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拉期待諸伏景光尋找到自身答案,成為執燈者的那一天。
未來暫且不提,比起毫無邏輯的假死假日遊,更習慣于聽從馬德拉合理安排的諸伏景光在沉默片刻後點點頭。
“我要去哪?”他問。
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在執燈者醒之前就已被定下。
鼻尖似乎有玫瑰的香味落下,伴随着幹燥飛揚的塵土氣息,以及更遠處轟隆隆的爆炸與硝煙,連花香也帶上了死亡的味道。
馬德拉撚動手指,撚動一片并不存在的花瓣。
“叙利亞。”他說。
。
一大一小兀自歎息了一會兒當反派的快樂,然後在卧底與前卧底的注視下分開。
“總而言之。”馬德拉咳了一聲,“謝謝誇獎。”
赤井秀一,“……雖然我沒有這個意思,但算了。”
馬德拉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我不會暴露你的身份。”他向赤井秀一承諾道:“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搞懂你想要什麼,然後——”
他站起來,“我們再來談談。”
“在此之前,我會送你一份小禮物。”
說着,馬德拉看看鐘表,“她快來了。”
她?
還沒等赤井秀一問出所以然,馬德拉話音剛落,敲門聲便響了起來,三聲長兩聲短,這讓赤井秀一暗暗挺直身體。
馬德拉倒是很開心,跑着去開門。
“明美——”他尾調托的長長的,笑容燦爛,“歡迎來做客!”
。
約見宮野明美是馬德拉昨天确認完諸伏景光去向後所做的第二件事情。
畢竟他的朋友最近好像被黑眼圈纏上似的精神不濟,精神一天比一天糟糕,但本人卻堅持說什麼事也沒有。
最先熬不住的人其實是宮野志保。
“姐姐最近狀态真的很差!”工作同樣繁忙的小女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找馬德拉,“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馬德拉想了想,“明美說不能告訴我,”他雙手一攤,“于是我沒繼續調查。”
宮野志保噎了一下,但很快,女孩便從這幾句短暫的對話中察覺到了什麼。
“……如果我想知道呢。”她看着他,湖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睿智與冷靜,已經獲得了代号的女孩穿着與她年齡不符的實驗服,伸手搭在馬德拉的手臂上,“我想知道。”
家裡的女孩們或許比男孩們更敏銳,即使宮野志保和馬德拉的關系并不如其他幾個孩子那般緊密,但她卻同樣隐隐發現了馬德拉的偏好。
自由且唯我至上的,接納自我的,一往無前的。
出于這種角度,宮野志保察覺到自己的内在有在被悄無聲息地篡改,因為馬德拉的縱容。
偶爾地擡頭仰望,或者遠觀對方的身影時,似乎有什麼不容違抗,浸入骨縫的無形之物,悄無聲息卻又不屑掩飾,随着青年的靠近席卷而來。
在宮野志保請求時,馬德拉看向她,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陌生,然而宮野志保卻隐隐感到來自靈魂的親近。
她聽到馬德拉低低的笑聲,如同湖水溫柔的撫摸。
“這是個請求?”
“是的。”
“你的願望?”
“沒錯。”
人無法掌控自己的開端,卻能夠為未來的選擇做出時間上的蟄伏,莽撞地抗争。
宮野志保不願對此一無所知。
馬德拉似乎非常滿意的樣子,他彎腰輕輕地環住女孩,拍了拍她仍單薄卻挺拔的脊背。
“回去吧。”他說,“剩下的一切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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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幹就幹。
正所謂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拜托九十九屋真一後,赤井秀一暴露的視頻以及他和宮野明美的基因比對報告就這麼水靈靈地送到馬德拉的電腦裡。
馬德拉,“……嗚哇,惡趣味。”
究竟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好難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