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的船像一場安守本分的默劇。
公主殿下不少珍珠首飾都是從南洋運來的,因此他對這道航線而來的船格外的上心。
在議論紛紛的争吵聲中,守國的騎士長大人決定率先登船,察看究竟。
他謹慎的投了塊探路的鐵鎖鎖住船欄後,大膽的直踏一掌寬的瘦長木闆翻身上船。
船面除了缺少人和物,其他的和平常的并無區别。
樸釋星又去船艙内查看,原本數目衆多的房間在缺少房門後變得輕松好查了起來。
他連逛了上中兩層,都沒有什麼收獲。
一切都消失的太幹淨,也太詭異。
直到,他邁入下層船尾的最後一間房間。
原本擺放發動機的房間孤零零的站立着一張普普通通的樸素木桌。
樸釋星進來的瞬間,桌面上多了張紙。
他拿起來看。
船底的怪物,是送給你們的驚喜。
沒有署名,也不必留姓名。
樸釋星對這類的字體太熟了,就是巫師專用的藥劑狂草體。
他心頓時懸到眼睫上,就在這時,空白的桌面忽得噴出無數張雙面寫滿密集黑字的紙。
“哈哈!解藥的配方就藏在這裡面!”
狂妄又聒噪的笑聲四面八方的傳來,樸釋星立馬拔出腰間的佩劍,對準辨别出最開始發聲的地方砍了下去。
劈開木闆的瞬間,一隻小巧的錄音筆從裡面掉出來,咕噜噜得滾落至他靴邊,像是在嘲諷他的行為。
樸釋星收起佩劍,整理疊好所有紙張,轉身正想出艙時,船體開始晃動起來。
木闆像是不堪重任相約着散架,塊塊砸落時,海水疾速的洶湧的席卷上來。
他往外快步奔跑着,可還沒跑多遠,船隻就解體成四分五裂的樣子。
震耳欲聾的拍水聲刺激着樸釋星的耳膜,掉入水中的他睜開眼,那巨船竟變成了一隻黑斑藍環的墨魚。
“那是深海不可探索區的底層霸王,群居的孽口黑斑墨魚,他的食物鍊上最喜愛的美食就是人類。”
樸釋星從腰帶内拿出那張預告單。
“獵殺行為并沒有成功,對方目的似乎并不是進食,他随手抓了把人就吐了口墨霧離去。
懂進退,擅僞裝,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甚至可能可以和外界做交易。這種消息很不妙,說明對方已然有了可以媲美人類的智慧,而且墨霧籠罩的人群全部染上血熱症。”
他在詳細頁面的地圖上劃了個圈,“被我們隔離的這裡,所有居民全部被傳染,這個病症沒有特别明顯的輕重一說。
患病者渾身血液發熱,毛孔舒張,血水被加熱的沸騰着化成蒸汽,揮發出人體,直到病人體内的血液全部蒸發殆盡。”
“無一例外的感染讓我們懷疑感染途徑是空氣,空氣無法徹底的絕緣,之前進去的人全部患病。我們無法對其進行醫療救援,隻能每日空投進物資和藥品。
那日的紙張我已全部送進研究院,可是一連二十七天,依舊沒有結果。我們是可以等,可她(他)們等不起。”
小花老師攥緊了拳頭,“真是,豈有此理!”
