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車少了很多，後面的車追的更緊。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這是一條沒有修好的路。

等到救護車趕來的時候，地上的雪已經變成了紅色。

林川出車禍的一個星期後是段譽深的生日。

他父親依舊在‘段星海’給他辦了生日宴，在宴會上宣布正式把公司交給段譽深。

不過這時候也讓他感受到了什麼是冰冷，不會在有人拿着蛋糕很小心的祝他生日快樂。

可現在段譽深才意識到，兩人在一起不過是一年的時間。

又過了一段時間。

宛城迎來了新年。

每條街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林川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見了很多人，有自己的母親撫摸着自己的額頭讓自己好好聽姥姥的話。

也有易江兇殘的臉。

不過最後都停到了段譽深身上。

從他們剛開始遇見，到在一起，再到最後——

“段譽深！”

恰好，一束煙花從窗邊炸開。

“林川，小川。”段譽深攥着林川的手，連忙喊過來了醫生。

林川現在隻覺得腦子疼，還有……

脖子疼。

四周被一股橘子的味道包裹着，可仔細聞又比橘子多一些苦澀。

“小川，你感覺怎麼樣？”

林川看着面前擔心自己的段譽深。

他眼中不知道是該失落還是慶幸。

林川是因為出車禍來到的這個世界。

在他撞到路邊栅欄的那一刻。

他的腦海裡面閃過一個念頭，他要是能回到之前的世界該多好。

隻是他好像有一點放不下段譽深。

“水……”林川嗓子很啞，而且很疼。

段譽深聽到後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輕輕地把他扶起來喂到嘴邊。

外面的煙花還在繼續。林川有些茫然的望着窗外。

“今天是除夕。”

除夕，林川似乎有些陌生，自己昏迷了那麼長時間嗎？

不一會兒醫生趕了過來，幫林川檢查了一下傷口。

這時候林川才發現自己的脖頸處被紗布包裹着。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醫生。

“你受傷的時候傷到了這裡。”段譽深解釋說，還給醫生使個眼色。

林川出車禍的時候傷到了腦袋，好在現在恢複的是不錯的，等在觀察一段時間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從林川睜眼到現在段譽深就沒有松開他的手，一直攥着他，生怕他跑了一樣。

記憶慢慢回籠，林川想起之前兩人的事情，想把震驚手抽出來，段譽深察覺後攥的更緊了。

“小川，我不和你鬧了，我們繼續在一起好不好。”段譽深靠在林川肩頭，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林川總覺得他身上的信息素比平常重很多。

味道也變得更加清晰。

而且，讓他莫名其妙的有些……熱。

“段譽深啊，我給你帶了——”從外面過來的裴曜一開門看見房間裡面的一幕愣了幾秒。

不過很快恢複的笑容。

“看來我餃子帶的有點少了。”

“你怎麼來了？”段譽深不情願的和林川拉開距離。

“我不能讓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自己一個人在醫院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吧。”裴曜說的頭頭是道，剛靠近病床就嗅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這人是真的不知道克制一下嗎？

讓他莫名其妙的想和對方打一頓。

“我可以讓李穩過來送飯。”

裴曜聽到這話，白了他一眼。

“大過年的你就不能放過人家打工人嗎？”

段譽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還停留在剛才讓李穩過來送粥的消息。

裴曜把筷子塞到段譽深的手裡面，讓他去一邊吃餃子。

“林川現在感覺怎麼樣？”裴曜瞄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傷口。

“挺好的。”林川低下頭，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心疼，但是又不知道心疼的點在哪裡。

“感覺挺好的就行，你以後還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來找我。”裴曜說起來沒完沒了，“特别是心裡面不舒服，特别是段譽深要是欺負你。”

“行了，他剛醒你别和他說那麼多。”段譽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雖然是春節。

可是林川現在也沒有辦法去慶祝什麼。

段譽深怕打擾休息就和裴曜一起出去了。

林川躺在床上感覺到那股苦澀的橙子味越來越重的，他摸了一下自己本包紮的地方。

有些燙。

“你沒有告訴他？”

段譽深沒有說話。

裴曜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實說，這種東西瞞不了多久的。”

“他剛醒，”段譽深說：“現在說怕是會刺激他。”

他還知道會刺激住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