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沒想到他再次再見到那個雜貨鋪竟然就在一周之後。
那天起床,他照例走到缸邊換了水。藍尾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正慢悠悠地在缸中爬行。
祁然将手伸了下去,藍尾就自覺地爬了上來。
他這一周過的和往常并沒有什麼區别,除了時不時回想到那些不好的畫面,一切倒真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手上的蛇通體冰涼,漂亮的藍色身體摸上去光潔又舒适。祁然挑了挑藍尾的尾尖,看到蛇頭高昂的一瞬間,他笑了一聲。
藍尾也習慣了自己這個主人對自己的撥撩,吐了幾下舌頭,又重新将頭放了下去。
“那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祁然看着藍尾在自己的手臂上打轉,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麼會進入那裡?”
這兩個問題祁然已經思考一周了,藍尾擡頭盯着祁然看了一會,随後又繼續往祁然的肩上爬。
前幾天跳樓的那個事情已經有了結果,警察和保安調取了監控後才發現,那個女人獨自一人走上了天台,随後一躍而下。
警方給出的聲明是自殺身亡,一切證據也都指向這裡,那個女人沒有留下任何被強迫的迹象。
這件事很快被壓了下去,除了最開始的幾天偶爾還有些居民在小區樓下聊着這件事,之後這一切都像是被人淡忘。
祁然原本對此事并沒有過多的關注,本當這就是一起尋常的自殺事件,卻沒想到江澤甯在離開後的第二天給他發來了一則新聞。
新聞報道了女人跳樓的事件,關注的人并不多,可祁然卻在評論區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個女人我好像有點印象,就住在我們那棟樓,好像叫洛一,不過平常也沒看出來她有自殺傾向呀】
沒過兩分鐘,這條評論就被人删除了,可祁然卻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洛一,是他在遊戲中碰到的那個洛一嗎?那個經曆過兩次遊戲,最終卻死在鬼娃娃手下的女人。
江澤甯顯然也是看到了那條評論才轉發過來的,緊接着又給祁然轉了兩三條新聞:“最近怎麼出事的這麼多?近幾年有些流年不利啊。”
另外幾條新聞裡有出車禍離開的,有意外突發心髒病沒的,祁然大概翻閱了一下,便不再繼續看下去。
他已經窺探到了部分的真相,盡管他并不願意接受。
車禍離開的那人臉上打着碼,并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脖子上戴着的領結卻和遊戲中秦墨峥所戴的一模一樣。
祁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但内心深處隻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幸再之後的幾天安然無事,祁然原先心頭的那點恐慌消失了大半。
江澤甯中途又來了一趟,說是之後的一段時間要出差,順便打算旅個遊。他問祁然要不要和他一起,祁然指着缸中沉睡的藍尾,搖了搖頭。
“再過段時間吧,最近可能不太方便。”祁然表現得興緻缺缺,用沒有人幫忙喂食拒絕了江澤甯的邀請。
江澤甯知道祁然平日就不太常喜歡出遠門,也沒繼續問,聊了會天之後,話題又轉到了他那個新鄰居上。
“那小子好像叫佘什麼什麼,名字沒記住,不過這個姓我還是第一次見。”江澤甯想起他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又碰到了對門的新鄰居,對方從他身旁經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模樣高冷極了。
他咂舌,表情露出了一絲道不明的意味:“那張臉本來就長的冷,而且還面無表情的,看上去怪吓人。”
祁然聽到這話反應了一下,他總覺得自己好像也在哪裡聽到過這種姓氏,但并沒有多少印象。
一旁的江澤甯說着,将臉湊到了祁然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問道:“你們這種長得好看的,是不是都喜歡冷着臉呀?我記得以前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臉也臭臭的,一個表情都沒有。”
祁然聽笑了,挪開了臉:“我哪有啊?”
“怎麼沒有?也就我跟你熟了之後你才多了些表情。”江澤甯回想起祁然以前的樣子,笑着說,“你别說那個時候你主動上來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把我震驚到了。”
祁然并不知道以前江澤甯對他是這種看法,甩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不過後來發現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隻是不怎麼太愛跟人交流罷了。”江澤甯伸手來戳祁然的臉,“不過你多笑笑會好看很多。”
祁然翻了個白眼,拍掉他的手:“少動手動腳的。”
“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表情生動一些才好看嘛。”江澤甯不再打趣他,話題又轉到了漂亮的新鄰居身上。
江澤甯這次過來也就是為了跟祁然道個别,平常祁然不愛出門,都是他嚷着叫出來的,他這次一去出差,祁然應該更不怎麼會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