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出去找線索了。”

付雲側頭，頗為挑釁地看了不遠處的白野一眼，扶着齊漾的手微微用力，眨了眨眼，瞬間眼睛通紅。

“我也想跟你們一起找，你能帶我一起嗎？我也想通關。”

齊漾滿臉訝然，說哭就哭？

他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原本站在遠處的白野已經到了眼前，不由分說地站到他們中間，将付雲往旁邊撞開，進入角色一般撩了一下頭發，小心地呵護着齊漾往教室裡走。

語氣甚至有些嫌棄，“我陪你進去，那個人一看就不懷好意。”

付雲被推到了走廊邊上，撞到護欄才停住，他轉頭，危險地盯着已經進去的白野。

齊漾有些沒看懂他的做法，“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畢竟也是玩家。

白野好笑地回答，“他說什麼你都信？留個心眼吧，下午上完課來我教室。”

說完，把他送到位置坐下，大步從後門離開了。

他的話齊漾聽進去了一星半點，前門付雲也已經走了進來，在他的左邊斜下角的座位坐下，齊漾微微皺眉，卻突然想起來，昨天他剛來的時候，那個位置分明沒有人坐。

倉惶回過頭，他後背密密麻麻出現了一層冷汗。

果然，還是要留個心眼。

昨晚的屍體和人頭都已經不見了，甚至雜亂的課桌也已經複原，學生前後坐在了座位上，開始早自習。

高二一班的學生明明有很多，可寥寥幾眼看過去，卻能夠看到頭，齊漾懷疑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講台上，班主任還是昨天那個數學老師，帶着長方形眼鏡，拿着保溫杯，腋下夾着一本書，坐在那兒打瞌睡。

又時不時地醒來，皺着眉看向下面的學生。

齊漾目光落在了講台上，這裡，昨天放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和他四目相對。

可是今天，一切的痕迹都被抹去。

學生和老師都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循規蹈矩的生活着，除了他還記得……

“齊漾。”付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轉過頭，卻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

“你怎麼過來了？”他的位置并不在這。

付雲撐着頭，伸手在課桌上點了點，笑起來人畜無害，依舊對昨晚的事有些好奇，“我就想問問，你們昨晚，到底看到了什麼？”

這是他第二次問出這句話。

齊漾突然不說話了，就這麼盯着他半天，才對他微微一笑。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看看白天的屍體處理了沒有，本來确實想找點線索，卻發現早就被處理幹淨了。”

他發現，他總喜歡揪着這件事問。

既然他問，那他就告訴他。

付雲一聽果然有點興趣了，身體往前湊了點，詢問的聲音幾乎湮沒在早自習的讀書聲中，“那……你們後來去哪兒了？還看到了什麼？”

齊漾将他的話全部聽了，可卻隻是選擇性回答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