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和錘錘橫沖直撞,撞在了簡青青的小腿上,簡青青這才回過神來。
“哎呦!倆睡神終于睡醒啦?”
滾滾雙爪緊緊扒着簡青青的小腿,嘴裡不斷發出嗯嗯的撒嬌聲。
【姐姐,滾滾好餓,再喝不是盆盆奶就要餓昏過去咯!】
錘錘也叽叽喳喳地叫嚷着餓。
【我也要我也要,哀家的屍體略有不适,急需蘋果的拯救!】
簡青青氣笑了,一把扼住錘錘的後脖頸,把它拎進懷裡。
狠狠揉着它的兔耳朵說道:“不要什麼都學!還哀家?這個家隻能有我一個太皇太後!”
“走吧,給你們拿吃的。”
簡青青跟錘錘開完玩笑,一擡頭,就對上一點紅怪異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一點紅覺得她說的話奇怪,還是覺得她和兔子對話的行為奇怪。
一點紅表示,兩樣都很奇怪。
無論是自稱“太皇太後”,還是能聽懂兔子說話。
但轉眼又看到屏幕上生動的人臉,又覺得在這裡,發生什麼事都很合理。
與一點紅對上目光後,簡青青尴尬一笑。
說道:“差不多中午了,我準備去做午飯了,你在這兒繼續看吧。”
一點紅卻搖了搖頭,“我幫你。”
“可是,你的傷……”
簡青青遲疑道。
“無事,我會注意的。”
一點紅不是坐等吃飯的那種人,在欠了簡青青那麼多的情況下,他更希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償還恩情。
簡青青想了想,覺得一點紅應該對自個兒身體心裡有數,便不再堅持,讓開了路。
說道:“那行,那你幫忙打下手。”
"嗯。"一點紅點了點頭,跟着簡青青的腳步走進廚房。
......
一點紅心裡有數,但簡青青對自己的實力着實是一點數沒有。
她竟然不拿手機看着教程來,打算跟着自己的感覺做菜。
在一點紅第三次攔下她蠢蠢欲動的加調料的手時,簡青青被剝奪了掌勺的權利。
一點紅一邊試圖拯救鍋裡的菜,一邊懷疑簡青青是不是味覺有問題。
還是說她單純重口味?
不然怎麼會有人炒盤白菜加四勺鹽還不夠,還想往裡倒醬油。
而且是端着瓶子就直接往裡倒,要不是一點紅眼疾手快,手抖的簡青青差點倒了半瓶進去。
簡青青也很無奈,她平時照着視頻教程來就很順暢,做出來基本也不會翻車。
但一旦自己憑感覺做菜,她就總把握不好量。總覺得調料放少了。
要麼就是火候把握不住,把菜炒糊了。
目前為止,她唯一能獨立完成且不翻車的菜就隻有一道涼拌檸檬手撕雞。
炒菜多年歸來仍是新手說的就是她。
“看來我以後還是乖乖按教程來吧。”
簡青青摳摳手指郁悶地說道。
鍋裡的菜經過一點紅的搶救最終逃過了進垃圾桶的命運。
但味道也不怎麼好,一盤子白菜簡青青隻夾了一筷子,剩下的全進了一點紅的肚子。
午飯之後,簡青青拿上釣魚竿和水桶等工具,準備出門去釣魚、捉蝦。
一點紅不是很放心她這個脆脆鲨獨自出門,便跟着她一起去。
見一點紅也去,簡青青又摸出一根釣魚竿和一根小闆凳放進水桶裡。
簡青青提着水桶正要跨出大門,一點紅叫住了她。
“等等,我去拿劍。”
簡青青歪頭,“劍?你哪兒來的劍?”
一點紅沒有解釋,轉身回了房間。
不過一小會兒,他便提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劍過來。
他的劍不同于簡青青在武俠劇中看到過的那些劍,他的劍有一點像一個特别長的三角錐,劍身極窄。
難怪他的外号叫一點紅,這劍戳别人身上不就是一個點嗎?
兩人一人提劍,一人提背簍走出了大門。
一點紅:“昨天我昏倒時掉在外面的。晚上撿回來了。”
簡青青看着一點紅的背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點紅是在解答她方才的疑問。
估計是昨天天色陰沉,她又要撐傘,又要扶人,大雨又撲了她一臉,所以眼神本就不怎麼好的她才沒發現這柄掉進泥水裡的劍吧。
簡青青帶着一點紅來到野外小河邊。
她之所以沒有去民宿的湖泊邊,是因為她嘴饞想捉蝦來做白灼蝦吃,湖泊很難釣上蝦來。
相比較而言,小河裡的蝦就好捉多了。
簡青青将兩個折疊小凳展開,放在平坦處,招呼一點紅來坐。
一點紅遲疑地看向地上的粉色小凳子,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一屁股下去把它坐塌。
畢竟這凳子看上去真的過于輕薄了。
“怎麼了?坐啊。”
簡青青拍拍小凳子說道。
一點紅一撩衣袍,席地而坐。
“不了,我坐地上就好。”
“好吧。”簡青青以為他是不喜歡粉色才不坐。
沒帶其他顔色凳子的簡青青不再勸說,轉而低頭專心擺弄魚竿。
她拿出大紅水桶底部的小罐子,擰開蓋子,取出裡面的餌料挂在魚鈎上。
然後将魚鈎随手甩進小河。
抱着劍坐在地上的一點紅也被塞了一根魚竿。
最近這個季節正是森林裡的熊瞎子養膘的季節。
小河裡的魚因為熊熊家族三天兩頭地來撈,而數量銳減。
簡青青坐着等了一會兒,見兩根竿都沒有魚上鈎,便打算把魚竿插地上,讓一點紅幫忙看着,自己先去捉蝦。
簡青青從水桶裡拿出她早有準備的長筒靴和橡膠手套,分别套在了腳上和手上。
然後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然而,事實告訴她,她的準備做少了。
這水面剛好和筒靴的靴口齊平,隻要她一動,筒靴就會進水。
簡青青幹瞪了一會兒眼,随即狼狽地爬上岸,脫掉筒靴。
“我真服了,這河看上去也不深呀?怎麼會這樣?”
簡青青一邊嘟囔着一邊将打濕的褲腿挽起,露出瑩白的雙腿。
“我就不信今天還吃不上這蝦了。”
五米開外,一直關注簡青青的一點紅在她脫掉筒靴挽褲腿時,就猛地偏頭移開了視線。
簡青青挽褲腿挽到一半忽然想起這次釣魚不是她一個人,一點紅還在場。
她擡頭朝一點紅看去,見一點紅專注地盯着水面,整個人繃得直直的,便猜到他剛剛應當是看見她豪放的行為,所以不自在了。
于是簡青青又将挽起的褲腿放下了,反正已經打濕得差不多了,雖然粘在腿上不舒服,但下了水也感覺不到了。
她可真是太善良了,簡青青在心底默默誇贊自己。
這樣想着,簡青青便提起另一條腿跨入小河裡。
一點紅依舊專注地盯着水面,似乎對簡青青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應。
可簡青青卻不知道,一點紅的視線其實自始自終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