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The Moon and Back
On the nights when I can’t sleep
I only hope I’m driving you as crazy as you drive me
阿塔蘭忒的這場演奏無疑是聽覺和視覺上的雙重享受，尤其是中間那大段的點弦，讓詹姆直呼“酷斃了”。但她還是有點小小的遺憾，因為在她改編的版本裡應當是有兩把吉他同時演奏，這樣才更能體現出卡農特有的一問一答、相交呼應的意境。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少了一把吉他，這種隐隐的缺憾才更加符合她演奏時的心境。
阿塔蘭忒垂下眼眸，莉莉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有一頭鮮豔紅發的女孩溫和地看着她：“你彈得特别好。我在你的音樂中感受到了幸福，相信菲恩也一定會是這種感覺。”
“謝謝你，莉莉。”阿塔蘭忒彎起唇角。
捕捉到關鍵詞的西裡斯豎起了耳朵。他無意識地捏住手掌下的草尖，清了清嗓，狀似随意地問道：“菲恩……是誰？”
阿塔蘭忒轉頭正想回答他，一旁的瑪麗突然替她開了口：“是阿塔的青梅竹馬，她改編的靈感就來源于他呢。”她悄悄捅了捅莉莉，朝她眨眨眼。莉莉無奈地嗔了她一眼。
“咔”
泛黃的草尖斷在收緊的手指中，西裡斯看向阿塔蘭忒，發現她并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一股早晨起就隐隐積聚的無名郁氣湧上他心頭。
四周依舊圍着的小巫師們吵着要女孩再彈一曲，鬧哄哄的令人煩躁。
他甩掉手上的草屑，站起身：“詹姆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彈得不錯。”他刻意不去看女孩的表情，拽了拽領口，話音未落就扯着詹姆擠出人群。
詹姆茫然：“我怎麼不知道……”
“閉嘴。”
……
阿塔蘭忒看着男孩離去的俊逸背影，微微蹙起眉。她想要追上去，卻被周圍熱情的小巫師們團團圍住。
“萊斯特蘭奇，你以後會在劇場裡演出嗎？就像塞蒂娜·沃貝克一樣？”
“塞蒂娜·沃貝克是誰？”
“你竟然不知道塞蒂娜·沃貝克？哦對，亨特你是麻瓜出身——她可是巫師界最有名的歌唱家，演唱會常常一票難求！”
阿塔蘭忒有些心不在焉地聽着，目光飄向遠處。
“那萊斯特蘭奇也可以加入披頭士樂隊啊，麻瓜界的人都愛他們。”
她回過神，聞言笑出聲：“我的資曆太淺了，目前開不了演奏會，但如果将來我寫出了足夠多的原創和改編，這會是我的目标。不過加入披頭士還是算了，他們的風格不太适合我。”思考了一下，她道，“真要玩流行樂，我大概會選擇偏向傳統民謠的風格。”
“鮑勃·迪倫那樣的嗎？”莉莉來了興趣，“我還挺喜歡他的風格的。”
“他現在越來越搖滾了，我還是更喜歡瓊·貝茲的靈魂顫音。”瑪麗雙手合十，“阿塔，你唱歌也特别好聽。如果你發行唱片，一定會像他們一樣受歡迎！”
“那我們就是你最忠實的粉絲！”莉莉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
周圍的小巫師們又開始吵嚷着要阿塔蘭忒唱歌，她被纏的被辦法，況且他們是如此真誠地支持她，實在是讓她無法拒絕。
她重新坐下，拿出變調夾調弦，目光卻再次看向離開黑湖的方向。
那裡早已沒了人影。
……
詹姆覺得這兩天的西裡斯很不對勁，具體表現為他總是莫名其妙的暴躁，看什麼都不順眼。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都被施了混淆咒嗎？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牛排！”黑發男孩将被他戳得稀爛的食物向前一推，端起手邊的橙汁猛灌一口，又嗆得直咳嗽：“咳咳咳……還有這個橙汁，檸檬汁都比不得它酸。”他将杯子重重地擱在桌上，抱起手臂皺着眉。
彼得嚼着牛排喝了口橙汁——明明味道很好啊。他茫然地看向另外兩個同伴，卻見到他們都低着頭悶聲不響地往嘴裡塞食物，于是也識趣地沒有理會那個暴躁的男孩。
西裡斯的反常還體現在他不再陪着詹姆去找莉莉了。至少，當阿塔蘭忒在莉莉身邊的時候，他便不願靠近，隻是遠遠站着，靠在牆上表情恹恹，就差把“我很不爽”這幾個字寫在臉上。甚至偶爾掠奪者們在走廊上看見阿塔蘭忒，還沒等另外三個人跟她打招呼，西裡斯就已經扭頭離開了，逃避得不能再明顯。然而，詹姆卻又不止一次發現他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盯着人家姑娘發呆。
例如現在。
詹姆處理着手裡的水蛭，眼睛卻緊張地看着一旁坩埚中的藥劑。而本該負責小心攪動魔藥的西裡斯——他的視線早已飄到了右前方那個有着一頭海藻般漂亮黑發的女孩身上，手裡的魔杖隻是機械地在坩埚中攪拌着，看得詹姆心驚膽戰，深怕裡面尚未成形的縮身藥劑突然濺到自己身上。
他忍不住咳了一聲，身旁的人沒有半點反應。他又咳了一聲。
西裡斯回過神，狐疑地看向他。
詹姆壓低聲音：“你跟阿塔蘭忒吵架了？”
“什麼？沒有！”這個問題似乎令西裡斯很氣惱，音量在有些吵鬧的教室裡都稍顯突兀，惹得周圍幾個學生轉頭看向他。
“不是嗎？”詹姆沒在意其他人，隻是有些困惑地撓頭，“那是你惹她生氣了？梅林啊，她脾氣那麼好，你還能惹她生氣，你是怎麼……”
西裡斯忍無可忍地打斷他的碎碎念：“我沒有惹她生氣，也沒有跟她吵架！就是一點小問題而已，我會解決的。”隻不過暫時還沒想好怎麼開口罷了。
詹姆瞥了他一眼：“不是我說，兄弟，對女孩要主動一點才……”
“詹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