樸釋星按下她的拳頭,寬慰道,“但好消息是,那病毒在我們圍欄的木闆前止步,除了該片區域,其他地區的人群依舊如常的生活着。”
“那百試百靈的我國獨有特産春梨甜酒試過沒,它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讓醉鬼沉沉昏睡過去。
高濃度的酒霧吹進隔離區,昏睡的居民體内血液循環減慢,或許可以抑制血熱症的爆發。”
小花老師沉吟道。
樓暮優不贊成的搖頭,擔憂道,“這兩年收成不比往年豐收盛年,除去自用的家庭梨花和聯絡社交的國梨,其他能夠調動的已經悉數撥了出去,國庫積壓的早年存貨早已用空。
就剩七十擔做你結婚的嫁妝,那是我們壓箱底的三大寶貨貨物之一,是絕對不可調用的。”
“嫁妝可以另備,但是子民的性命隻有一條。這孰輕孰重難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小花老師的眼裡燃起怒火,她站到樓暮優面前,“我知道對方指名要那些,可是條件可以再談,婚約可以再緩,大不了我換個結婚對象。
現如今是我們子民的命危在旦夕,尚且不知何時會命喪黃泉,我們實在不應該壓着貨品不松手。”
樓暮優二指并攏,揉捏着太陽穴,“北鄰大渡赫國要的三大貨是他們的底線,這個已經壓到緊死,松不動一口氣。
你的婚事是沒那麼緊迫,可是隻有你嫁過去,他們才放心把兵借過來。
邊境的局勢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緩和,他們就差那一點火星子,隻要導火索一燃起,戰争的炮火立馬打響。
要是邊境被突破開,這塊區域的子民更加是沒有活路。你是被奉為萬年雪珠珍寶不假,可惜就算算上你,對方也不認我們的賬。”
“那我私房貼補十二顆黃金階情吻禁果呢。”
小花老師有點遲疑,有點不确定道,“這個放外界應該是有市無價吧,每年都有一大波人來求這果,我私房庫攢了整整二十四年才有一盒完整的星座屬性果。”
樸釋星默不作聲的垂下頭。
“品相怎麼樣。”樓暮優是知道此果的内情的,但是他也隻知道部分。
“絕對沒問題,我親自入手的,全部封印在冰盒裡。”小花老師保證道。
樓暮優乍然思索着,越想越覺得可行。
他點點頭示意道,“你挑的東西向來是最好的,這點我很放心。十二顆禁果雖少,可成套的星座屬性禁果已然是無價之寶,抵過七十擔梨酒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
兩人一齊看向樸釋星,小花老師問道,“那聖殿那邊呢,聖水還沒調過來嗎。”
樸釋星搖搖頭,“還是沒有消息,沒有回應。”
“行,那先啟用十擔春梨甜酒看看效果。”小花老師拍闆道。
樓暮優注意到樸釋星的沉默,他摸向樸釋星微顫冰涼的手臂,關切道,“阿星,你的手為何如此寒涼,是否是貼身軟甲不合時季,可要我為你換件加厚的來。”
樸釋星下意識的躲避開,他倉皇否認道,“不必不必,應當是勞累過多後喝下杏黃酒的副作用。”
小花老師過來,拿手貼在他額頭,“是有些發涼,釋星你先回聖殿躺着休息,我同優哥哥去調用梨酒。”
樸釋星愣在原地,小花老師推搡着催促道,“行啦,騎士團又不止你一人,别的守衛送我們倆過去就行,你快回聖殿吧。”
樸釋星仍是死站着沒動,他嗫嚅了下嘴唇,躊躇道,“若病症已解,戰事平息,您是否可以商讨屬于我倆的婚事。”
小花老師展顔一笑,“那當然可以,萬事平定,國泰民安,我倆的婚事就是錦上添花的喜事。
你要是仍有顧慮,我可以先許諾為你戴上訂婚戒,來,你跪下。”
樸釋星表情微變,眼眸處覆蓋上層晶瑩剔透的水波,像是喜上心頭又像是苦笑不出,他半跪下,左手捧着白銀金鑽訂婚戒,右手握拳捶在心髒處。
小花老師拿起訂婚戒為他戴上。
“恭喜恭喜。”樓暮優在一旁鼓掌,多日的憂慮仿佛是被風吹散的灰煙。
“總算是有了件喜事。”他和小花老師邊往外走邊說,“待平定時,我作司儀為你們主持婚禮。”
“那就有勞優哥哥。”小花老師準備上馬車時,被白九苞叫住。
“小花老師!”
白九苞急匆匆的從外門跑來。
小花老師回身,讓樓暮優先上馬車。
她看着跑得氣喘籲籲的白九苞,疑惑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驚慌?”
