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提過，穢土轉生這個術士強悍之處在于無限再生，查克拉不會耗盡。

日向雫估算了一下，自己此刻查克拉的量和剛剛用一部分試探後得出結論是至少可以打兩個來回——每次都能把對方封印的那種。

當然這隻是誇大化描述。如果以剛開始動手的實力來算打平都很勉強，但她能敏銳地發現，投入到下一刻或許就會死去的戰鬥讓她頗為心潮澎湃，實力以自己都感到驚訝的速度上漲。

她在幾息間已成長到可以隐約壓制日向日差的地步。

日向雫能肯定自己還能更強。

越來越、越來越、越來越——

她将心裡憋着的氣一股腦釋放出來，周圍看得人反而心驚。

“雫，不要把查克拉用得那麼猛——空掌，小子，小心你後面！”

日向日足憑借着柔拳的優勢解決掉湊近的白絕，他出聲提醒有些發愣的一号，看着對方慌亂地動手，才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父女倆。

“超乎我的意料，小雫——我現在可以這麼叫你嗎？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說那樣的話嗎？”

“當然，我反而要驚喜您這樣叫我——那您告訴我，您說的又是什麼話？去他的對宗家怨恨的代價，您真這麼想？”

日向日差沉默片刻，走身的瞬間被日向雫抓住機會狠狠擊在手肘關節附近，清脆的咔擦聲，他的右臂呈現不正常的彎曲。

感覺不到疼痛。他默默将手臂複原，再度架起手：“我能想到的愧對宗家的隻有這個……死而複生，死而複生。明明與白牙在路上相遇，卻隻有我回到這裡。是我還需要贖罪吧？”

“……您把這叫贖罪？”

日向雫勾起嘴角，難得地笑起來。日向日差看她，覺得她笑得有些勉強。

“您不如對我們贖罪，父親。”

她說着憋在心裡不合理的話。她知道接下來的言語将會不講道理無端發洩，但是她忍不住。

“一聲不吭抛下年幼的孩子赴死，家中無人，你有沒有想過關系微妙我們或許會被怎樣看待？”

——當時不想開戰的情況下這确實是最優解，她明白。

“打着為我們好的名義，隐瞞了當初你的選擇，你知道那幾年我們和宗家的關系有多僵硬嗎？”

——擔心孩子年少不懂事拖延告知真相，這無可厚非。

“最重要的——這麼多年，家中無長輩，你知道我和兄長一路走來有多艱難嗎？”

這才是日向雫埋在心底多年的話。

兄妹倆年齡相同，隻是日向甯次看見的更多，說得更多，總讓人覺得甯次要比她大上好幾歲。太多人甚至在相處時覺得日向雫比日向雛田還要小。

那時兄妹倆關系冷淡，僅有的交流隻在訓練時。日向雫看着冷臉的哥哥，話到嘴邊不敢開口，在最需要安全感的年齡自己一人忍過來。日向甯次無暇顧及妹妹，作為出色的分家長子，他能感受到肩膀上無形的重量。

兩個在壓力與惶恐中長大的孩子若沒有七歲那年關系的解封，現在說不定已經分道揚镳了。

遲來的溫情讓兩人患得患失，加之差點失去彼此的經曆，雖然在這方面不善言辭，但是他們都能明顯感受到對方别扭的感情。

雖然後來在同伴的陪伴下還算不錯，但是與宗家間尴尬的關系讓他們在某些話題上無人可問。

“或許應該說不太順利。”

日向雫嚴謹地更正說法，抓住破綻擊在肩膀上的一掌讓那處變形，日向雫趁勝追擊，在無法抵抗的慣性前接連廢掉日向日差的幾個大關節。

“情感該怎麼表達，遇到困難時應該怎樣去求助，感到孤獨時是不是應該說出來——我們晚了太久知道這些，即使現在會去做，仍舊是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