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厘哥比你還大一歲呢!
“叫哥……”穆厘痛苦之餘,掙紮了一句。
“???”
……
“你這個老不羞的東西!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敢摸老娘的屁股!我特麼讓你有膽摸沒命受!”
老不羞?
摸誰?
說話的女子叉着腰,拽着一個老頭的頭發,狠命踹了幾腳,她赤腳踹人,每一腳都下了狠腳,踹得那老頭痛苦不已。
“老不死的混賬東西!這鬼手不想要,老娘一腳給你廢了!”說完一腳踩到那老頭的手上,“咔擦”一聲,好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誰知那老頭痛苦的之餘的臉竟是有些歡愉,這讓那女子猛地停下。
見過厚顔無恥之人,沒見過如此不堪之人。
旁邊有人看到這老頭的臉色,都惡心得不忍再看,紛紛勸道:“姑娘,别髒了自己的腳,報官吧。”
“報官報官!這老頭不是一兩回了!慣犯!呸!”
底下看客炸成一團,德華班的管事連忙過來維持秩序,這麼多人要是亂起來,怕是要出人命。
老頭被管事的帶人壓住,那女子才有空餘的時間來尋自己的鞋子,結果看到了一個捂着腦門的紅發男子。
那女子驚訝一瞬随後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方才那老頭要跑,我氣頭上隻想拿鞋砸人,沒想到砸了這位公子。”
林以玖幫穆厘揉了半天腦門,被砸到的地方越揉越鼓,才一會就腫了個大包。
遇到這種事情,穆厘也不好怪罪對方,隻好說:“姑娘下次準頭瞄好一點啊……我隻是個無辜的路人。”
“對不住啊,曹園外不遠有一家醫館,我與公子去看看?公子放心,我定會負責到底。”那女子再一次鞠躬道歉。
好好的一場戲以另一場不好的戲為結束。
幸好後面的鞋子先是砸中了那老頭才飛過來的,力道不大,穆厘的額頭隻是腫了大包,沒有其他内傷。
那女子交付了醫藥錢,又找小二拿了張紙,唰唰寫了幾行字,然後遞給穆厘,“這是我家的住址,若穆公子之後還有不适,可來此找我,我定會負責到底。”
穆厘的額頭擦了藥酒,疼痛的感覺淡了不少,就是味道有點沖,他憋着一口氣,快速道:“客氣了——”
“姑娘放心,阿厘若有不适,定會上門尋姑娘。”林以玖幹脆地接過了紙張,折了幾下放進袖子裡。
“是啊是啊,姑娘不必介懷。”陳北辭附和道。
那女子笑着應了,見沒有其他事,便匆忙告辭趕去府衙解決方才的事。
林以玖轉頭看了陳北辭一眼,很快又移開了,但陳北辭好像從中看到了“你怎麼還在這”的意思。
“穆公子是以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陳北辭着急道:“穆公子受了傷,我怎可先走?”
陳北辭說完走到穆厘身旁,笑問:“穆公子,相識一場便是朋友,我可以叫你阿厘嘛?”
“不行。”說話的是林以玖。
嗯?穆厘眨眨眼,滿臉疑惑。
“阿厘比陳公子大,該叫厘哥。”
“哎……”穆厘平時讓人叫厘哥那是因為前世的朋友老師都喜歡這樣叫他,但是被林以玖這麼嚴肅地說出來,總覺得有點羞恥。
怎麼好像逼着人叫哥?
而且……穆厘斜乜林以玖一眼,你也比我小,你怎麼不叫?
林以玖的眼珠子悄悄往旁邊挪了一下。
???
别以為你眼神挪開了就可以回避了!
“咳……那什麼,”穆厘幹咳了一聲,“叫穆厘叫厘哥都行,一個稱呼而已。”
“好好,厘哥也可喊我北辭。”陳北辭作輯道。
穆厘點頭應了,然後被大夫叫去排隊取熬好的藥包。
林以玖想跟着去,被穆厘推回來了,“排個隊拿藥包而已,我又不是癱了拿不了,你去椅子那邊坐着,眯一會兒。”
林以玖聽話地去坐着,陳北辭也跟着坐到了對面。
陳北辭雙手抓了一下膝蓋上的衣衫,幾次看向林以玖,林以玖都不曾給過他一個眼神,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從前他們無話不談,如今對面相坐卻是無話可說。
“以玖……你還在怪我麼?”
林以玖不懂陳北辭哪裡來的結論,心裡有些納悶,睜開眼回道:“陳公子多慮了,小生并無任何責怪之意。”
“如今咱們坐在這,你也不願與我多說幾句話,這不是還在怪我麼?”
“隻是不知說些什麼罷了。”林以玖起身:“我去看看阿厘。”
他說完便要走,被陳北辭拉住了袖子。
陳北辭的眼睛很大,要哭不哭的時候,睜得尤其大,又可憐又委屈。
“你竟是一句話也不願與我多說了麼?”
林以玖微微皺眉,看着他不說話。
“我們從前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可如今……都是我的錯——”
“從前陳公子沒錯。”林以玖打斷他,擡手想撥開陳北辭抓着衣袖的手,但他抓太緊沒能拉開,“今後陳公子對錯與我無關,不必為此傷神。”
“怎可能——”陳北辭激動地站起來,聲音有點大,周邊的人都看了過來,他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又不願放開林以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