“蟻、蟻皇。”白九苞大喘着氣,扶着車身道,“有消息說,邊境界限裂開一道地縫,從地底冒出來一大批工蟻,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首的蟻皇已經抵達外城門口。”
猶如一道驚雷般炸過兩人耳畔,小花老師和樓暮優面面相觑。
“她、她這是……”小花老師聲音虛浮,身形不穩,抓着車門把的手緊了再緊,“又找到了新幫手。
她這是,一心想置我族于死地,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樓暮優下車,他眉頭緊鎖,似是烏雲密布的黑天,眼神冷峻,低沉着聲音緩緩問道,“可有看清蟻皇的外貌,有什麼特征。”
“血樹紋!”白九苞秒答道,她翻開界面闆。
[主線任務一:保存最後的精靈皇族]
[任務輔助導航:精靈皇族身上背負着血海深仇,雖敵方窺觊着她們身上的血緣傳承,可小小精靈也不是純吃素長大的]
白九苞翻開任務附件,把蟻皇的畫像圖放大,邊看邊描述道,“大體看上去像費氏弓背蟻。
蟻後通體金黃璀璨,體色光亮且鮮豔,頭胸部為深黑褐色,腹部呈半透明的淺色玻璃樣,背闆突起,其翅基健碩肉眼可見。
但最顯眼的還是環繞整個蟻身的血紅色樹狀紋路。紋路是這類噬人蟻特有的象征,該蟻每成長一年,樹幹主紋就會往上增長一節。
枝幹的紋路内儲存着他們的靈能儲備糧,身軀越大的噬人蟻紋路越多,紋路越多越深的噬人蟻攻擊能力越強。”
白九苞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她的語速逐漸慢下來。
等等?
樹紋?!
好像在哪裡看見過!
圖片上的蟻後背部的血樹紋濃郁得幾近發黑,像混濁墨水參雜冥河的怨氣。
白九苞盯着樹紋睜大眼睛,“哇靠,好像他、他脖子上也有!”
樓暮優和小花老師沒注意到她的震驚,樓暮優面色凝重,柳眉緊蹙,他把腰間的令牌摘下,扶着花梯下車道,“沒有時間,根本沒有時間留給我們,一切都将來不及,我們的準備太少。”
“我去疏通居民回城,并把一部分子民送回精靈祖屋。”小花老師思量着,被樓暮優一口打斷。
“來不及了,壞事就像多米諾骨牌樣,頃刻間,山倒水崩。敵方早有預謀,祖屋不一定安全。”
他抓緊了小花老師的手腕,手臂上青筋暴起,掐得她腕部泛紅,“你是未來繼位的女皇,國度繁衍支柱精靈子樹的守護者。
隻要你在,隻要精靈子樹還在,我們諾星布亞國就不算滅亡,遲早有一日,可以東山再起。”
“還沒那麼嚴重,我國邊界線守兵也不是擺着玩兒的,我可以先人嫁到北鄰泰康頓國,讓他們先出兵滅掉噬人蟻,嫁妝後面再慢慢補。”
小花老師掙紮了兩下,被樓暮優按下去,他滿臉憂愁,肅聲道,“熹心!别天真了!
國與國之間沒有感情,全是利益。他們要得就是資源,你隻是個添頭,我們的兵扛不住噬人蟻的進攻。
況且鄰國日蝕高國肯定會借此機會發難,幕後黑手大格格又在虎視眈眈,時态已經嚴重到可能要滅亡的地步。”
小花老師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怎麼會?!”
