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桑柔低頭,對葉映說:“媽媽,對不起。”
葉映心裡歎了一口氣,說:“對不起什麼?”
“我給媽媽添麻煩了。”
“說說看。”
桑柔一愣,說:“就今晚的事情啊。”
葉映表情依舊懶散,她挑了挑眉,問:“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桑柔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沉默了一會,她又說:“我就是看不慣這種行為,我才會推的他。這不是我來宴會的目的。”
葉映:“嗯?那你來宴會的目的是什麼?”
桑柔一愣,她抿了抿唇,過了一會才說:“媽媽跟我說過,欠同一個人情,要看這個人的身份地位高低,這決定于你欠的人情是否高。因為我是媽媽的女兒,所以他們會禮讓我三分。我在想……如果秦霄的身後是我呢……那些人做事、開價是不是也要掂量一下。”
葉映一頓,無奈地笑了笑。她揉了揉桑柔的腦袋,又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桑柔垂着眸,說:“我生日不是在六月嗎,我想到時候辦個生日宴,我帶秦霄出席。”
借勢,給他撐腰。
葉映問:“以什麼身份?”
桑柔低着頭,她咬了咬下唇,說:“兄長。”
葉映輕笑,她沒再詢問。
便是桑柔不說,看在秦麗的面子上,她也會出面幹涉的。
*
KTV。
秦霄在收到桑柔信息之後,沒過多久,幾個朋友又約他出來喝酒。
他心煩意亂,看不下書,幹脆就來了。路上順便請了個假。
秦霄進來之後,趙家偉拿着話筒在唱歌,盧思源、江浩洋在吃東西,他走過去,随手拿了一瓶啤酒打開,又問:“你們今天不是剛月考結束嗎,怎麼還跑出來唱歌了?”
江浩洋說:“出來放松放松,反正晚上也不講課,發詳解對答案而已。”
盧思源說:“天天考,都膩了,所以高考什麼時候來?”
秦霄說:“也不慢了,還有幾十天。”
趙家偉唱完一首,把話筒遞給秦霄:“來,你唱一首。”
秦霄無視,把話筒擱置一旁。
趙家偉覺得無趣,開了一瓶啤酒,他說:“一個月兩次大聯考,這誰扛得住?”
秦霄微微詫異:“你們一個月兩次聯考?”
趙家偉:“嗯,不是跟别的市一中考,就是跟外省的一起考。”
四人喝了一輪。江浩洋看着秦霄,又問:“你不是也在備考嗎,怎麼過來了?”
秦霄覺得室内熱,脫下衛衣,放到一旁。他不緊不慢地反問:“不是你們叫我來的嗎?”
江浩洋:“是我們叫的呀,你也可以不來的。”
秦霄氣笑了,反問:“那我走?”
趙家偉:“别别别,來都來了,不醉不歸!”
盧思源看着秦霄,說:“三石在備考五月的全國物理競賽,你呢,備考完了?”
秦霄不說話。
江浩洋又說:“得了吧,别擔心他了,擔心我們自個吧。這家夥物理能考滿分,我現在及格都夠嗆的。”
盧思源問:“你找的家教老師沒用?”
江浩洋:“有點用吧,一直幫我查缺補漏的……反正分數不上不下的,一直卡在那個點。”
趙家偉說:“得了,好不同意出來一次,談什麼學習,都不許談了!”
……
兩個小時後。
秦霄喝得腦子有點昏。趙家偉和江浩洋去廁所吐了一輪。
盧思源拿着手機在回女朋友的消息。
秦霄忽然說:“我最近頻繁做了一個夢。”
盧思源挑眉,視線每移開手機,不鹹不淡地問:“春夢?”
他等了一會,秦霄沒有回複他。他擡頭看了秦霄一眼,這一看,不得了了,秦霄像是默認了一般,眼簾低垂着,有點頹廢。盧思源立即把手機扔到一旁,他屁股挪了挪,湊近秦霄。
盧思源問:“對象誰啊?”
秦霄不說話。
盧思源拍了他肩膀一下,道:“悶騷,有什麼不能說啊,我也經常做夢啊,這有什麼。不對——”
盧思源後退兩步,警惕地看着他:“你身邊也沒女的呀,你他媽不會看上我們幾個其中的一個吧?雖然現在男同盛行,但是你他媽怎麼能對兄弟下手呢!”
秦霄擡頭,眼神頗有些無語。
“不是就好,”盧思源松了一口氣,又湊近他,好奇地問,“那是誰?你身邊也沒有母的呀,隻有一群單身的公狗。總不能是我們桑柔妹妹吧?”
秦霄沒否認。
盧思源瞪大了眼睛,反應更激烈了,他直接跳起來,指着秦霄,不可思議地看着秦霄:“卧槽!你他媽畜牲吧!那可是你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妹妹!”
秦霄眼簾下垂,他沒說什麼。
這時候,江浩洋回來了。
江浩洋問:“什麼畜牲?”
盧思源指着秦霄說:“他,他居然看上了自己妹妹!”
江浩洋:“……你裝什麼裝,你不是早就知道他倆有貓膩了嗎。”
“哦,也是。”盧思源忽然安靜下來,他坐了下來。
秦霄說:“什麼貓膩?”
江浩洋說:“哦,我們早就覺得你小子看桑柔的眼神不清白了。私底下打了賭的。”
秦霄:“???”
江浩洋看着他一臉茫然地樣子,問他:“你不會才反應過來你喜歡桑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