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簡青青早早便起來做任務。
她換上沖鋒衣和長褲,翻出雜物間的橡膠手套、筒靴和竹背簍,先是把民宿外圍的雜草全都拔掉。
然後背上背簍,拿上鏽迹斑斑的老舊鐮刀,去小河邊磨刀。
費了一把力氣将鐵鏽磨得差不多後,簡青青這才大着膽子去探索這片新地圖。
鑒于這是一個武俠世界,随時都可能遇見江湖人在打架,以防萬一簡青青還用了民宿啟動資金(工作存款)購買了一個一次性護身符以及一套限時五折的民宿防護系統。
買完後錢包就從五位數降到了四位數,簡青青的心都在滴血。
護身符現在就挂在她脖子上,是平安符樣式,而當她受到危險時,就會觸發一個護盾抵擋一次攻擊。
護身符到手時,她還吐槽過系統跟她看過的小說裡的系統根本不一樣,都沒有宿主保護機制,還需要宿主自己花錢買防身道具。
而系統的回答是: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除了小說裡。
簡青青帶着武器(鐮刀)和護身符踏上了探索之旅。
第一次探索,她也沒敢走太遠,并且為防止迷失方向,她也一直沿着河邊走。
她往小河的上遊而去,一邊行走一邊謹慎地觀察四周。時不時還拿手機的照相功能放大遠處的場景,以免遠處有野獸或危險之人自己卻沒看見。
路上,她還采摘了一些野山楂和野桑葚當零嘴吃,順便挖了點野菜蘑菇打算回去栽菜園子裡面,做菜園任務。
因為她去鎮上集市時并沒有采購種子,系統商城也有種子,但要花錢,她想着能節約一點便多節約一點。
結果辛辛苦苦挖了半天,看着殘缺不全的焉巴野菜,簡青青把野菜一扔,捶着老腰恨恨地說道:“節約個der!”
之後沿着河流逆河而上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也沒有走到林子的盡頭,簡青青腿也走酸了,正打算轉身回去。
她餘光卻忽然瞟見河水中摻雜着一些紅色,她急忙蹲下拿出手機放大,卻見遠處草叢中有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趴在河邊,半邊身子沉浸在水裡,一動不動,不知是挂了還是昏過去了。
衆所周知,路邊的“野人”不要撿,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那個人是伏趴在地面的,看不清是男是女,但簡青青不想惹上麻煩,于是她保持着蹲伏的姿勢一步步往後退,見手機中放大的人影仍是一動不動後,她才站起身來往回跑。
一路都不敢停,直到回到民宿内。
簡青青坐在屋内呼哧呼哧喘氣,氣還沒喘勻,急忙讓系統開啟民宿防護措施,看見泛着金光的屏障落下變得透明,民宿周圍湧現出薄薄的霧氣,她才放心許多。
然而,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
簡青青第二天早上起來做任務時,就發現院門口躺在一個黑衣人,讓她眼熟且心塞。
這次簡青青看到了黑衣人的臉,那是一張灰白冷硬的面孔,長相俊俏且淩厲,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匹暗夜裡獨自潛行的孤狼。
就在簡青青仔細觀察他時,斜靠倚在門框邊上的男人倏然睜開緊閉的雙眼,如刀劍般鋒利的目光吓得簡青青伸出院門的一隻腳僵在原地。
兩人對視着一動不動,時間仿佛凝滞。
簡青青是害怕自己突然做出動作會激怒這個陌生男人,而對面的男人情緒卻是十分平靜。在盯了她一會兒後,許是覺得她沒有威脅,就閉上眼睛繼續倚靠在門邊。
他是個奇怪的人,明明身受重傷,卻既沒有像簡青青求救,也沒有對簡青青做出威吓攻擊的舉動。
他就那樣躺在院門口,不帶動彈,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單純放棄希望在等死。
簡青青聞着鼻尖的濃厚的血腥味,臉色泛白,她有點反胃。
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不忍心放任一條生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流逝。
昨日離得遠,她還可以自欺欺人說人已經涼了,不必救,而今天傷員都躺在她門口了,門口又有防護罩,對她有惡意之人都會被彈飛。
安全有了保障,再見死不救就愧對良心了。
于是簡青青關上門轉身回屋,拿出了家裡的醫療急救箱,并花了五分鐘下了一碗陽春面。
她拿上繃帶和消毒劑以及退燒藥放進竹背簍裡,端上面碗回到院門口,透過門縫見那個陌生男子仍然保持着剛剛的姿勢。
仔細看了一眼,他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還活着。
簡青青将竹背簍放在地上,單手打開了院門。
“這裡面是包紮用的繃帶和防止傷口感染的消毒劑,白色的藥片是退熱的。”
簡青青說完後等了一下,不出所料,這人已經暈過去了,大概是失血過多。
即便他看上去已經暈了,簡青青也很謹慎地沒有直接靠近他,而是拿手上的筷子伸長胳膊離老遠戳了兩下他的臉。
受傷的男子沒有任何反應。
仗着身上有護身符身後又有防護罩,簡青青大着膽子上前為他處理傷口。
這男子傷得不輕,剪開衣物後,發現他肩胛有一處洞穿傷,前胸後背以及大腿有大大小小十幾處銳器造成的傷口,腰部以下的傷口被水泡過,肉都翻出來有發炎的趨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