樓暮優幹脆破釜沉舟的直言道,“莫蒂瑪女皇隻有你一個子嗣,隻有精靈皇族結婚後,才能進傳言中精靈島水晶薔薇高塔。”
他提到這裡,白九苞面闆顯示任務完成進度+15%
她縮在一旁,高高豎起倆耳朵,像白兔樣聚精會神的聽着。
“水晶舊情埋骨地,薔薇高塔煥新生。傳說中,薔薇高塔藏着尤利亞娜公主當初寫手繪本的草稿紙。
前任尤利亞娜公主在三百年前的戰火中,憑借一己之力,摧毀敵軍三百萬步兵。如果你成功繼承她的力量,那麼就可以拯救國難于水火之中。”
樓暮優懇切的勸道。
“如果你不想嫁給未婚夫的話,我就立馬舉行你和阿星的婚禮儀式,結完你馬上出發上島進塔。”
“不行。”
小花老師果斷拒絕。
“再等等,傳說不一定當真,曆任女皇進高塔後,都沒有成功繼承力量,不存在我進去,就一定可以繼承的道理,這太過激進冒險。
況且在這要緊關頭,我要是原地結婚,那人家未婚夫面子上過不去,他會怎麼想,北鄰泰康頓國會怎麼想。這樣做,他們會不會出兵幫都成問題,要知道,貴族的面子比性命重要。”
小花老師堅持自己的看法,“你太過孤注一擲,太偏激。”她說着,猝不及防給樓暮優一手刃,把近旁的衆人都吓得失色。
她把暈倒後接在懷裡的樓暮優交給騎士,吩咐道,“優哥哥還是太過操勞,讓他休息半小時。
時間一到,就潑盆冷水叫他起來,你跟他說,我去疏通百姓後自己庫房調用梨酒。”
小花老師把馬車上的馬鎖解開,讓樓暮優在馬車裡躺着,自己率匹白馬直奔外城去。
[寶,别看了]
系統00212喚回白九苞的神智。
[劇情已經播放完畢,再不回去趕車,就趕不上公交啦。精靈國度的黑夜裡有幽魂飄蕩,這個是規矩允許的,生人不宜在外多逗留]
系統00212給她指了條道路。
[天黑前,咱必須趕上車]
白九苞聽取私人系統的提醒,趕路的‘11路公交’雙腿都快奔得報廢,終于在公交站點上,卡上候車的環城公交。
她剛坐回倆孩和阿參的身邊,還沒來得及休息,多緩一口氣兒。
渾身一輕,就進到投票廳裡。
【第四次投票開啟中】
這次投票很是不好趕,大家在外奔波一天後,沒有更多的精力去計算。
在柳無疑作為開場選定阿參後,跟着他的綠帽叔、地中海叔也鎖中阿參。
令白九苞不解的是,排在第四位的高顴骨女吳尼瓊不聲不響,黑咕隆咚的眼珠子也盯着阿參去選。
一連四票都在阿參身上。
白九苞看着排在第五的阿參漫不經心的狀态疏了口氣,在他選中綠帽叔後,跟票跟上。
倆孩子也乖乖跟票。
【投票結束】
【下面公布此次投票結果,平票】
[請選擇被淨化者的身份牌]
白九苞點進綠帽叔的‘不綠’身份牌。
[淨化成功]
在她的視角裡,綠帽叔的身份牌由黑色蛻變成潔白的白色,他左手邊的珠子也從黑珠淨化成白珠。
[黑色陣營玩家使用交換權]
柳無疑右手邊的珠子隐去身形,經過他的手面,白染成黑,翻滾進高天朗左手的黑盒裡。
[玩家高天朗的身份牌将進行更新]
高天朗左手邊黑盒裡面的原本的白珠正悄無聲息的被碰撞的黑珠染成墨黑色,繼而跑進柳無疑右手邊黑盒裡。
而這變故,絲毫未曾讓白九苞察覺。
她驚疑不定的翻着私人系統的提醒。
[提醒白方首位關鍵性玩家:此時黑方陣營的水晶球顆數已為六顆,達到高度危險數字]
[再次警告白方玩家,若包括淨化者在内的所有白方玩家的身份皆變為黑方時,遊戲即刻終止,全體玩家判定為通關失敗,将進行全員抹殺處理]
單詞複習:(看詞說中文)
一、explore
二、explorer
三、confident
四、forward
五、straightforward
六、look
七、take
八、taken
九、mistake
十、undert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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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學習單詞數量:10
複習單詞數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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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