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柔和的聲音斷斷續續飄在爵士樂裡,琴酒聽完後嗯了一聲,沒什麼特别的反應。
掌心熾熱,馬德拉喝完酒後倒覺得不冷了。他擡起頭,卻沒有放開琴酒的手。牽着對方輕輕去吻對方的指尖。
“所以你真的是因為那件事才這麼讨厭卧底的?”馬德拉好奇道:“但我跳海其實不是因為伊森本堂,至少不完全是。”
和他的準備不充分有關,和清算人也有關,伊森本堂雖然是CIA派來的間諜,但卻是個足夠正直的好人。
說來很有意思,馬德拉從伊森.本堂那裡掠奪了足夠多的不忍與善意。
琴酒垂着眼睛看着他:“足夠了。”
馬德拉:“什麼?”
“和他有關系,足夠了。”
琴酒一邊說着,反手握住馬德拉的手腕,将他拉起來。這期間,那雙被馬德拉偏愛的綠眼睛始終沒有從面前人的臉上移開。
他知道馬德拉在隐瞞一些事情,沒關系,他會知道的。
但在此之前,琴酒想收點利息。
二人貼的很近,馬德拉聳動鼻尖,聞到了不屬于Malmsey?的辛辣味。這麼近的距離,他以為琴酒會吻下來,但是沒有,他很快退開了。
經過時間的發酵,馬德拉本就不再運轉的大腦更為混沌,他看琴酒的眼神甚至有些不清明的委屈。
你怎麼不吻我?
琴酒讀懂了,他低聲笑了起來,把嘴巴貼近馬德拉的耳朵上。
“馬德拉,你有事瞞着我。”
馬德拉遲鈍地點頭,回想,上次他瞞着琴酒做事時的後果。
“哦……”
醉鬼點點頭:“你生氣了。”
腦子再次艱難的運轉起來,上次他是怎麼哄琴酒的來着。
哦,想起來了。
馬德拉湊近些,伸出一根手指,戳在琴酒的左胸口,最接近心髒的地方。
“我聞到了,”他說,“你身上一股辛辣的眼淚的味道。好重,感覺親起來會讓心髒痛。”
起先是手指,之後是手掌,隔着皮肉與骨頭撫摸心髒:“不要不開心。”
琴酒是個實用主義者:“所以?”
感受他的心音的醉鬼:“所以我什麼都會做的。”
很好,琴酒心想,他要的就是這個。
。
自從前幾天遇到琴酒,赤井秀一回去後便不斷複盤自己近日的舉動,以防對方抓住自己的把柄。
好在聯邦局那邊做事比較妥當,提交上去的資料也沒有引起組織的懷疑。
甚至馬德拉也沒有騙人,他很快就聯系了赤井秀一,通知對方做好準備和自己一起出任務練手。
……
黃昏降臨,赤井秀一在一棵樹下等待他的上司馬德拉。對方聲稱可能要晚到一點,讓赤久秀一也不要來的太早。
由于不确定這番話是否為新的考驗,保險起見,赤井秀一還是按時到了。不過目前為止馬德拉說的話都是真的,他遲到了,赤井秀一隻等到了今天早上見過的一條流浪狗。
它坐在他的面前,尾巴搖來搖去。
約定的地點在一座清真寺旁,此時晚禱開始了,喃喃誦經的聲音遠遠地從寺裡傳來。
赤井秀一沒有信仰,但晚禱仿佛潮汐一般,翻湧變化的聲音很讓人心安。他閉着眼睛聽,仿佛在黑海漂浮。這時,馬德拉終于到了。
“hello?”
赤井秀一睜開眼睛。馬德拉今天換了件暗色的大衣,看起來很适合隐匿。與性格不相符的站得筆直,雖然任務充滿着變量與未知,馬德拉舉手投足間卻也有種令人信服的從容。
多少有點上位者的樣子了,赤井秀一想。
憑借優秀的視力,他馬上發現了馬德拉身上的不對勁:“你的臉怎麼了?”
黃昏的光線不甚明晰,但可以看到馬德拉的左臉上印着一個深深的牙印,像是所有物的記号。
他的便宜上司聞言抹了抹那個牙印,嘶了一聲。
“沒事。”牙印一碰還挺疼,馬德拉放下手,呵呵笑道:“琴酒咬的,不是什麼大事。”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他看向馬德拉的眼神頗為複雜,好像在說:你們玩的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