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大小姐離開越走越遠的腳步聲,季年一個輕手輕腳的關門,将琴房變成隻有自己在的私密空間。
“有什麼呢?姐姐把我帶到這裡來一定有她的用意吧,事這裡有什麼呢~”
貓貓的小嘴巴又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嘟嘟叭叭起來。
“凳子~鋼琴~琴譜~琴譜!?”
擺在琴架上的幾張琴譜摸起來的手感格外厚實,這完全不像一張紙該有的厚度。
季年用大拇指和食指撚了撚,實在是很難撚的開,力氣過大的話他也擔心會把紙張弄破,畢竟這可是古堡的第一位女主人,小小姐和大小姐的母親寫給自己所愛之人的曲子。
小小姐幼年時曾聽自己的父親彈起過,當時的她聽不出什麼音色和旋的美妙,長大後的她也隻覺得曲子裡的哀傷和糾結讓她莫名其妙。
明明是寫給所愛之人的,怎麼會那麼難過。
曾經小小姐也問過自己的父親,公爵當初聽到自己寶貝小小姐的問題,隻是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然後對着年幼不懂愛情的小小姐這麼說道:“寶貝,因為愛情是充滿了謊言和欺騙的,那是一首罪惡的曲子,我的寶貝乖乖,以後不要愛上任何一個男人。”
難道那個時候母親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對将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父親和她們而感到憂愁了嗎?
季年拿起琴譜,對着窗外的陽光,隐隐約約能看清一點夾層裡有東西。
将琴譜貼在玻璃上,夾層裡的東西看的更清楚了,季年原本以為會是母親留給父親或者自己和姐姐的什麼信件,但是透過陽光和玻璃,隻能看見那大概像是一張相片。
貓貓眯眼觀察。
是第一任的公爵夫人,身旁環繞她站着的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男性,兩人跟前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
衆所周知,公爵大人是一位嚴肅有餘的男性。
那這個男人,是誰呢?
雖然季年覺得不可置信,但對方熟悉的面容還是向季年印證了他是小小姐曾經認識的人,甚至還是最熟悉小小姐的人之一。
母親身前的小男孩也能證明這一點。
滿臉幸福的母親,溫柔的前任古堡管家,那個小男孩,則是洋溢着笑容的現任管家。
季年:……
季年:???
季年:!!!
啊…呃…這是,昨天睡的不夠好所以眼睛壞掉了?
季年一乍,再一乍,非要看看到底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腦子出了問題,他怎麼有點看不懂了啊?他們家這個古堡關系這麼亂的嗎?
季年還不是不敢去猜測那個過于離譜的事實。
現在他也隻能安慰自己,也許自己的母親和前任管家是兄妹或者姐弟,不然怎麼會在琴譜裡藏着這樣的照片呢?
可是這樣說不通,季年不願意細想自己的母親曾經也是貴族培養的大家閨秀,難道說這樣的母親真的會有一個擔心她被欺負而特意來到古堡當管家的哥哥或者弟弟嗎?
季年心思震顫的退後兩步,後背直直的撞在琴房上方懸挂的巨大相片的相框邊上。
“嘶,好疼。”
這個琴房曾經是母親的琴房,大小姐不願意去其他房間練琴,所以現在這個房間由自己的姐姐繼承了,即使前任公爵夫人過世後房間内母親的畫像也沒被摘下過。
公爵不提,管家不摘。
連第二任公爵夫人也不在意,她有屬于自己的琴房,她也從不會在大小姐所标記的房間内瞎晃。
季年伸手打了一下相框的邊:“叫你撞我,打你。”
無辜挨了一下打的相框表示很委屈,随着季年的力道輕輕擺了擺,好像在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季年都被自己的行為逗笑了,自己偷偷笑自己,幼不幼稚啊,還和相框計較。
安撫似是摸了摸相框被打的地方:“好好好,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哦,我不該對你那麼兇的。”
或許是這兩天扮演的太上頭,季年開始自導自演起來:“哈哈哈哈哈哈,誰讓你剛剛不躲呢,你躲一下不就撞不倒我了嘛~你不是會動嘛?剛剛怎麼不動呢~”
等等,相框會動?可以移動的相框!
季年眼睛都瞪大了,想起自己拍打相框時确實是松松垮垮的搖動了幾下。
他搬了一把椅子來,借力擡了相框的一角,相框的背後露出了一個大洞,裡面是一個個摞起來的小箱子,打開箱子後,其中裝滿了兩個人訴說着滿滿愛意的信件。
看完信件後的季年發現現實果然和他最不敢相信的是一樣的。
貓貓信念崩塌。
小小姐:所以說,我的管家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不是,那俺爹又算什麼啊!?算棵蔥嗎!?