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服務換完一整套床上用品,又帶走了衣物去清洗,關上門。
祁祐挂斷家庭醫生的電話,手指揉上太陽穴,短暫的平靜褪去,那種被蟲子齧咬的錯覺再次在身體裡出現。
當然不是因為醉酒。
她無比确定自己一直清醒,甚至由于意識過于清晰,之前在床上發生的所有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糾纏,交吻,侵襲,厮磨。
不隻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快//感。
祁祐想,因為是女主角嗎?所以才讓她感覺這麼……爽。
祁祐擡起手,映着燈光看了看。
即便是她自己,也會認同這是一隻很好看的手,手指纖長,指骨分明,指甲因為本身的壞習慣留的很短,甲面上透着自然的粉,用力時會泛白。
池月就是在這隻手中斷斷續續地喘,水潤的眼珠兒無助地望着她,急切,乞求,壓抑地哭着。
那般痛苦而忍耐的媚态——祁祐都忍不住心生遺憾了,或許在前幾次,她就應該這麼做。
她這樣想着,不由得輕輕一笑。
落地窗映出她的臉,面無表情。
池月在浴室待了很久,久到祁祐去敲門。
門開了,池月裹着浴袍,濕漉漉的站在那。
祁祐說:“把頭發吹了。”
幹洗的衣物不到一小時就送了回來,池月吹好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時,祁祐身上隻穿了條内褲。
池月一慌,眼睛飛快地從她身上掠過,視網膜上隻來得及接收一個模糊的輪廓,便忙不疊地移開。
過了幾秒,她才稍稍擡起眼睛:“你,你要走嗎?”
祁祐正拿起襯衫,套身上的時候才想起來有顆紐扣掉過,不由得看她一眼。
池月被看得莫名慌亂,忙道:“我就問問,我也要回去。”
祁祐卻說:“我叫了醫生,她大概八點到,你等她給你做完檢查再走。”
“醫生?”池月一愣,“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醫院。”
祁祐聲音很淡:“你不能報警,卻能去醫院告訴醫生你中了藥?”
池月一下子抿緊唇。
“我叫的是家庭醫生,簽過保密協議,”祁祐說,“讓她給你看一下,免得有藥物後遺症。”
合情合理,甚至體貼。
池月動動唇,半晌,聲若蚊蠅:“謝謝。”
祁祐沒說什麼,隻是停下動作,轉頭與她對視。
她目光的穿透力很強,天然給人帶來一種隐隐的壓迫,池月下意識想躲,但又強迫自己不要過于怯懦。
停了下,祁祐說:“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會兒。”
池月搖頭。
祁祐問:“不累?”
怎麼可能不累?
她累的要命,又累又難受,腰很痛,肚子也痛,頭也很痛,腦子像漿糊——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祁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池月幾乎受不住她眼中的意味。
剛要轉身,祁祐卻朝她招手:“過來。”
池月沒動。
“掉了顆扣子,幫我一下。”祁祐拎了下襯衫領口。
池月這才走過去。
祁祐此刻隻穿了上衣,露着光溜溜的兩條腿,襯衫也松松的,零星系了底下兩顆扣子,布料垂感很好,衣擺落下來剛好到腿根。
她的腿很長,皮膚不是池月那種牛奶似的白,而是一種很有質感的水蜜色,光滑,幹淨,大腿外側還有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
祁祐把服務員在幹洗前拆掉的襯衫袖扣遞給她,祖母綠的截面,邊緣鑲着纏花金邊,上面有細小的碎鑽。
池月默默接過。
祁祐側身,身體靠着一旁的桌子,柔軟的襯衫敞着大半,露出胸口的起伏,和一塊黑色的無痕胸衣。
池月并不記得這襯衫的紐扣是她崩掉的,但也不免屏住呼吸,眼珠都不敢亂動。
多奇怪,不久前,她們還親密的像要融為一體,可如今,隻是多看一眼,就尴尬的無地自處。
不過,也許隻她自己這麼想。
池月一手拿着袖扣,另一隻手去拉祁祐的衣領,那片光滑的布料卻在她指尖一閃。
祁祐突然換了個動作,身體重心壓在桌沿上,伸展了腿,靠坐着桌子。
池月擡起眼睛,飛快的看了眼祁祐。
祁祐正在盯着她。
這個認知讓池月手指微微發抖。
祁祐确實在很認真的看她,看她因為低垂而顯得格外乖巧的眉眼。
池月現在還很年輕,紅毯上長槍短炮鍛煉出的“星”味尚且不夠,所以身上并沒有幾年後那種給人強烈沖擊力的美豔,倒像未雕琢的璞玉,浸了水兒,清透,純美,讓祁祐有種把她放在手裡把玩的沖動——
又或者說,正因為她剛剛把玩過,才會生出回味。
兩人挨得有些近,祁祐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是酒店自帶的洗發液的草木淡香,她也用了,但聞起來好像又不太一樣。
池月的頭發養護的很好,濃密,柔軟,吹過之後也沒有過于蓬松,順滑的垂在肩上。
她穿着浴袍,前襟交疊,露膚很少,但以祁祐的角度還是能看到她紅紅的脖子,還有一截鎖骨,白皙,纖直,鎖骨前端微微凸起。
上面落有清晰的牙印。
祁祐覺得,池月不穿衣服的時候很漂亮,如今這個樣子,倒也勾人的很。
祁祐又動了下,腿碰上池月的腿,彼此一小塊肌膚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