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映看着走過來的一行人。

桑柔走過去，乖巧地坐在葉映身邊。

老人恰時開口：小映啊……”

葉映充耳不聞，她嘴角的微笑淡了兩分，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深。

葉映溫柔地揉了揉桑柔的頭，對她說，“跟秦霄去玩吧。”

桑柔猶豫了一下，點頭。她離開的時候，視線落在那三個人身上。

桑柔擔憂地看着秦霄，問，“秦霄，我感覺哪裡怪怪的。”

秦霄說：“桑桑，你要知道一點。”

“什麼？”

秦霄說：“映姨白手起家那麼多年，可是你從小到大都不認識一個姓葉的其他親戚，說明映姨跟他們關系不好。”

人窮時，什麼牛馬鬼神都見過。沒難時所見的感情才是真情。

桑柔若有所思地點頭。

秦霄沒說。

他們不見葉映，而找上桑柔，那就說明，他們一早就找過葉映，但葉映不待見他們。可是葉映沒想到，他們會去找桑柔。

*

桑柔走了之後，葉映的臉色煞變得狠厲起來。她的眼簾慢慢擡起來，眼裡一寸寸變冷變狠。

老人瞬間安靜下來，結結巴巴喊，“小映。”

葉映低低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斥着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她問：“誰告訴你們桑桑的消息？”

辦公室時一片寂靜，呼吸聲清晰可見。

葉映又道：“不說是嗎？”

葉映抽出一張卡，手指和卡點在桌面上，盯着他們，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卡裡有五十萬。”

老人看的眼熱，伸手過去。葉映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老人身後的兩個中年人說：“是一個女的。”

“叫什麼？”

“不知道。”

葉映盯了他們一會，又問，“什麼時間，什麼地方。”

“昨天下午三點多，在xxxx。”

“很好，”葉映抽回手，銀行卡在她兩拇指之間。

蔣助理敲了門進來，他遞給葉映一個平闆。葉映接過平闆之後讓他去找人。

中年男子說：“小映啊，我們不打擾你工作了，你把卡給我們，我們就走了。”

葉映舉起中指點在唇上，微笑地看着他們。中指順便擡了擡眼鏡。

葉映說：“不急。千裡迢迢來一趟，走那麼快幹嘛。”

中年男人讪讪一笑。

葉映掃了幾眼平闆，輕笑道：“大堂哥，我記得你的兒子是醫生啊。”

中年男子一愣。

葉映語氣悠悠，不緊不慢地說：“醫院不好進吧？如果被頂掉位置，不知道小侄子有多難受。”

中年男子忙着求饒：“小映，我錯了。”

七年前，他們見識過葉映的手段的。

老人說：“少智家的女兒，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堂哥現在腦癱，醫生說，要五十萬。你那麼多錢，為啥不能借我們一點呢？”

葉映笑了一下：“那你們為什麼不去貸款，借誰不是借。非要跑那麼遠找我借。”

老人憤憤說：“一家人，說什麼借！”

葉映莞爾一笑，聲調不急不緩：“哦，你打算強搶？”

中年男子說：“不不不不。”中年男子拉着老人往後走。

老人掙脫開，指着葉映，破口大罵：“少智家的，做人不能那麼沒有良心！他是你哥哥，你不能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葉映忽然站起來，語氣生冷，“什麼叫做見死不救？三十年前，我媽病重，我爸求着你們借錢，當時你們怎麼不說血親啊。”

她當時年歲雖小，但卻也不是什麼也不懂。

老人心虛了一下，說：“你媽當時已經無藥可救了，借了錢也不能活下去了。如果我們借了錢，你爸不知道要填多少錢進去。你們倆姐妹說不定就讀不了書了！”

“對，你還得感謝我們。如果不是我們勸你爸要為了你們兩姐妹考慮，你都不一定能考去京市！”

葉映冷笑，氣極反笑：“我還得感謝你不成？”

老人恐懼葉映這個表情，硬着頭皮說：“當然！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我們，你爸就拿家裡所有的人去治你媽了，那你們倆姐妹的學費可就沒得交！”

葉映閉了閉眼睛。

那兩人立馬将老人拖走。

葉映這個表情，就是在發火的邊緣上。

七年前，他們不是沒見過葉映發火的樣子。

*

秦霄和桑柔吃完飯，還去看了一場電影。

看電影的中途，秦霄收到了葉映的信息。

葉映：管好你的爛桃花。

葉映：［文件］

出電影院的時候，桑柔去點咖啡。秦霄點開文件看。

秦霄掃完之後，眼神冷了幾度。

桑柔拿着兩杯咖啡出來，一杯遞給秦霄，一杯自己喝。

秦霄收好手機，輕聲問她：“還想去哪玩嗎？”

桑柔雙手捧着咖啡，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去了。該回家了。“

秦霄點點頭：“嗯，明天早上還得上課。”

桑柔笑着說：“那我們走吧。”

秦霄停下腳步，輕聲喊：“桑桑。”

“嗯？”桑柔茫然地回頭看他，“怎麼了？”

秦霄眸光閃了閃，笑着說，“你跟陳叔叔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桑柔一愣：“這麼晚了，你還不打算回家啊？”

秦霄說：“跟他們幾個約好了。”

桑柔點了點頭：“好吧。”

秦霄送桑柔到出口，等桑柔上了車，他才放心離開。

秦霄從黑名單裡拉出一個人。

秦霄：悅城，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