”他低聲安撫,“白毛的道具靠近就失效,這個吳奇有點奇怪,先看看,不急。”
而現在的白毛已經見事不對,撒腿開跑了。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着吳奇拖着巨斧,率先朝那三人沖了過去,心有戚戚。
“卧槽?!”
但白毛一口氣還沒松下來,便連忙停住了腳步,喘着氣,愣愣地看向前方。
這裡居然是條死路!
回過頭,吳奇如同早有所料一般擡眸,眼帶嘲諷。
白毛:我懷疑這人早有預謀。
他懶得想自己落在吳奇手上會被砍成幾段,隻是迅速後退,貼着牆咽了口唾沫,像是放棄了掙紮,引頸就戮。
溫晗則猛地握住了抛起的匕首,想起之前玩偶對自己的嘤嘤哭訴,這次很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