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忐忑,但總歸是一場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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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出現嚴重偏移!請宿主及時更正!
祁祐在第二天下午聽到腦海裡熟悉的警告。
按照以往,裴弋在三次遇到池月後,又恰逢被父母催促着相親訂婚,所以決定給自己找個女友。
他原本應該在今天拟一份合同遞給池月,約定當她的保護傘,而池月需要扮演他女朋友,為期兩年——池月是在一個月後答應的。
但現在,裴弋正在家打石膏,玫瑰之焰卻已經被放到祁祐的辦公室桌上。
池月拒絕了她。
“其實,我還以您的名義給池小姐家裡送了花,每天一束,”何文輕咳,“至少池小姐沒把花退回來。”
何文聲音漸低。
祁祐打開盒子,珍稀的海螺珍珠一如既往,在黑絲絨上靜靜散發着溫潤的光澤。
何文神色惴惴。
祁祐卻也隻是看了會兒,便随手蓋上,丢在一旁。
何文搞不清楚她的态度,糾結了片刻後,還是開口問:“以後池小姐那,還送嗎?”
祁祐說:“停了。”
何文又問:“那《花芳菲》呢?”
送池月禮物走的祁祐的私人賬,電視劇項目卻是以公司的名義在做,何文不得不問清楚。
祁祐卻問:“《花芳菲》現在的監制是誰?”
何文沒有多想,說:“咱們進場的晚,所以監制還是瀾山公司指派的人。”
祁祐說:“換成文彙的。”
何文微愣,“好的。”
合同很快重新啟動,重新拟定了投資金額,投資比例,彙款方式,更換了監制,加入新編劇,顧問——内容幾近大改。
公司内部終于因為這些變動有點不一樣的聲音,畢竟大家都看得清楚,相比于第一版合同的純投資性質,第二版合同的重點是在做事。
雖然同為“副總”,但是挂名描金,還是實打實地插手公司事務顯然有着全然不同的權責對等。
祁祐的辦公室逐漸熱鬧起來,想拜碼頭的人常來常新。
祁祐偶爾會聽兩句那些人的吹噓,打發時間,偶爾也會給某項目的審批流程開個綠燈,賣賣人情。
再偶爾她會跟周巍,或者其他人出去玩。
周巍最近沒什麼課,新消費場所又換了地方,現在覺得Twilight比Doze Hifi更有趣。
Twilight酒吧的地址靠近錦河,隔壁街上就是醒目的城市地标,寸土寸金的地兒,要價不菲,單人入場低消标準在五位數以上。
天際還有餘光,晚霞旎天,路邊就被各種各樣的跑車停滿,轟鳴聲一下接一下。
周巍身邊圍了幾個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玩伴,說話間已經帶了些酒酣後的熱氣,臉上紅撲撲的。
“新出的酒,味道很不一樣,你嘗嘗。”周巍興緻勃勃的推薦。
祁祐端起來喝了,是一款以白朗姆打底的雞尾酒,口感甜潤,除卻常見的有菠蘿檸檬汁提高口感酸爽外,還用了黃瓜糖漿做了分層。
倒也不算新。
周巍看她一口喝完,笑嘻嘻地問:“好喝吧?”
祁祐脫掉身上的外套,随意丢到卡座上,裡面是黑色背心和同色的西裝長褲,露服度恰到好處。
她點頭,誇獎吝啬:“還行。”
盡管如此,周巍還是得意,拉着她去吧台,坐在高腳凳上讓酒保現調。
五顔六色的燈光傾瀉在各種顔色的玻璃酒瓶上,站在台後的調酒師看不出年紀,身上穿着豔麗的紅裙,神情冷淡,舉止也極克制,沒有别的調酒師那般花樣繁複宛若作秀的動作。
她一連調了三杯不同的酒,祁祐都照單全收。
到第四杯時,祁祐已經有了些醉意,便緩了緩,手指捏着細細的高腳杯,慢慢抿着,沒有一口喝完。
再然後又遇到酒吧的保留節目,舞池中央忽然出現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帶着一整個樂隊,一開口就是撕心裂肺震天撼地的高歌,通過立體音響穿透而來,聲震穹頂。
熱烈緊湊的鼓樂緊随其後,像在熱油裡滴了水,整個大廳都猛地炸開,氣氛熱烈得要把屋頂掀翻。
音樂,酒精,燈光,紙醉金迷——祁祐對這種聲色犬馬的氛圍并不排斥,甚至如魚得水——畢竟從前很多回,她都靠這些東西過夜。
射燈晃動着閃,肢體交錯舒展,像枝丫在觸碰光,又像是詭異的朝聖,肆意,荒誕。
祁祐把自己摔在深紫色的沙發裡,身體因為運動稍喘,酒精在腦子裡沸騰,意識處于一種半迷幻的微醺狀态,像飄在雲裡。
有叫不出名字的女孩湊在她身邊說話,帶着濃郁的酒味和香水味。
她說:“你跳舞跳得好好。”
她說:“今天好開心啊。”
她說:“你累了嗎?我還想去玩,你陪我去吧,走嘛。”
她嗔笑,撒嬌,雙手晃她的胳膊,柔軟的身體貼着她的肩膀。
祁祐推開她的手,在桌上撿了個幹淨的杯子,一直倒滿,溢出來,酒液流到桌下。
她擡手遞給她,問:“喝嗎?”
她神色太認真,女孩漸漸斂了笑,咬了咬嘴唇,搖頭。
祁祐收回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