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你站住!”左宗寶随後追到門前喊,但邬玺玥根本沒有停步的意思,他氣急敗壞揮手指使院子裡的家丁,“把她給我攔住,事兒還沒完呢!”
家丁上前攔路,但邬玺玥隻一個眼神就震退了兩側家丁,誰也不敢阻攔。
邬玺玥旁若無人的走了,留下滿堂老小略顯尴尬。
“你們這些廢物!左家養你們何用?!”左宗寶氣得跳腳,罵完家丁又回頭朝老太太抱怨,“祖母,你這給我娶的什麼媳婦兒?簡直,簡直就是無禮至極。”
“宗寶既不喜歡為何方才不休了她?”江夢珠酸道。
休她?想得美。
打了我就白打了?做夢!
左宗寶眼珠一轉,朝順子挑了下眉毛也不跟人招呼就跑了。
“宗寶,宗……”
“這個宗寶,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老太太本還想多勸幾句讓他把休書寫下,不想這小子竟一句不說就跑了。
年長的婦人勸道:“大伯母不必心急,宗寶他還是個孩子,休書嘛早晚的事。隻不過,之前聽說邬氏性子嬌弱,可今日看來這話不實啊。”
周婆子聞言又來了精神,插話道:“是啊是啊,老太太您别怪我多嘴,您是不知道,那位二奶奶前後變化太大了,大得您都想像不到。而且,她剛從牢裡出來,院子裡就少了個人,還一點痕迹都沒留下。我就怕啊,那人是不是被她吃了。”
老太太尋思片刻,扭頭問江夢珠,“珠兒,你怎麼看呢?”
江夢珠指背輕托下颚,目光微微遊弋,“姑婆,珠兒以前也沒見過她,不知她曾經是個什麼性情,不過,怪力亂神這種事情,珠兒是不大信的。隻是大牢那樣的地方,進去了再出來,身上多少帶了些怨氣倒也是人之常情。”
一句話提醒了老太太,是啊,從大牢裡出來的女人,還有幾個是囫囵的呢?
我們左家可不能留不幹淨的女人。
她看向年輕婦人,“宗宣外出還沒回來嗎?讓他去勸勸宗寶,宗寶一向最聽他的話。”
年輕婦人道:“他這些日子出城對賬去了,過幾日就回來,到時候我讓他去找宗寶說。”
老太太點點頭,回頭拉了江夢珠到自己身邊,寬慰道:“珠兒你也别多心,宗寶是不會瞧上邬氏的,他不肯寫休書是另有緣故。”
年輕婦人附和道:“老太太不必操心,表姑娘心中有數。那邬家女無論身家還是樣貌都不堪與表姑娘相提并論。原本以為她如媒婆所言溫婉娴靜,但方才看來卻言不符實。”
“哦對了,我看方才邬氏那可不像隻是怨氣,前後變化這麼大,若不是沾了不幹淨的,那以前的溫順怕就是裝出來的。”
“咳咳咳……”旁邊年長婦人一陣咳嗽,打斷了年輕婦人的話。
身後跟着陪侍來的嬷嬷忙遞上茶水,年長婦人喝下,咳嗽緩和了些。
老太太關切道:“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
年長婦人放下茶杯,端了端身子,“讓大伯母費心了,我這身子向來是小病不斷,許是昨夜又着了涼風,今日便有些咳嗽了,倒也不打緊。”
老太太點頭,對年輕婦人道:“你嬸母有恙在身,你便先扶她回去吧,這裡暫時也沒什麼要緊事了。”
年輕婦人本還有話沒說完,但回頭看向年長婦人時,似乎又明白了什麼,起身道:“那老太太也先歇着,我扶嬸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