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傷口并不是很容易痊愈。
林川手上的傷口已經周而複始好多天了,現在剛結痂林川又忍不住把他摳掉,露出原本的傷疤。
裴曜的話讓林川想了好久自己對段譽深的感情。
可能是自己太恨他了,讓林川早就忘記了,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自己是多麼的愛着段譽深。
這些愛當然不會憑空消失,讓他糾結的是,是否都變成了恨。
可那麼多年,林川對他的恨好像沒有當時那麼深了。
晚上段譽深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在床邊坐着的林川。
上次在醫院裡面林川說的話段譽深還記在心裡面,隻是自己去接他的時候他卻很乖的跟着自己回來了。
一旁的裴曜拍了拍他的肩膀。
估計是裴曜和他說什麼。
“聽王姨說你今天沒有喝藥,”段譽深走向前,發現林川沒有穿襪子,把房間裡面的溫度調高了兩度。
“裴曜說我已經好了。”林川沒有看他,而是繼續摳着自己手上的結痂。
等段譽深看見的時候發現他手上的傷口有的已經開始滲血了,他皺着眉,可并沒有說什麼,隻是又出去一趟找了家裡面的醫藥箱。
這幾年因為林川的緣故家裡面最不缺的東西就是藥。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嗎?”段譽深說話的語氣冷了許多。
林川并沒有反抗,而是安靜的看着段譽深給自己的傷口上藥。
高大的alpha半跪在他的面前,因為睡衣的領口太大,林川看見他胸前的項鍊,挂着的是和自己一對的戒指。
他隐隐約約能記起,那時候自己不願意戴和他一樣的戒指,總是丢掉,段譽深就用項鍊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自己還抱怨為什麼他不這樣做。
沒過多久,段譽深就又找了一個項鍊也戴到了脖子上。
“以後别再扣了,不然留疤就——”
林川沒有聽他說的這些話,而是彎下身把戒指拿在了手裡面,這個舉動讓段譽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段譽深不是很明白林川的舉動,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林川瞧着這個戒指,比自己的大一些,仔細看他還發現了裡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問道:“之前你跑遍宛城選戒指。”
“那時候我是買給你的。”段譽深沒有等他說完就開始解釋了。
所以的一切都是給林川準備的,并不是給别人。
見他不說話,段譽深急切的握住他的手。
“那時候我隻是在宛城沒有找到太适合你的,不然——”
“不然你早就送我了?”林川替他說了下半句話,不過是一個反問。
送一個戒指又能怎麼樣?
“隻是,你還是會和别人訂婚的對吧?”林川又問了一句。
不過這次林川的情緒很穩定,似乎很想聽聽段譽深要怎麼去解釋。
總不會還說是為了自己好吧?
他還是很在乎這件事情嗎?
段譽深松開了他的手,繼續給他擦藥,“我和他的訂婚隻不過是一個形式,你可以理解成向我父母那樣的關系,并不會有感情,隻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
林川扭頭,有一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段譽深,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麼對這件事情有那麼大的反應。”
段譽深沒有回答,不過他的沉默告訴了林川。
他就是不明白。
對啊,兩人之間那麼大的差距,他怎麼可能明白一個私生子會遭受過多少白眼,他的母親又遭受過多少的謾罵。
可原因是什麼?
不就是因為像易巒峰那樣的人,家裡面娶一個不喜歡的,在哄着外面的人和自己在一起。
“可能你父親當時娶你母親的時候也是這樣和外面的情人說的。”
聽到這樣的話段譽深塗藥的手停頓了一下,緩慢的擡頭望着林川。
似乎不太相信林川把自己和自己的父親來作比較。
“你覺得我和你是一樣的人?”段譽深咬着牙,眼中蓄滿了質問。
這個比較有錯嗎?
林川見過他父親是多麼的荒唐,能去包養一個比自己兒子還要小的人。
“你是不是還是不相信我是愛你的。”段譽深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川。
“我隻是不相信你會愛我一輩子而已。”林川懶得和他讨論兩人之間愛不愛的這個話題,“睡覺吧。”
“為什麼不相信,林川,我就是一個讓你那麼不信任的人嗎?”
段譽深握住他的肩膀,将想要從椅子上離開的林川再次按下去。
“段譽深,是你想的太簡單了,”
對,林川承認,自己是不太相信他。
可是一輩子很長久。
他現在自己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好不好心甘情願的在對方身邊待一輩子。
“如果你要是相信我們能在一起一輩子的話你也不會想讓我變成一個Omega,用信息素來讓我們之間捆綁一輩子吧?”
林川把身邊的人推開。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屬于那個這個世界。”
畢竟段譽深一直以為他是想離開自己,所以覺得那是林川編造的一個借口。
以至于有一段時間林川自己都懷疑,那些東西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一個夢,自己本來就是屬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