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這樣抱着會難受嗎？”

“不會……”

往飛坦懷裡又鑽了鑽，卡帝雅輕輕抓着飛坦的衣服，埋進了飛坦的頸窩，“可以……再抱緊一點嗎？”

“阿雅……”

“對不起……”

“沒事的，阿雅，以後有我在了呐~”

緊緊抱着還在發抖的卡帝雅，飛坦微微低下頭看向了卡帝雅，小心地蹭了蹭卡帝雅的腦袋，“手，還在抖嗎？”

“……嗯……”

“慢慢來，等緩過來了再說呐……”

看着卡帝雅抓着自己衣服微微顫抖着的小手，飛坦歎了口氣，輕輕握住了卡帝雅的小手放在了心口，“慢慢來，好嗎？我在這裡呐~”

“飛坦……求求你……還是……殺了我吧……”

“阿雅！”

“這裡有這麼多工具……飛坦肯定……用這些殺了不少人了吧？”

慢慢擡起了頭，眼眶紅腫着，還帶着一絲絲猩紅的痕迹，“隻是……隻是多殺一個人對吧？飛坦的話……飛坦的話……”

“阿雅，我做不到的，所以阿雅能放棄這種想法了呐……”

“……騙人……”

“阿雅……”

緊緊抓住了卡帝雅的手腕，飛坦小心地把卡帝雅禁锢在了懷裡，不讓她亂動，“阿雅，告訴我……告訴我這麼多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呐？”

“……我……我……”

“卡帝雅，告訴我……好嗎？”

“……媽媽……被□□殺了……”

靠在了飛坦懷裡，卡帝雅小聲的開了口，“教會上一任的聖女……我的媽媽……被□□殺掉了……”

“……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呐？”

“那些人過來找媽媽，說想請媽媽幫忙治療自己女兒，被媽媽拒絕了……”

被飛坦輕輕拍撫着後背，顫抖漸漸平息了下來，“媽媽，她看到了那個人身上，有很多死者的怨念，那個人的女兒也是因為這個才會生病的，所以，媽媽拒絕了，因為這是那個人自己造成的後果，媽媽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幫他，所以……”

“火，是他們……”

“不是……那個是……我……”

緊緊抓住了飛坦的衣服，卡帝雅微微低下了頭，“我……從外面回來以後……看到他把媽媽釘在了大十字架上……就摘下了眼罩……然後……”

“卡帝雅，慢慢來呐……”

摸了摸卡帝雅的腦袋，飛坦小心地伸手覆蓋在了卡帝雅的手上，“慢點來……”

“我……我想殺了他……然後就用鎖鍊刺穿了他的心髒……然後……他就點燃了火……”

“阿雅……”

“我想把媽媽救下來……但是突然就爆炸了……我被炸飛了……是赫蘿拉修女接住了我，把我打暈以後帶走了……”

小心地看了一眼飛坦，卡帝雅輕輕咬了咬嘴唇，“我會不會……有點煩？”

“不會！阿雅，跟我說說呐，我想聽阿雅說說這些年的事情呐~”

“飛坦……會不會覺得很煩？會不會不想聽這種……”

“不會，我想聽阿雅說這些呐~”

“……我被其他人帶到了這座城市……你那天去的那個小區，本來是我們教會買下來用來讓退休的人養老的地方，因為這件事就成了我們新的居所……”

“阿雅沒有挨餓或者風餐露宿過吧？”

“沒有……基本上就隻有趕來這裡的那幾天稍微露宿了一下……”

“那就好呐~阿雅至少，沒有在這些事情上吃苦呐~”

“……但是，來了這裡以後，教會裡年輕一代的傳教士和修女們都陸陸續續去考了獵人執照，然後……然後……”

“阿雅……”

看着又開始發抖的卡帝雅，飛坦略微收緊了懷抱，“沒事了，我在這裡呐……”

“然後……大家說着為了教會……為了保護我……都開始狩獵□□……”

“狩獵……□□？”

“因為，是□□害得大家失去了教堂，失去了上一任聖女，所以大家都很生氣，都很恨這些人……”

“那，阿雅不恨嗎？”

“我當然恨啊……但是，我……不知道是因為怨恨他們害死了媽媽還是為什麼……”

