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初,你可知錯?”此時天界大殿中天尊大聲質問跪在大殿中央的竹寒初。在旁的衆仙皆是不敢上前求情,大殿之中氛圍十分沉靜。
竹寒初看着高高在上的父尊,眼中皆是不甘,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何錯之有?如今之事本就是竹沐之願,相助于他有何錯?就像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同為父子,父尊為何從未在意過自己,即便是自己費盡心思如何讨他歡心,他都不曾看過一眼,可笑的是竹寒初終究不敵竹沐在竹離心中的位置,此刻竹寒初已不想再出言為自己争辯“是,孩兒知錯。”
事已至此,竹離也不好發難“來人,将他帶回竹寒殿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殿。”
再這麼徒步走下去,腳估計都不是自己的了,額間早以爬滿汗珠,小花妖伸手抹去了一些,可日照之毒還是讓人饑渴難耐。小花妖回頭滿臉疑惑,且有些不滿地質問風輕羽“你真身若當真是朱雀,定能飛過這林子,為何不現為真身,直接帶我們飛回花界?”
說來也奇怪,趕了這麼遠的路,風輕羽竟毫無疲憊之感,倒是前所未有的開心。“我雖答應同你前去,可并未說起當你坐騎一事……”風輕羽十分淡然,好似現在的一切都事不關己。隻見他穿着華貴,卻行走于林間小路中。
見他隻字未提,一旁的南舟陌搭腔道“可不是嘛!這萬獸城離花界不過是……”話還未說完,一回頭便撞見了風輕羽的眼神,于是故意将聲調提高“好你個風輕羽,原來是想借着此次出行,故意在路上耽擱,隻為了能與小花妖姑娘多待上些時日?”此話說罷,一旁的兩人皆是一愣。
“南城主,此話可不能亂說。”隻見小花妖擺手澄清道。
此刻風輕羽想殺了南舟陌的心都有了,隻見他惡狠狠地看向南舟陌,咬牙切齒道“我看南城主閑來無事,便去前面打探打探,免得閑下來總是胡言亂語”
三人走了一段路,風輕羽隻覺有人在遠處,但卻見他法力不深,隻是在一旁看着并未上前,且沒有惡意,便也不作追究,繼續慢悠悠地走着,偶有灰塵沾上衣角,他也隻是淡然地拍去。
被黑暗籠罩之下,高聳入雲的閣樓似乎能從地下直接通往雲霄,樓房閣角雖雕刻着瑞獸,雲閣内部也挂着流蘇,穹頂之上描繪的是一條盤旋的黑蛇圍繞着一朵幻花,每當微風拂過,那黑蛇好似與那幻花在其間起舞,睜開了眼睛。殿中有琴師在彈琴,一位美貌的歌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似乎從那穹頂上的畫中脫壁而出。柒墨正斜躺于幽冥殿中,隻見他上衣淩亂,三四個豔麗的女子一旁服侍,被薄紗隔開。
岚奕走進大殿“魔主。”
歌聲被這一句魔主打亂,在柒墨的示意下,琴師,歌姬和那四個女子皆化為黑蛇離去。
柒墨慵懶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随意整理了淩亂的衣衫,卻也隻是讓身邊的魔女倒酒,單手扶額,語氣懶散道“何事?”
“屬下見無顔仙君與兩男子……”
“什麼?”
一旁倒酒的魔女險些沒有拿穩酒壺,在虛驚一場後,柒墨投去了不悅的目光,仔細一看,那魔女正是方才在大殿之中起舞的歌姬。在聽見亦無顔的名字,柒墨将手中酒杯捏碎,站起身,走出薄紗“亦無顔?你可有看錯?”
千百年之間總是敗于她之下……柒墨想起昔日被封印之恥,面露殺意“天界仙君怎會出現在凡間?”如今他方才逃出,魔力并未完全恢複,可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怎能不興奮?
“魔主,你有所不知,千百年前,您被封印後,天地兩界發生戰亂,亦無顔平息戰亂後,便也隻是強弩之末,後又被那天尊發現亦無顔的徒兒風輕羽是朱雀之後,便命亦無顔除掉風輕羽,之後便是亦無顔替徒兒身死……”
柒墨難以相信昔日死對頭竟會身隕,自己身為魔界之主,都不能敵,區區天地兩界大戰竟讓她身隕“亦無顔身隕?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