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季年從昏迷中剛剛緩過神,他趴在地上,能聽見耳邊哐啷哐啷的震響,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還聞到一股下着雨泥土的味道,氣味中間夾着絲絲縷縷的血腥氣。
季年感覺這味道好像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可眼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糊住了,季年無論怎麼努力的想睜開眼看看,最終的結果還是失敗了。
從他右腿傳來巨大的疼痛感,左腿和雙手都沒什麼知覺,雙手還被綁在了身後,季年雖然大腦還不太清醒但是求生的本能已經讓他思考現在從手術室轉到哪裡來了。
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季年的大腦慢慢清醒,甚至開始苦中作樂的想是誰把他這個麻醉後的人綁成這麼個糟糕的姿勢。
逐漸左腿也開始有一點點知覺了,季年感知着身邊的環境,後背好像抵着了或許是破損的牆壁,他強撐着力氣站着起來,開始用腳尋覓身邊的東西。
很好,季年感覺自己周圍的物品還是挺多的,嘗試碰了碰,以他自己的經驗,感覺自己好像是在一片廢墟裡,這讓他想到了一些不算美好的記憶。
難道醫院地震了?
聽着耳邊哐啷哐啷的聲音,祈禱着那個方向有人可以發現他,最終季年還是想博一下,用盡全力,将腳下的碎塊踢向聲音傳來是地方,叮——
“這邊還有人!”
“快快快”
在聽到有人向他的方向趕過來時,季年一直憋着的一口氣也卸了,瞬間的放松讓他整個人都軟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中。
“這邊需要緊急送醫,人質已經陷入昏迷狀态,情況不好,麻煩立刻聯系急救車,保證人質存活…”
“滴滴——滴滴——”
好沉,他這是手術成功了嗎,這是術後醒麻?季年期盼着,他實在是太想擁有一份健康的身體了。
不對!之前他好像在廢墟自救?廢墟!?
季年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潔淨的房間,和他印象中的醫院有很大差别,但是基本的白色調和手腕的紗布,以及手背的點滴輸液器都證明他确實來到了醫院。
“诶呀,你已經醒了呀!”。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季年向聲音來源看去,隻見一個穿着制服的女性,推着裝滿着藥品的車車逐漸走近他。
季年看着她,随着她的移步眼神逐漸從迷茫變成了癡呆。
是護士嗎?醫院地震了?他這是被救走了?這是哪裡的醫院?哪裡的護士…她的頭上…是…耳朵?她有兩對耳朵?人的耳朵和…羊的耳朵?現在看病都需要賣萌了嗎?這是新的醫院要求嗎?
“小朋友,你怎麼樣了,還能說話嗎?”。
護士小姐将推車停靠在床尾一邊,拿起了旁邊的水杯,遞給季眠,季年緩緩接過,呷了一口:“可以…的。”
季年從護士小姐的表情上看出了一種欣慰,這讓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度過但是一直熱愛網上沖浪的他有些羞恥,薄紅绯色飛速從耳尖開始蔓延,幾秒就已經耳朵滾燙滾燙了,畢竟怎麼說他也是個成年人了,雖然他小的時候醫院的醫生護士也總愛這麼稱呼他,但從他慢慢長大就很少這麼叫他了。
護士小姐眨了眨眼,側頭的方向正看見耳朵上超級明顯的紅暈,好叭,這個小獸人比她的女朋友還容易害羞!
不過好在,護士小姐還是放過了季年:“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不過我們醫院可是m星最好的醫院,你現在已經輕微活動了,但是要等你輸完液哦,我去幫你叫醫生,稍等。”
季年努力想壓制住滾燙的耳朵,但是很可惜,這并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好的,麻煩你了。”
季年垂眸,握了握手掌,确實,距離他當時昏迷前感受到的疼痛和麻木好了許多,這樣的醫療技術,還有近距離看見的那樣靈活的耳朵,都告訴着他這已經不像他之前的世界了。
對于一個随時處在死亡邊緣的人來說,能活下去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季年并不在意他可能不在原本世界的事實,本身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在經曆了那次的綁架地震後,自己的身體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多次的手術,肺部的感染,心髒的高壓運轉,長期的營養不均和免疫力低下,家人已經不在了,他繼承了父母的遺産,一直有好好履行父母讓他好好活下去的願望,努力的掙紮在生死邊界上。
畢竟是一個沖浪少年,季年的網文雷達,他看見那對耳朵開始思考後,發出滴滴的響聲,季年眼中越來越亮,如果旁邊有人,就能看見那個眼神看起來就像餓了好幾天的小狗看見了肉骨頭一樣。
雖然季年一直都很喜歡小動物,但是除了他小時候去過動物園之外,後面的生活,讓他一直沒有機會接觸各類小動物,可能是離自然很遠,長時間在醫院裡的他,及其渴望那些美好的生物,這,或許就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