猩紅的血淚再一次流了下來，飛坦小心地拿着手帕輕輕擦着卡帝雅臉上的血淚，“還好嗎？”

“我……我本來……應該不會喜歡手上滿是鮮血的感覺的……明明應該覺得惡心的……明明應該很抗拒的……我卻……我卻一點也不覺得讨厭……”

看着自己發抖的雙手，卡帝雅輕輕吸了吸鼻子，“我讨厭這樣的自己……明明應該很抗拒這種事情的……但是……真的動手的時候卻怎麼樣也讨厭不起來，隻想着怎麼樣才能殺掉這些人什麼的……”

輕輕擦掉了卡帝雅臉上的血淚，飛坦低頭輕輕吻了吻卡帝雅的唇，“沒事的，這不是卡帝雅的錯呐~”

“但是……我……我接受不了……”

輕輕蹭了蹭飛坦的手心，卡帝雅輕輕咬了咬嘴唇，“就算……就算那些人有罪……我也……”

“……呐呐，阿雅，我不覺得阿雅有錯呐~”

緊緊抱着卡帝雅，飛坦低頭嗅着卡帝雅的味道，輕輕撫摸着卡帝雅的後腦勺，靠在了卡帝雅的頭頂，“阿雅，你知道嗎？如果你不去殺了那些人的話，他們知道你們都沒事的話，還會再來殺你們的呐……”

“……我……我……不知道……”

“阿雅，外面的世界沒有那麼美好的呐~”

緊緊抱着卡帝雅，飛坦輕輕在卡帝雅的發絲間落下了幾個吻，手指輕輕梳理着卡帝雅的長發，“晚上，我帶卡帝雅你出去走走吧？”

“……飛坦，有什麼想讓我看的嗎？”

“嗯，我想給你看看，如果你沒有動手，會發生什麼呐~”

看着卡帝雅有些疑惑的大眼睛，飛坦輕聲笑了笑，慢慢吻了吻卡帝雅的唇，“阿雅你看了之後，說不定會覺得心裡好受很多呐~”

“……可是……殺人什麼的……”

“阿雅，你恨那些害死你媽媽的人嗎？”

“……嗯……”

“這樣的話，阿雅隻要想着他們害死了媽媽，這樣應該就會好一些吧？”

“可是……”

“阿雅就是太善良了呐~”

輕輕捏了捏卡帝雅的臉頰，飛坦微微笑着看着卡帝雅，“那……幹脆我來代勞吧？”

“不要！”

“唔！”

看着身上扣着自己手腕，一把把自己推倒了的卡帝雅，飛坦愣了愣，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阿……阿雅？”

“這是……這是我要承擔的罪，飛坦你不要碰……”

“……至少，我幫阿雅你承擔一些的話……”

“不行！我不要！”

“卡帝雅不是下不去手嗎？”

看着卡帝雅的眼睛，飛坦微微笑了笑，“就像你想的一樣，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呐~隻是多殺幾個人而已，對我沒有影響的呐~”

“……不要……我自己來就好……”

慢慢趴在了飛坦身上，閉着眼睛感受着飛坦慢慢抱住了自己，輕輕蹭了蹭飛坦的懷抱，“既然是我應該承擔的東西，我是不會推辭的……隻是……隻是偶爾……飛坦能讓我多抱抱嗎？”

“阿雅……”

“我……我大概……隻是想要一個能告訴我……哄着我說……這不是我的錯的人……”

輕輕撫摸着卡帝雅的後背，飛坦看着懷裡哭暈過去的卡帝雅，慢慢抱着卡帝雅坐了起來，小心地把卡帝雅抱到了床上，低頭吻了吻卡帝雅的額頭，“阿雅想抱多久都沒關系，我答應阿雅，會一直這樣哄着阿雅的。”

轉頭看了一眼時間，飛坦起身進浴室簡單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卡帝雅的血淚染上的痕迹，幫卡帝雅重新蓋好了毛毯，擦幹淨了臉上的痕迹，轉身出了門，“阿雅，我去買個晚飯就回來哦~”

在我回來之前，請不要再傷心了……

……

吱嘎——

“哇啊！”

“你，出來呐。”

看着露露卡，飛坦皺了皺眉，轉過了身，“動作快點！”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