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藍量是零，對應現實裡你的身體存不住一丁點靈力，再也用不出任何法術。”小青岚冰冷喪氣的聲音說道：“不能趕緊弄掉這個負數的話，一段時間後可就真的定型，等于你廢了，即使還能活着，也再不能修仙了。”

“更糟糕的消息是——我用掉了所有積分，結果也隻是從負一千七變成現在這個數。”

葉青岚用指甲摳下巴思索，片刻後問道：“積分，是怎麼得到的？”

“斬妖除魔、修為突破、宗門的貢獻、旁人的好感、感激或者敬仰……途徑倒很多，但對現在的你來說，通通根本來不及。”小青岚眼睛裡已晦暗無光，基本屬于失去希望，隻剩機械性解釋着：“類似遊戲裡的經驗值，取決于你行此事能造成多少後續影響，會有多少人因此尊敬感謝你——是拯救一方百姓還是激不起多大水花，要是本身夠強大，順手殺隻妖怪就有成千上萬積分，而我當初在草廟村累死累活……讨好村民能得到隻有個位數……将近一年才積累一千多。”

她睨了葉青岚一下，扁扁嘴角似不情願，但不得不承認道：“好在……我把系統權限分給你，積分的數量就變成了你我的總和，你人緣還不錯，這些年共攢下四萬多——當然，也是因為修真者的反饋本身就比凡人值錢而已。”

“唔。”葉青岚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對方對我産生那些正向情緒給的積分，和人本身的咖位也有關聯？還有，如果有人特别喜歡我，好感換算的積分是否能重複獲得？”

“有關。不能。”小青岚死氣沉沉回答，然後想了想，嘴角扯出一個鄙夷的線條：“也不是完全不能……隻是同一個人身上得到積分每次都要減半，就算再喜歡你，多次折扣下去也遲早變成個位數。”

她翻個白眼：“你該不會在指望姓林的用真愛拯救你吧？勸你省省，再絕世天才未來可期現在也隻是個小輩，身價撐死千八，何況認識這麼久，他肯定能掏的早掏給你，被榨得一滴都不剩了。”

“哎喲，原來你知道啊。”葉青岚笑了一下，臉皮奇厚完全不見羞澀，“這倒不是重點，我想問的是……你說我有四萬積分，是我中毒暈倒那一刻就有了，還是之後才有的？”

葉青岚又想了想，更直接問道：“能查詢明細嗎？分多少筆，多少，來自誰，什麼時間入賬，我想看看。”

“那重要嗎，反正都花光了，沒救了。”小青岚不明白她問這個幹什麼煩躁皺眉，随即又頓了頓，剛開始覺得葉青岚的淡定是來自跟自己一樣沒指望了幹脆擺爛破罐破摔，可見她又問如此詳細，讓小青岚不禁又生出些許希冀——萬一這個平行時空好歹歲數大那麼多的自己，真能想出什麼辦法呢？

“詳細記錄沒有，不過我大緻記得——截止毒發昏迷的那一刻共有四萬三千多，積分可以兌換MP上限……幾乎全用在這上面了，但還是不夠。”

“另外，雖然堅持不了多久……我讓這裡的時間姑且停下來，目前不和外界同步，因為系統權限已經給了你，按理說我們兩個不能同時，讓時間正常流動起來的話，我就該徹底沉睡了……還有就是，藍量上限為負要是超過現實時間三天，就會永遠是負數，再也變不回去了。”

葉青岚：“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兩天零二十三個小時，假設我能再發個幾萬積分的财，這次危機就能熬過去？”

“……理論上，是。”

說到這裡，小青岚不用再問也已基本豁然開朗，不爽地哼了一聲：“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滾去乖乖睡覺，讓時間回複流動，把所有希望寄于青雲門那幫人的良心是吧？”

……

“也不是不行。”

“？”

葉青岚對她答應如此痛快驚訝不已，小青岚聳肩：“也沒有别的辦法了，不是嗎。那剩下的交給你，最好别讓我這一睡變成長眠不醒，下次見——如果能有下次的話。”

“另外就是……之前罵你廢物的話，我收回。看到那個之後，我才明白，修煉到現在還不能禦劍飛行，其實并不是你的錯。”

葉青岚更震驚了，小青岚也不廢話，揮手拉來另一個頁面，和她的信息擺在一起——HP為零，其他屬性也都比葉青岚這個好歹修道五年的更低許多，但唯有一項數據格外突出：已經被判定死亡的小青岚修煉效率是27.5，而成年人内核的葉青岚，隻有4.1。

葉青岚：“……”

不是，什麼意思，新腦子就是比舊腦子好使是吧，啊？

等于她吃的是靈魂滄桑的虧，是不是還得慶幸得虧自己二十歲還沒更大齡——至少跟地鐵上常見兩眼放空、目光裡彌漫着淡淡殺意和濃濃死氣的上班族比，自己看起來還起碼有幾分積極向上的活人味兒，要是換作上了幾年班再穿越，那怕不是真就完全淪為麻瓜……

“我确實沒考慮到，同一個人不同時期還會有天賦差異。”小青岚面露尴尬，咳嗽兩聲，“當時默認我們兩個的天賦會是一樣的，結果入門五年連個禦劍飛行都不會，就以為是你偷懶來着……直到打開面闆兌換MP上限的時候才發現，抱一絲哈。”

“……”

葉青岚的沉默震耳欲聾。

“不過也不用太灰心，前提是你所說的幾萬積分真的會在三天之内到賬——把藍條救回正數之後要是有剩，還有将來得到的積分，你可以去抽卡，有概率抽出永久屬性提升，對他們原住民來說是資質天定，但你隻要積分夠多，完全可以後期改命。”

而且——要不是急着把MP上限拉回來以免變成廢人，抽卡獲得屬性的性價比可比直接兌換強太多了，更别說除了屬性還會掉落回複道具甚至低概率護身法寶，隻是随機性太強賭不起，當下才隻能眼饞。

葉青岚：“……”

這怎麼聽着如此耳熟，要是換成人民币，真tm像騙氪的……

她淡淡說道：“可你知道嗎，我當年是最早拿到月見黑和非洲大陰陽師成就的那批人。”

在還不是後期人手一隻滿配隊、除了新圖鑒對抽卡幾乎沒需求，于是不少玩家都為了日月同輝頭像框故意求非的很久以前，她早就咬牙切齒收到了成就給的嘲諷意味十足精神損失費。

但看小青岚一臉困惑的模樣，葉青岚才意識到在對方的年代，那個殺千刀缺損德的b遊戲還沒上線，當然也不知道那兩個詞背後是什麼樣的血淚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