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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折磨了大一新生已久的軍訓,終于在大家的期盼中順利謝幕。
苦不堪言的大一新生喜極而泣,迫不及待地脫下了那身迷彩服。
而鐘意得知軍訓結束後,抽空去了趟西城大學。
畢竟晏殊馳每日被呼噜聲吵得睡不着之事,還是得盡快解決。
不然軍訓結訓後,緊接着就要開課,萬一影響學習狀态就不好了。
雖然大學的學習強度不像高中那麼大,可像西城大學這樣的名校,學習任務也絕不會輕松就是了。
好在這事也很好解決。
鐘意去了趟晏殊馳輔導員的辦公室,跟他把這情況反應過去後,以家長的名義替晏殊馳申請了校外居住。
雖然鐘意在血緣上跟晏殊馳沒有關系,但他在學校留下的家庭信息裡,全是鐘意家的住址和聯系方式。
在把晏殊馳的情況都和盤托出後,輔導員最終同意了申請。
出了辦公室,晏殊馳終于放下心來,心情頗好地對鐘意笑了笑。
“姐姐,我又可以搬回家住了。”
說實話,其實對于這個結果,鐘意心裡也是開心的。
畢竟兩人在同一屋檐下住了那麼久,相處得也越來越好。
在晏殊馳剛搬走的那幾天,鐘意還有些不習慣。
家裡少了一個人時常“姐姐,姐姐”地叫她,鐘意偶爾心裡也會有點失落。
不過淩薇也是,她雖然時常在嘴上嫌棄淩舟。
但淩舟真開學去外省讀大學後,她也常常挂念他。
鐘意想,這大概是出于某種護犢子的長輩心态吧。
如今殊馳又能搬回去,也挺好。
起碼家裡熱鬧些。
兩人相視一笑,便回了男生宿舍搬東西。
鐘意不方便上去,便在樓下等他。
不一會兒,晏殊馳提着箱子下來了。
在他身後,還跟着闵飛昂,顧奇和蘇樂池。
他們手裡都幫晏殊馳拎着另外的行李,看見鐘意等在下面,紛紛跟她打招呼。
“鐘意姐。”
鐘意趕緊過去幫忙提行李袋,又沖他們笑了笑,“你們好啊。”
随後一行人往校外走去。
路上偶爾碰到同學,問他們搬東西去哪,晏殊馳都會颔首作答。
一般同學都挺好的,聽他們說要搬東西去校門口,還熱情地問他們要不要幫忙。
唯有一個叫牧子瑜的男生,在聽說晏殊馳要搬回家住後,直接嗤笑一聲道:“大少爺這麼嬌貴還來上什麼學啊,回家得了。這麼點小事還叫家長來學校搞得興師動衆,真有意思。”
對于這種幼稚挑釁,晏殊馳并不放在心上,隻冷落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跟你有什麼關系?你與其在這浪費時間管我的閑事,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毛病在哪,為什麼班上的女生都不想搭理你。”
聽見這話,牧子瑜臉瞬間綠了。
說起來,這牧子瑜長相其實不差,剛軍訓那幾天,在班上人員還挺好的。
但他這人吧,說話做事都特别輕浮,有時看女生紮堆聊天時,故意要湊過去跟人拉扯幾句。
偏偏他不知從哪學的壞毛病,喜歡跟女生開黃腔,還自诩幽默。之後扮上的女生就都不樂意搭理他了。
可他還厚着臉皮去問自己有好感的班長要微信。
但那班長當着班上同學的面拒絕了他,轉頭卻主動去加晏殊馳微信。
因為是同班同學,又是班長,晏殊馳就加了。
當時牧子瑜的面色特别難看,覺得自己下不來台,便又去糾纏班長,非要人家加他微信。
晏殊馳當時就在旁邊,就順手替班長解了圍。
結果牧子瑜就把他給遷怒上了,每次看見晏殊馳都要刺他幾句。
哪怕每次讨不着好,他仍舊樂此不疲。
此刻被晏殊馳戳到痛處,他憤憤地說道:“是,我哪比得上你人緣好啊。每天在學校左右逢源的,連電子工程系的系花都來找你搭讪,你這剛開學半個月,微信列表都快沒好友位了吧。就是不知道那些小姐姐知不知道你是個渣海王。”
聽見這話,晏殊馳下意識地看了眼鐘意。
明明他問心無愧的,但此時心裡卻莫名閃過幾分慌亂。
他剛想開口,卻被鐘意搶了先。
她氣惱地對牧子瑜說道:“這位同學,我弟弟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來定論。但如果你再給他潑髒水,在學校敗壞他名聲,那我要好好找你們輔導員聊聊。看蓄意诽謗同學這事兒,學校到底管不管。”
鐘意雖長的面嫩,但到底比這些學生大上好幾歲,又已經出了社會工作,臉這麼一闆起來,還是挺有氣勢,挺能唬人的。
最終,牧子瑜住了嘴,不情不願地走了。
小插曲過後,一行人很快到了校門口,在幫忙把行李放上車後,宿舍三人跟他們告别便離開了。
鐘意坐上駕駛座,綁上安全帶後一腳油門,便往綠景花城地方向開去。
晏殊馳坐在她身側,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幾眼,還是沉不住氣開了口。
“姐姐。”
“嗯?”
“我不是渣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