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是不同意修堰本身?還是在顧及什麼,所以不同意修堰?
肖小樓想了解詳情,她看向孟暮深,那好看的狐狸眼下明顯發青,她愣了愣,有些擔憂。
孟暮深此人,向來對自己管理嚴格,腰間挂的是墜佩、香囊,遇到太陽,會用外袍罩住自己,身體再不舒服,也會注重姿态......怎麼?
一直盯着他,這人是多喜歡他?孟暮深勾起薄唇,發出一聲輕笑。
聽到這聲輕笑,肖小樓回過神,疑惑問道:“新帝......對修堰本身的态度是?”
孟暮深微微一笑:“不反對,史料記載東離過去常有水災,眼下六月又降下飛雪......這一切對農業生産都極其不利,他能看到這一點。”
“隻是銀子是個問題——”
心底浮現一線生機,肖小樓頓時松口氣,随即道:“新帝雖對修堰有所顧及,但應該會拿出部分銀子。”
“此外,還能調動當地百姓捐銀,沒能力捐的話,也可以作為修堰的勞力免除捐銀,以此來解決銀兩問題。”
孟暮深似笑非笑道:“肖姑娘真是十分天真。”
“如今新帝早已放權,不會主動拿出這部分資金,百姓自然知道水災的弊,可曆史記載是一回事,現實治理又是另一回事。”
“退一步來講——”
孟暮深低頭看向面前滿眼希望的姑娘。
“在東離的這些日子,肖姑娘是否注意到所有掌權者都是男子。”
“女子在東離沒有任何威信。”
“我自然相信肖姑娘的能力,隻是新帝,這東離所有的百姓未必會服氣。”
“肖姑娘是否要放棄原來的計劃?”
在東離修堰的難度遠大于她最初想的那樣,肖小樓心中一涼。
她閉了閉眼,輕聲道:“軍師能帶我見新帝嗎?”
竟是想改變新帝的想法,孟暮深一怔,眸中露出些許趣味性,就像看到兔子往必死的南牆之上撞。
他笑了笑,道:“自然可以,隻怕肖姑娘會成全東離的奇聞。”
她見新帝,怎麼就不可思議了?
孟暮深隻是道:“諾,水田到了,肖姑娘自便,孟某就先離開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軍師——”
孟暮深腳步頓了下。
想起自己以前消黑眼圈的方法,肖小樓道:“我看你面色疲憊,注意休息......另外,可以嘗試泡腳,用茶包熱敷眼,應該可以消除眼下的——”
“知道了。”孟暮深眯起狐狸眼,哼了聲離去。
呵,原來是喜歡他的臉,怎麼,如今覺得他的臉不好看了?以貌取人,膚淺。
一連幾天,索樂都疑惑地問栗嬷嬷:“小樓姐姐怎麼每天都往田裡跑?”
肖姑娘的确太缺乏管教,也不知道主為什麼會帶這樣一個沒教養的姑娘來東離,栗嬷嬷看向肖小樓匆匆離去的身影,滿臉不贊同。
她轉身對一旁的索樂道:“您今天還要練習離繡。”
理好資料後,肖小樓前往孟暮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