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平常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也不會特意去留意什麼新聞,不然他不可能看不見前幾天段譽深在宛城買戒指的消息。
可能是段譽深足夠了解他,才能讓這個新聞在頭條上占據好幾天,一旁還是柏溪的配圖。
林川攥着手機,眼前的視野慢慢變得模糊,淚水落在屏幕上,剛好是段譽深的一張照片。
照片都是偷拍的并不是很清楚,可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段譽深的領帶還是自己給他挑選的。
多可笑啊,林川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整個宛城都知道段家少爺要訂婚了,而自己卻不知道。
十一月的風帶着不少的冷意,林川擡頭看着眼前的十字路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林川不是很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就像他刻闆的印象裡,兩個男人怎麼會能結婚呢?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
這一刻,不僅是段譽深把自己隔絕了起來,而是這個時間把自己隔絕到外面。
他怎麼就忘了呢,他并不真正的的屬于這裡。
本來是說等着李穩來接自己,但林川并沒有等到他來
還真的讓那個司機說對了,真的是去捉奸了,不過别人應該會認為自己才是插足者吧。
自己隻是一個私生子beta而已。
等回到房子裡,林川站在客廳裡面愣了好久。
段譽深和柏溪的事情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眉目,就像兩人頻繁的電話記錄。
是自己太傻了。
這時,林川突然被電話鈴聲打斷了思緒,他拿出來手機也沒有看是誰直接接通放在耳邊。
“錢籌得怎麼樣了?”
是上次讨債的。
對方的話把林川從段譽深的事情中拉了出來,想到了袁子濯提到了易江。
“我不欠你們的錢。”林川回道:“那個錢林志強找易江,你們有本事去找他要。”
“我們可不知道誰是林志強,我隻知道那上面留的是你的名字。”
對方理直氣壯。
“你要是不還的話,可别怪我們不客氣。”
沒等林川再說什麼,對方直接挂斷了電話。
林川并不知道這些人讨債會用什麼樣子的手段,壓根沒有想到這些人會鬧得自己的學校。
晚上的時候因為林川沒有去醫院看段譽深,他打了好幾個電話,林川看着屏幕亮了又暗,又看見他過來的短信。
無疑就是質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下午為什麼沒有來。
林川現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好像連質問的權力都失去了。
這個房間有太多熟悉的氣息,林川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去了花店。
二層的閣樓算不上暖和,林川昨晚腦子裡面像是過山車一樣,一遍遍的回放關于段譽深的一切。
好在今天天氣不錯,林川睜開酸痛的眼睛,臉頰還挂着淚痕。
他看了一眼手機,除了昨天的信息今天段譽深并沒有給自己發任何的信息。
心髒莫名的被揪起來,一陣陣的刺痛讓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原來也沒有那麼的愛。
林川自嘲的笑着,下面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難道是段譽深找了過來,林川連忙從床上下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不過打開門看見的并不是段譽深,而是赫嘉。
“你怎麼來了?”林川一臉疑惑看着彎腰喘氣的赫嘉。
赫嘉擡頭,這時候林川才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很複雜。
“你是不是出去借錢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
林川眼神暗了下去,不由的皺起眉頭。
“那天在店裡面了欺負你的人,在學校——”
“那不是我借的錢。”林川打斷他的話,他受不了赫嘉現在看他的眼神,那種質疑,不信任。
“你不要用現在的眼神看着我。”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反駁赫嘉的腦子好像斷了路。
“我……我是在關心你。”赫嘉現在的解釋好像顯得有些蒼白。
“那些人在學校發一些關于你的東西。”
林川一驚,“等我換個衣服。”
剛才跑下來的太着急,林川身上還是昨天晚上忘了脫下來的毛衣,不過他換的有很快,就套了一個外套。
學校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吃瓜的大學生。
每個人手裡面還都拿着一張紙。
林川一眼便看出來發紙的那麼多人就是那天來花店找自己的。
王哥一直在張望,看見林川過來大聲喊道:“大家看見沒,那個就是林川。”
無數的目光瞬間聚集了過來。
這種目光太熟悉了,兩個記憶交錯。
林川從小是在這種目光中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