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下官就捐三年的俸祿。”
看着對方裝傻充愣,孟暮深一展骨扇,眸光恍若一把鋒利的刀刃,他輕笑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我這裡恰好有一封言大人和大帝子的信,上面記載着大帝子的一片苦心。”
“作為臣子,我自是應該讓新帝看到大帝子的一片苦心。”
言大人忙擡起頭,擺手道:“親政王,這可使不得。”
孟暮深唇角笑意更大:“哦?别急。”
“你若是讓本王高興了,這信自然會還給你的。”
“是,是,您有什麼吩咐請說。”
孟暮深沖着彼笙擺了擺手,彼笙立馬拿來一張紙,白紙黑字上清清楚楚寫着捐款三百萬白銀。
言大人眸中滿是難以置信,話都說得颠三倒四。
孟暮深眸色一暗,滿是遺憾地歎了口氣,輕輕說道:“彼笙,這樣的話,待會兒便随我去面帝吧。”
“使不得!親政王您使不得啊!”
孟暮深嘴角勾起一笑:“哦?言大人改變主意了?”
言大人握緊雙拳,咬着牙道:“是,關懷民生,本就是下官的職責,下官......下官自然捐款。”
孟暮深滿意地點點頭:“言大人責任感很高,既然如此,郭大人沒辦完的事情,言大人就一并辦完吧,畢竟——”
他輕笑一聲:“都是在為東離辦事呢。”
“是。”
一頓飯從上午吃到黃昏,彼笙最後将白底黑字的賬本呈到孟暮深面前,他點了點頭,看着有苦說不出的衆人,輕笑道:“諸位對修堰功不可沒,待到将來有一天,這堰修好了,百姓會一輩子記得大家的功勞。”
“是——”
“這都是親政王您的功勞。”
孟暮深看了眼西邊的太陽,淡淡一笑,道:“時間也不早了,諸位且自行離開吧。”
馬車内。
孟暮深見肖小樓一臉擔憂,眸中閃過一抹異色,這人在擔心什麼?難不成——
他輕輕摩挲黑玉墜佩,淡淡開口道:“肖姑娘莫非要與我講些君子的大道理?”
肖小樓眉頭微皺。
孟暮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道:“不知此計哪裡不入肖姑娘的眼,既懲罰了貪官和奸商,又籌集到了修堰的銀子,難道肖姑娘還不滿意嗎?”
肖小樓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十分鄭重道:“我并沒有否認這一計劃,既然這些貪官奸商的銀子是從百姓手中搜刮而得的。”
“再從他們手中得到修堰的銀子,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隻是我認為——”
她略作停頓,看向孟暮深說道:“應當其中的緣由告知百姓,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