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季小姐估計是沒住這兒。”旁邊的小保安準備離開。
陸時延沒動作,隻是繼續按門鈴。
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兒陸時延反倒認定季禾是在家的。
可因為沒動靜,陸時延也正一籌莫展的時候,面前的門被人打開了。
睡到半夜季禾又開始反應,不舒服。吐過之後在客廳喝了杯水直接就在沙發上躺下了。
她不知道幾點了,隻是一直能聽見耳邊傳過來的一陣陣的鈴聲。停了沒多久,門鈴又響了。
她實在是受不了這聲音,季禾披着層薄毯起身去開門,看清門外來人後瞬間怔楞在原地。
“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仍然沙啞,說話嗓子都在疼,臉色也難看,奇怪陸時延怎麼過來了。
“你怎麼樣了?”陸時延緊蹙眉頭,看着就要滑下去的毯子,直接伸手往上一提重新把人蓋嚴實。
“季小姐這位說是來給您送藥的。”小保安見人真在家,趕緊開口,“我們往您家裡打了内線但是沒人接,我就陪他上來了。”
小保安站在一邊,他顯得分外的積極熱情,一下子就把陸時延的來意給說出來了。
季禾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在陸時延另一隻手提着裝了藥的塑料口袋上,輕聲開口,“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側身讓了個位置,對陸時延說,“進來吧。”
“你随意。”她拿了兩瓶水,轉身對玄關的陸時延說。
一口涼水喝下去季禾頓時皺眉,随手把瓶子放茶幾,她坐下攏了攏毯子,問他,“你怎麼過來了?”
“給你送點藥。”他心裡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她,“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沒有,季禾下意識撇嘴。可擡頭看向陸時延那張臉,改口道,“還行。”
陸時延哪兒能看不出來她的敷衍,目光落在茶幾上的藥劑袋上,抿唇。
他不知道季禾看醫生沒,不過大概率沒去。因為茶幾上有使用過的藥劑袋,但隻是尋常的感冒沖劑。
她很敷衍自己的身體,他在心裡想。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于是在她面前蹲下身,塑料袋頭也不偏地放桌面上,低聲的詢問中帶着自己沒察覺的溫柔,“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不去。”她抱着雙膝,下巴擱在手上,拒絕去醫院,“我不想去。”
“你生病了。”
“睡一覺就好了,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她知道陸時延是在關心她,但她真的不想去醫院,看向他的身後,“你不是給我帶了藥嗎,我吃了藥會好的。”
她聲音微啞,輕輕的,放的很慢。帶着病氣,帶着先前陸時延沒見過的虛弱。
他沒法再說什麼,隻是沉默地看着她。
“蓋好。”他提醒她。
茶幾上的醫藥箱仍擺在那兒,陸時延在裡面找到了體溫槍,思纣着如果體溫過高一定要把人帶醫院去。
還好,燒的不算厲害,陸時延下意識舒緩眉心。
見她靠在沙發上迷瞪瞪的,他輕聲問,“頭暈嗎?
“嗯,還想睡覺。”
“吃藥了嗎?”見她搖頭,他想起那包沖劑算了下時間,繼續問,“你今天還沒吃藥。”
“嗯。”
現在已經快下午了,但這麼久了隻喝了一包沖劑。
“先别睡,吃了藥再睡。”
茶具擺放齊整,可是沒水。
陸時延拿着水壺去燒熱水,等水開的時間回頭朝沙發上的人看去。
原本仰靠着的人已經倒在了沙發上,蜷縮成一團,薄毯要落不落地搭在身上,嬌小又脆弱。
陸時延自上而下地望着她,彎腰輕輕把薄毯給她蓋好。
旋即目光一偏,落在她臉上。因為發燒的緣故,瓷白的小臉一層绯紅,櫻唇微抿,秀眉蹙起,一股子委委屈屈的嬌态。
抱着自己,身體縮成了一小團……
陸時延站直,眸光輕閃,猶豫着去季禾房間抱了被子出來,蓋在她身上。
熱水兌好後,陸時延把藥袋拆開。蹲在季禾面前,輕聲叫她。
“怎麼了?”她臉頰無意識蹭了蹭抱枕,眼看着又要閉眼。
“把藥吃了再睡。”
季禾瞧見了陸時延手上拿着的東西,盯着走了下神,輕輕地眨了眨眼,坐起來。
她雖然不喜歡去醫院,但吃藥卻出奇的利索,不需要人哄就把藥給吃了。
季禾重新躺下,迷迷糊糊的,她記得自己對他說,“你早點回去吧,我沒事了。”
再到後來,她沒聽見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